她们还没进门,唐氏就迎了出来,见她们完完整整的回来了,紧张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今日还好吗?可有碰上什么意外?”
芷染摇了摇脑袋,轻笑说:“哪有这么多意外。”
这事,她打算等过两天再和唐氏说,现在和唐氏说了,也不过是多让一个人担心罢了。
唐氏细细的看了芷染一眼,见她神色轻松,身上也没什么脏乱,更没有受伤,不像作伪的模样,这才真的落了心。
她将恩恩抱住怀里说:“进屋休息一会儿,等下就能吃饭了。”
芷染和益东他们说了几句,就让他们先回长工宿舍用饭,在来的路上,芷染就和益东商量好了事情,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她也不担心。
益东办事,芷染还是很放心的。
“娘,我去一趟师父家里。”用过晚饭,芷染就跑了人。
她在师父密室里摸了些毒药出来,都是一些不致于伤人命的药,所以李大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是知道芷染有撒毒药在她家墙头的习惯,所以这次也当她是这般。
事实上,芷染拿的药有些多,不止是在自家墙头撒了,长工宿舍撒了,还留了一些给长工们带到镇上去,以备不时之需。
忙了好一阵子芷染才回来,屋里唐氏、二姑、希瑜正在加工赶制成衣,语烟人不在大屋里,肯定是躲在房里看书或者练字。
瑶瑶陪着恩恩坐在一边,可是两个孩子像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芷染上前,瑶瑶眼神晃动,轻声叫道:“姐姐。”
“瑶妹妹真乖,在干什么?”芷染摸了摸瑶瑶的脑袋说话,一脸笑意。
“在陪娘!”瑶瑶说话的同时,看向秀兰。
芷染却是笑了笑,这个瑶瑶虽说五岁了,可是看起来就像两三岁,害得芷染每次对着她,都有一种比她大上许多岁的感觉,好在瑶瑶这些天住在这里,脸色红润,身子也拔高了一些。
秀兰心里一暖,回头对芷染说道:“这孩子,我让她去睡觉,她就是不肯,说是要陪我,我真是拿她没办法。”
芷染看秀兰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眼中笑意不断,也跟着笑了笑夸了瑶瑶几句。
她一步错开,坐到了恩恩的怀里,将他小小的身子往怀里一搂,逗着他问:“恩恩,有没有想姐姐啊?”
芷染本不指望恩恩回应她,却见恩恩突然抬眼,与她对视,清晰的吐出一个字,“火。”
她懵了神,看着恩恩,在唐氏和希瑜都围过来,一种激动的问她,“恩恩刚才是不是说了一个火字?”
芷染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点恩恩,点了点脑袋。
唐氏抱着恩恩,喜极而泣,“好孩子,我的好孩子,你总算肯说话了。”
希瑜也激动得红了眼眶,秀兰在一边连连道谢。
她们都清楚的听到了恩恩说话,却没有人好奇过这个字的意思。
因为恩恩这一个字,唐氏是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而芷染却是担忧得一晚上辗转反侧。
身强体壮的男人,都到了镇上店铺,所以今日一早,芷染从家里出来后就去了长工宿舍,让钟伯驾着牛车送她去的镇上。
清早的街道净是人们来往的身影,人数比平日里见着多一些,也匆忙一些。
对于这种现象,芷染并不觉得是好事,眼神闪了闪,不确定是不是她太敏感了的原因。
拐角到了颜倾坊,看到门口围了不少人,赫然就有她家的长工三四人在中间。
芷染从马车上跑了下来,看到这一片被烧过后的废墟,心里骤然一沉。
“怎么就你们几人,益东他们人呢?”芷染眼神有些慌乱,打量着被烧毁了的颜倾坊。
她倒不是在乎这些货物、银子,而是担心不见了的益东他们,就怕他们昨晚为了保护店铺而出现意外,这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咦,小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晚一点我们正准备回去和你报信的。”大海回身,眼瞳睁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芷染会这么早过来。
芷染细细打量大海的神情,虽然他一脸愁绪,却没有过多悲伤的情绪,由此可以看出来,昨晚他们损失的也只是一些钱财罢了。
“益东他们人呢?”没有亲耳听到他们平安的消息,芷染还是不放心。
大海撇了下嘴唇,一脸自责的说:“小姐,是我们无能,才害得颜倾坊被人烧了,益东他们有些在布衣坊守着,有些将人押去了衙门,在衙门里等着升堂。”
芷染眉眼一挑,有些意外的说:“你们抓到了人?”
大海愁容舒展了些许,愤恨的说:“嗯!好在昨天晚上我们都听了小姐的话,住在布衣坊,不然的话,指不定我们就葬生在这火海里了。我们得到颜倾坊失火的消息时,本来打算来救火,但是益东说当时过去也来不及了,还不如就埋伏在布衣坊,将人抓一个正形,不止可以报了颜倾坊的仇,还能让人赔偿我们的损失,否则的话,我们这边去了颜倾坊,那边又去了布衣坊,就会两边受累。”
“益东的决定是正确的!”芷染浅笑道。
她之所以让人都集中在布衣坊,除了不想让他们分散遇到危险,还一个原因就是布衣坊后面有小院,他们住在小院里,就算前面门面有什么动静,他们总有筹谋的时间,不至于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昨晚担忧了一夜,此时得知他们都平安无事,还抓到了纵火贼的消息,才总算舒展了眉头。
不过,对于恩恩说的话,她却是重重的拧起了眉,这小子是不是能预知未来呢?
他怎么就知道颜倾坊会有火灾,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是真的有这种本事,看样子下次得试试他。
“小姐?”大海担忧的看着芷染。
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皱眉的,害得大海的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没事,我过去布衣坊看看。”芷染摇了摇脑袋,轻笑的说:“你们将这里随便收拾一下,也过来吧!反正颜倾坊已经成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可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