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扑鼻而来的,浓郁的脂粉气,让沈鸣鸾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不由自主的往后撤了一步。
与她有着相同动作的还有楚天霖。
女子却也不介意,依旧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不过一双眼睛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沈鸣鸾几人,这一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就知出身不凡,女子的眼里顿时就闪烁着精光。
看沈鸣鸾几人的眼神,就像是陡然看了金子一样,亮晶晶的。
“几位公子,可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不知可有邀请函?”
女子也是阅历颇深,看沈鸣鸾几人通身的气派,心里就知道,他们不是寻常的那些公子少爷来红袖楼寻欢作乐,而是冲着今晚的拍卖会来的。
她当即就正了正神色,将身上的风尘和妩媚之态尽数敛去了。
女子的变化,让沈鸣鸾有些许意外,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女子的穿着打扮,不算花枝招展,倒是有些端庄高雅,是与楼里来往穿梭的其他姑娘截然不同。
显然,女子在红袖楼的身份,应该是不低的。
至少不需要像楼里的姑娘一样,迎来送往的招待客人。
偌大的红袖楼,作为管事的人,有点气势,也是正常。
这般一想,沈鸣鸾就了然的收回了目光。
对女子的问话,一旁的连玉勾了勾唇,抢先回道,“我们当然是为了拍卖会来的。你是主事的?还是快些带我们去包间。”
连玉看了眼身侧的少年,少年当即就将红色牌子拿了出来。
沈鸣鸾见此,也将牌子递给了女子。
女子一看是红色牌子,顿时眸光闪了闪,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原来是贵客,奴家这就带你们过去。”
跟着女子,沈鸣鸾几人,上了三楼。
“这位公子,这个雅间是您的!”女子在一个天字号的雅间门口站定,看着沈鸣鸾说道,同时又将牌子抵还给了沈鸣鸾,“公子,您若有什么问题,只管吩咐门口的几个姑娘。”
女子说完,又将目光转向了连玉,“至于这位公子,您的雅间就在隔壁!奴家带您过去?”
“不必了。我们自己过去!你可以走了。”
连玉并没有跟女子去自己的雅间。
女子离开后,沈鸣鸾几人,就进入了雅间。
所有的雅间,是以表演的高台为中心,呈扇形坐落。
雅间面朝高台的那一面,悬挂着玉制珠帘和纱帘,影影绰绰,带着些神秘。
沈鸣鸾的雅间,刚好是正对着红袖楼表演的高台。
许是他们来得晚的缘故,除了沈鸣鸾和连玉的雅间空着以外,其他的雅间,放下的帘子上可以看到人影晃动。
不过,等会拍卖会开始的时候,每个雅间的纱帘,都是会拉开。
届时,每个雅间里,坐着什么人,也是差不多可以知道了。
“连玉兄,这是什么?”见看得差不多了,沈鸣鸾的目光就落在了桌上那盏纯金打造的、十分精巧的宫灯上,眼里带着些疑惑。
这盏金色宫灯是有何用途?
这红袖楼富有的,连宫灯都用纯金打造了?
难道就不怕,被贪财的客人,偷走?
而且,沈鸣鸾看得出来,这盏宫灯,使用的并不多。
此时,却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沈鸣鸾心里只能隐隐猜测,这盏宫灯可能与拍卖会有关系。
“这个就意思了。以前是红袖楼里,那些风流的公子少爷,为了博楼里美人一笑,为其一掷千金,包场用的,叫挂金灯。但凡金灯一挂,那一日楼里所有的客人,吃喝玩乐的消费,皆由挂金灯的那一个人出。”
“后来,红袖楼举办拍卖会,也有了挂金灯这一出,意思就是挂金灯的那个人,看中的某件拍品,无论其他人出多少的银两,他都会比对方多出。”
连玉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拿起桌上的金色宫灯,把玩了几下,又继续道,“像这种挂金灯的玩法,除非家底十分的殷实,一般人是玩不起的,更别说在拍卖会上,指不定就倾家荡产了。所以,沈南,等会你要看中了什么,可万万不要冲动。若实在喜欢那拍品,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拍。”
“呵呵。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连玉兄放心,就我的家底,可不敢挂金灯。”沈鸣鸾还真没想到,这宫灯是这作用。
拍卖会包场,这玩的还真是有些疯狂。
看红袖楼里的盛景,平日里怕是日进斗金,更别说等会的拍卖会,只怕这红袖楼会赚得过钵满盆满。
赚钱如此厉害,沈鸣鸾又倒是有些好奇,这红袖楼幕后的主子是谁了?
“连公子,你怎么对红袖楼的事情,什么都知道?”贺梵听了连玉的话,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宫灯。
他虽然没见过挂金灯的盛景,但是光听连玉说,想想都惊叹不已。
他这个一年奉银也就百来两的副将,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贺梵不由又将目光转向了沈鸣鸾,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如果等会有人看中了天香丹,也挂了金灯,那自家将军还能拍得下天香丹吗?
“我几年前,有幸参加过一次红袖楼的拍卖会,所以知道的就比你们多了一点。”
“那挂金灯,只有一个人可以挂吗?”贺梵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若是两个人挂,那就是斗灯,谁坚持到最后,就归属于谁!不过,若是斗灯,只怕不是倾家荡产那般简单了……”
连玉昳丽的面容上挂着玩味的笑,目光掠过沈鸣鸾三人,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又笑道,“听闻,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是可解天下百毒的天香丹,世间仅有两颗。不少江湖大人物,都是冲着天香丹而来。估计,今晚竞拍天香丹,会非常的激烈,也不知道会不会见到传闻中挂金灯这一盛景!”
“那连玉兄,你对天香丹可感兴趣?是不是也冲着它来的?”
沈鸣鸾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清冷的眸子,眼神清冷透彻的仿佛能将眼前的人看穿。
连玉的眸光几不可见的闪了闪,在一瞬间,被她看得心底竟隐隐的生出了一种心虚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避开了沈鸣鸾的目光,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自然也是感兴趣的,不过我也只是凑凑热闹,真要掏空家底拍下它,只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