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了四楼,来到了楚风霁的房间,里面已是一片凌乱。
沈鸣鸾站在房门口,目光扫视了房间一圈,方才开口问道,“林公子,楚公子和顾公子二人是住在一间客房?”
“是的,因为我们来的比较晚,房间不够,风霁和昱珩就合住一间客房了。”林珏修微微点头。
“你可知道那禁药是从他们房间哪里找到的吗?”沈鸣鸾继续询问道。
“记得,是在风霁的衣柜之中。”林珏修指了指床旁边的衣柜。
“是京兆尹府的人搜出来的?”沈鸣鸾又问道。
“是。”
房间如此凌乱,也只有官府的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翻找了。
“那揭发的学子在何处?”沈鸣鸾打量了房间一圈,发现并无什么可疑的,便问起了那告发的学子。
“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住在二楼!”林珏修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还有三日就要开考了,一般的学子都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温书,林珏修猜测着,如无其他事,那学子也是在房间温书的。
“将军!”
门口,贺梵和龙影的声音同时响起。
“龙侍卫,你怎么来了?”看到龙影,沈鸣鸾微怔。
“今日不需要当值,本想找贺副将,询问一些操练禁卫军铁骑的事情,恰好碰见了,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龙影说着,凌厉的目光转向了林珏修。
见是望江楼遇到的林公子,就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自安阳禁军统领的官职被撤了之后,楚天霖并没有安排新的人接手,而是让龙影暂时待领了这一职。
“见过龙大人。”林珏修拱手作揖。
从刚刚沈鸣鸾的称呼中,他知道了,原来这个墨色锦袍、面色冷酷公子就是陛下的贴身侍卫,龙影。
原来那一日,遇到的一行人,身份如此贵重,也不知,另外两个男子又是何身份?
林珏修眸光闪了闪,垂下了眸子。
“贺梵,你带人和林公子一起找到那个揭发的学子,我与龙侍卫去京兆尹府。”
“找到人之后,与我们汇合!”
沈鸣鸾吩咐完便是带着龙影出了鸿鹄楼,坐上马车,径直朝着京兆尹府的方向而去。
而贺梵和林珏修则是去了那学子的房间,却不见人,便只能出去寻了。
得知沈鸣鸾和沈安阳来了府衙,京兆尹张哲是匆忙从府衙后院迎了出来。
“镇北将军、龙影大人,下官不知两位大人到临,有失远迎,望将军和龙大人恕罪!”张哲躬身作揖,态度十分谦卑,心底却暗暗奇怪。
这陛下面前的两个红人,今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府衙?
“张大人多礼。本将军此次前来,是想问大人一件事。不知大人,今日可有派人去鸿鹄楼带回了两名学子?”
“他们此时可在府衙?”
说完,沈鸣鸾睨了眼张哲,径直踱步到了大堂的上首坐了下来,紧跟着站在了沈鸣鸾的左侧,俨然是一副保护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沈鸣鸾的侍卫。
沈鸣鸾突然提及一个姓楚的学子,张哲是神色微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然而很久反应了过来,对沈鸣鸾恭敬的说道,“将军说的没错,下官今日确实让人逮捕回了两名学子,叫楚风霁和顾昱珩。”
“将军也知,科考开考在即,京中明令禁止学子服用违禁药品,而楚风霁他们却明知故犯,所以下官将他们收押在监。”
“是吗?张大人你确定,楚风霁二人有服用违禁药物?”秀眉微挑,沈鸣鸾目光清冷的看着张哲,反问道。
张哲被沈鸣鸾问的神色一怔,可想到从楚风霁他们房间里搜出的寒食散,便又十分笃定的说道,“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不过张哲此刻心底充满了疑惑,这镇北将军突然过问起普通学子的事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这叫楚风霁和顾昱珩的学子,莫非与沈鸣鸾有关系?
不然,沈鸣鸾,为何会大驾光临自己的府衙?
一时间,张哲的心底已是生出了千万种思绪。
“那楚风霁他们可承认了?”不知张哲心中所想,沈鸣鸾继续追问道。
张哲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眼底闪过微妙的光芒,有些迟疑道,“那楚风霁二人,顽固如石,如何盘问都不肯承认,下官其实也是有些束手无策的!”
“听大人的意思,大人似乎已经认定二人服用违禁药物了?”
沈鸣鸾的眼底闪光暗芒,清冷的目光直视张哲,波澜不惊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可张哲却感觉心中一寒。
当即就否决道,“不是,将军,这件事定然是要查清楚,要签字画押了才能定案!”
“既然张大人都这么说了,不如就请张大人将那两名学子带到本将军面前,本将军要亲自盘问他们!”
嘴角勾了勾,沈鸣鸾神色淡淡的说道。
沈鸣鸾都这般说了,张哲自然是不敢迟疑,当即就让人去将楚风霁带上来。
“将军,下官让人沏了上好的碧螺春,您品尝品尝。”
张哲话音落下,就有随从端了茶上来。
沈鸣鸾倒也给面子的抿了一口,却并不做评价,只是静静的看着某处。
沈鸣鸾不说话,张哲自然也不敢多说,一时间这府衙的大堂,氛围极是静谧。
好在,楚风霁和顾昱珩很快就被带来了。
看到二人的瞬间,沈鸣鸾的眼底顿时生出了危险的光芒,脸上的神色也冷了几分,就连一侧的沈安阳,神色也甚是不好看。
此时的楚风霁和顾昱珩哪还有那日初见时的意气风发,流云锦袍上印着道道鞭痕,墨发凌乱,嘴角还有着淤青。
很显然,他们受刑了!
“张大人,可否告知本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未定案的,你们就敢用刑?”
沈鸣鸾的声音发冷,也隐含着一股怒气,周身的气势也是陡然发生转变,铁血肃杀之势直逼张哲而去。
张哲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又岂能扛得住经历过浴血厮杀的,沈鸣鸾的威压。
当即张哲脸色微变,脊背生寒,额角更是沁出了一些冷汗,连忙对着沈鸣鸾跪道,“将军,下官、下官也不知他们会用刑!是下官驭下不力,还请将军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