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被八福晋折腾多日,最后还是康熙老爷子看不下去,怒骂了儿媳妇一顿,又赐下来两个留牌子的秀女,才算了结此事。
老九得知此事后,专门邀请了老十和十四,在自家酒楼置办了席面庆贺。
老十向来看不惯八福晋的嚣张,早前甚至因为自己替八哥出头,劝他振夫纲,还被八福晋拿鞭子给赶出去过,实在是对这泼妇没有半点好感。
借着皇阿玛发作八福晋的由头,忍不住嬉笑道:“八哥,你喜欢哪种美人?弟弟好寻来给你做新婚贺礼。”
老九在旁轻笑着拍了拍老十的脑门:“送美人做新婚贺礼?有你这么混的吗?
你也不瞧瞧皇阿玛赐下的都是什么人?她们可都是满族大姓的嫡亲贵女!摆明了是给八哥传宗接代用的!”
又欣喜地看向八爷:“八哥,看来皇阿玛对您越来越看重了,这两位的出身,可是皇子嫡福晋都做的,眼下都进了您的府里做侧福晋。小九在这恭喜八哥,又得了两支显赫的妻族势力!”
八爷苦涩一笑,神色黯然灌下一大杯酒,才幽幽地开口:“皇阿玛是看我生母地位低微,才这般提携我。唉,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也不知道这两位贵女进府,又会是个什么光景。”
老十在旁插嘴:“能有什么光景,左右不过是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真是想想都烦!”
想了想,羡慕地看着老九:“九哥,你府上那么多美人,怎么从不曾听你抱怨过,你都怎么处置的?快教教我和八哥!”
老九漂亮的桃花眼一眯,得意地开口:“这个简单,银子加鞭子!伺候的满意了,大把的赏赐!若是不开眼,敢惹事的,管谁是谁非,先抽上二十鞭子再说!”
老十惊叹道:“二十鞭子,她们那里禁得住!再说了,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好!”
老九阴沉沉一笑:“可惜什么!你跟八哥就是心太软,对女人狠不下心!
要我说,八嫂那泼妇,拿鞭子抽一顿就老实了。至于留疤,嘿嘿,再换新人就是了。”
八爷心中暗道,你以为我不想打那泼妇,我恨不得亲手抽筋扒皮呢!
只可惜她出身显赫,家中兄长是我在朝中的基石。
若我能有母族撑腰,早就奏请休妻,何至于忍让至此!
老九说完也想到了八哥的为难,又看他面色凝重,只好讪讪地招呼喝酒吃菜。
老十却不懂这个,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了自家后宅之事,还说自己回去要如何如何。
八爷听着无趣,执了酒杯,起身往窗外望去,正好看到对面商铺开业,极为热闹不由多看了两眼。
“朱家医馆”八爷被这看起平常的招牌吸引,别人或许认不出来,八爷却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老四的字!
原因无他,八爷幼时因要隐藏自己真正的书法水平,故意将字写的极丑,经常惹得皇阿玛重罚。
偏偏老四这个死对头,一手书法颇得皇阿玛称赞,以至于八爷当时被迫拿老四的字帖去练!
真是想想都恨得心发慌!老四那时候才多大,竟有如此心机,故意将字练的与皇阿玛的极其相似,却又保有自己的特色,讨得众人赞不绝口。
八爷最气的是老四居然公然污蔑自己,字总也练不好,是想要以此为由头,亲近皇阿玛!
老九看八爷一直盯着对面的医馆看,以为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凑过来,见只是开业舞狮,不屑地开口:“八哥,这舞狮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过来喝酒吧!”
老十听到有舞狮,扔下筷子奔过来,挤得老九一趔趄,大声问道:“哪家?哪家的?嘿嘿,弟弟正准备在府里养个武班子,这狮子要舞的好,爷就收了他们。”
八爷指着医馆招牌道:“小九,你看,这招牌是老四所书。”
“老四?”老九诧异地看向对面的招牌,字是不错,雍容大气的,确实酷似像皇阿玛的字。
老十插嘴道:“八哥,你说笑呢!四哥那么冷傲孤僻的性子,怎么可能给医馆题字,除了皇阿玛跟太子,谁能使唤得动他!依我看,肯定是董其昌别的徒子徒孙所书。”
八爷淡淡一笑,他很确定这就是老四的字,但老十说的也没错,谁都看不上的老四,怎么可能给个医馆题字,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老九突然指着一个人开口:“那不是隆科多这厮吗?他怎么在哪?”回头问道:“乌恩,对面那医馆什么来头?可是佟家的产业?”
乌恩是这酒楼的大掌柜,谄媚地冲九爷笑道:“是一个姓朱的大夫开的,早些年他在京中治跌打损伤很有名,后来儿子们出门做买卖全都折了,伤心之下就关门收租了。
估计是老本吃得差不多了,前些日子他家那大孙子突然过来,将原本的点心铺赶走,又装修成早前的样子,重新开业。
至于跟佟家的关系,这个应该没有吧。不过听说这朱大福,原是四贝勒府上的教书先生。说是大阿哥要去宫中读书,府上暂时用不上先生了,就给放出来了。”
老九与八爷相视一笑:“走吧,下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扣老四个与民争利的帽子。便是不能,也能狠狠恶心他一把。”
三人下楼以后正好撞上离开的隆科多,想到前些天皇阿玛的呵斥,只能无奈地行晚辈礼。
隆科多本就看不上这三个“外甥”,家中又有急事,敷衍地一拱手,连寒暄都没有,就匆匆离开。
其他二人还好,老十却是最不服,因他生母去世早,对自己的母舅颇为倚重,压根就不愿再认隆科多为舅!
何况都是继后亲弟,凭什么只有这隆科多有这个殊荣,若是元后也就罢了,不过是一日的皇后有什么可嘚瑟的!
老十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扯着嗓子大叫:“吵死了!吵死了!都给爷滚!”
朱大福看到这三个锦衣公子腰间的黄带子,便知至少也是宗室贵胄,有心相劝:“三位爷,稍安勿躁,小人这就让他们停。”
老十想到这货,刚才跟隆科多勾肩搭背说说笑笑,想都没想就狠狠一脚踹上去,怒骂道:“怎么?爷说的不算,非要你说算!啊!来人!给爷打!给爷狠狠的打!”
朱大福不过是文弱书生,又是突然被打,一时楞在原地,看着围上来的侍卫们,只能惊恐地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