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娘家是开医馆的,多少懂些医术,小心翼翼地查看年舜华的伤口,在看到流出的血都是鲜红的,位置也并不致命,才略微镇定下来,嘴里不停念叨着漫天神佛保佑,示意娜仁高娃按住伤处止血,自己则是起身回里屋取出金创药,大量的洒在伤口止血。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的时候,老板捂住额头慢悠悠地醒来,看着屋里乱糟糟的,猛地坐起来惊呼道:“都干嘛呢?虎子他娘!虎子他娘!你也不管管!别让人趁乱顺跑了东西!”
老板娘闻言愣了下神,不可思议地扭过头,看自己丈夫正一脸怒气地瞪着自己,哇第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哭道:“死鬼,原来你没事啊!你快过来瞧瞧,是哪个挨千刀的把客人给捅伤了,这位姑娘可是说了,她们是贝勒爷的女人,我……我这是倒什么霉了,开门做生意竟遇到这种倒霉事!”
老板使劲眨了眨眼,待定睛看向地上躺着的年舜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惊恐万分地朝着屋外看热闹的人看去,刚好看到一对侍卫簇拥着两个锦衣男子飞奔而来。
待看清了来人腰间的黄带子,老板脸色霎时惨白,腿也软的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无助地瘫坐在地上,眼睛慌乱地四处乱飘。
虎子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又受了惊吓,来到驿站中只是举着腰牌,不停地重复道:“四贝勒的女人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朱棣亲自问询了几句,见问不出什么,问过地址后,让人严加看管,就骑马飞奔而来,进门就见到年舜华人事不省的倒在娜仁高娃怀中,心惊之下快步走近,握住其垂落在地的手,抚上脉搏处,确认性命无虞才微微安心。
娜仁高娃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绣金皮靴,满怀期待地抬起头,急迫地开口:“四爷,是个黑衣蒙面人,是他刺伤了年姑娘!对了,他还被年姑娘用剪刀扎伤右臂!”
十三阿哥闻言,指着门口那把染血的剪刀,问道:“你说得可是这把?瞧着刺进去不短,估计伤口小不了!”
朱棣满脸寒霜地瞥了那把剪刀一眼,冰冷地吩咐道:“摩尔根!通知此地县令,让他挨家挨户地搜!任何右臂受伤之人,全都绑了带回驿站!”
“四哥!”十三阿哥惊呼一声,上前一步凑在朱棣耳边低声劝慰道:“不妥吧,为了美人如此大张旗鼓地扰民,皇阿玛若是知道了,怕会对年姑娘印象不佳。”
朱棣狠厉地冷笑道:“有何不妥?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吃素的!皇阿玛那,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应对。”
说完侧身挡住众人视线,轻轻掀起伤口处的衣服,仔细查看伤口,万幸,并未刺中要害,上面敷着的药粉看样子也十分有效,出血基本上已经止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年舜华,准备回驿站仔细处理。
十三阿哥轻叹口气,转身逼近勉强撑起身的老板,厉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说不好,就别再想开口说话了!”
受此惊吓,老板瘫软在地,带着哭腔地讲述道:“我,啊不,小人也不知道啊!那位姑娘跟着我老婆进里间修改衣服,这姑娘她就在店中看头钗,我瞧她只是看看,没有卖的意思,就在门口收货物,突然脖子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天地良心啊,我也刚醒过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板娘看自己男人一问三不知,赶紧跪行几步,凑到朱棣面前:“贝勒爷,我们从后面听到年姑娘呼救,立马就跑出来施救!那人,那人先是被年姑娘用剪子刺伤,趁着她手中没了武器,后退一步狠刺年姑娘心口,万幸的是他手臂受伤并未刺中要害!”
十三阿哥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在旁宽慰道:“四哥,可能只是刚好碰上了打劫,既然年姑娘并无大碍,不如算了吧。”
“打劫?打劫那是冲着财来得!”朱棣冷眼看向依旧被老板死死攥在手中的银子,不屑地冷哼道:“没道理只是打晕老板,却冲客人下死手,显然是冲你我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的手笔,可真是出息,竟朝女人下手!”
十三阿哥迟疑地做个十四的口型,却又微微摇头,十四虽然行事荒唐,却是最怜惜美人的,绝不会朝柔弱的女人下手,那又会是谁呢?
正疑惑着,朱棣已经低声嘱咐道:“快些回去吧,这里毕竟人多眼杂的,谁知道还有没有后招,早些回驿站才是。”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朱棣将众人都赶了出去,准备自己亲自动手包扎,年舜华却在此时醒来,只觉得身上凉凉的,低头看去竟是赤luo着上身,本能地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伤口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闷哼一声,无力地倒下去。
朱棣见状停下手中的动作,柔声道:“忍忍吧,总要清理干净才好,冬天伤口长得慢,发炎就麻烦了。”
“可是,可是……”年舜华本想说那也不必您亲自动手,到底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哪能被人男人看,只是想到一行人都是男的,十三阿哥那两个侍女,瞧着也不像是懂医术的,只能低头道谢:“多谢四爷。”
朱棣重新拿起棉布,站着药酒小心擦拭,年舜华强忍着火辣辣地刺痛,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好不容易熬到上过药粉,朱棣故意在裸露的youru上轻啄一下,引得年舜华更是震颤不已。
仔细包扎好伤口,朱棣才开始询问起黑衣人的事,果然与老板老板娘所述一致,便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还好并无大碍,日后切莫再单独外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