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惦记着想要收拾不开眼的朱家人,顺便再将那小美人抢回府中享用,这天晚上兄弟三人再度齐聚朱家医馆对面的酒肆。
众人落座后,迫不及待地问掌柜的,这才知道,老四这混蛋竟然当时就把人给带走了,还是义女的身份。
便酸溜溜地对着八阿哥开口:“八哥,老四这家伙可真虚伪,那小美人明明先看上八哥您的,现在倒好,被老四给劫走了!劫走就劫走,还装模作样认成义女,真是虚伪透顶!”
十阿哥猛地站起身大声道:“真是欺人太甚,八哥九哥,等咱们吃吃完饭,咱们去四哥府上要人去,谁让他说是义女,又不是他女人,爷就不信了,他还敢拒绝不成!”
“坐下!”八阿哥冷冷地开口:“前个遇见佟国维,我给他见礼,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哼!说他可担当不起。我想着可能与朱家人有关,就派人去探查,还真是出乎意料,这朱平安年轻时曾经救过佟图赖的命!佟家念着这份恩情,两家往来密切。咱们这一闹就已经得罪了佟家,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段渊源,还闹可是会结死仇的!”
十阿哥不满地嘀咕道:“不行!朱家医馆可以看在老国公的面上就这么算了,可那小美人一定要讨回来,决不能便宜四哥!”
八阿哥素来厌烦老十的莽撞憨直,无奈地解释道:“老四留着那丫头可占不到什么便宜,他那个人多谨慎啊,想必早已清楚明了朱家跟佟家的渊源,真要是顶着义女的名分收用了那丫头,最多也就给个侍妾的名分,佟国维能不膈应吗。”
十阿哥疑惑地追问:“可是那丫头是汉人啊,就是佟国维亲自送上门,也不过是个略微体面些侍妾啊!万一,万一四哥就是当闺女养呢,就是想让佟国维觉得咱们强抢民女,好挑拨咱们跟佟家的关系呢?”
九阿哥笑着举起酒壶给三人杯中斟满美酒:“你说的没错,朱家小姐不经选秀,确实最多就是个侍妾。可她毕竟是佟家恩人的孙女,老四做了佟家这么多年的外孙,就这般随意地接上就走,那是不给佟家脸面!至于你说他真当义女养了,那也要朱家人承这个情啊,就那丫头的狐媚相,外面人会怎么想,汉人可是最重女子贞德,肯定恨死老四!”
十阿哥爽快地举杯:“哈哈,既然如此,二位哥哥,喝酒喝酒……对了,蒙古善巴拉什亲王来了,我家福晋得了消息,天天缠着我也要回科尔沁,我打算禀告皇阿玛,等他们回程时,以送行的名义过去玩些天。”
九阿哥不由地伸手拨了拨腰间的玉石小算盘,低声念叨:“说起来,这些蒙古王公有牛羊奴隶,可咱们这些圈在京中的富裕多了。可惜,这善巴拉什亲王是太子的狗腿子,瞧不上咱们这些做弟弟的,不然还能发笔小财。”
十阿哥撇撇嘴:“难怪皇阿玛让四哥去接他,早前五哥每次都能一大份孝敬呢,白白便宜他了!”
八阿哥只觉得心中憋闷,是啊,老四打小就仗着身份高高在上,忍不住幽幽道:“谁让人家是孝懿仁皇后养子呢……就是他生母德妃,也是后宫得意之人。”
十阿哥不满地反驳:“那有什么,论子以母贵,我还是孝昭仁皇后亲外甥,贵妃之子呢!九哥也是,宜妃娘娘排位还在德妃之前呢!”
八阿哥仰头闷下一大口酒,是啊,都是得意之人,可自己那个额娘呢,生下自己十多年都默默无闻,嫔位妃位还都是靠自己这个做儿子,出人头地后给她才挣来的。
九阿哥知道八哥一直以来的心结,故意打岔说起了别的话题,八阿哥心中依旧憋闷,在老九老十热闹的嬉笑声中,只觉得自己越发的孤寂,不知不觉间多喝了几杯。
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了,回想当初意气风发的自己,越发觉得没趣,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也顾不得老九老十震惊的眼神,只想要逃离这荒唐的一切。
没成想一出门就撞在了一个女人身上,许是女子小脚的缘故,二人竟一起倒地,偏偏八阿哥一时没注意,手压在了美人柔软的胸部,羞得美人捂脸大哭,旁边的蒙古壮汉直接就瞪大眼睛,挥起拳头要揍人。
此人正是僧衮札布,因惦记着要去给额娘带些京城时兴花样的珠宝首饰,并没有太过于贪恋美人的温柔乡,便带上一道挑选了数样珠宝首饰,便一起来到了这家以茶入菜而闻名的酒肆,没成想刚上楼就遇上个醉汉。
僧衮札布本就是勇猛彪悍之人,又是在新得的美人面前,怎肯被人落了脸面,怒吼一声扑上去就打,拳拳都用足了十足的力道。
八阿哥则是心中烦闷无处发泄,正好遇上这么个不开眼的货,无奈自己被对方死死压在身下,只能狼狈躲闪,更是烦躁到了顶点。
九阿哥原本还在和十阿哥低声讨论八哥这是喝醉了吗,听到门外的动静,大声叫道:“吵死了,乌恩,快滚出去看看!”
乌恩应了一声,赶紧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差点没腿软坐地上,这被压在地上打的可不就是八贝勒爷吗,颤颤巍巍地开口:“八爷,八爷挨打了,九爷十爷,您二位快出去看看啊!”
十阿哥将手中的酒壶狠狠一摔,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哪来的王八羔子,居然敢在京城撒野!看十爷我不废了他,真是气死我了,竟敢打爷的八哥,真是不想活了!”
九阿哥也慌忙起身催促道:“乌恩,赶紧滚下去,将爷们带来的侍卫都叫上来,帮你八爷打回来!”
快步走到门口,正巧看到僧衮札布一拳砸在八哥脸上,气得眼睛通红,狠狠挥出一拳,却被人拽住,回头一看竟是个蒙古勇士,努力扯了下,竟纹丝不动,九阿哥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十阿哥见状怒骂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皇子阿哥,活腻歪了不成!来人,都给爷抓起来,全部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