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你能医好眼疾?”母亲陈氏听说胡文善要给钟掌柜的弟弟医治眼睛,惊讶的问道。
“只是上次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医治眼睛的法子,所以这几天就试一试,反正钟掌柜弟弟的眼睛也瞎了,医得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胡文善只好再次找一个托词。
“文儿,也不可害了他人!往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就不要看了,好好儿的上学读书考功名才是正经事!明日里早上和你二兄一起去学堂用心读书!德儿,明日里你带三弟去学堂!”听到胡文善又不知在哪儿看了乱七八糟的杂书,胡羲就怕这儿子不懂事,心思走偏了,赶紧说到读书考功名上来。
母亲听到胡文善明天跟着胡文德一起去读书,赶紧说道:“文儿,去了学塾里,可不要像你二兄一样与人打架,定要用心读书!德儿,可不要让李家和刘家那两匹‘野马’惹着你三弟了,必须得看好了你三弟!”
“父亲、娘,你们就放心吧,三弟去了学堂,谁要是敢欺到他头上,看我不揍扁了他!”胡文德听母亲说要在学堂护着三弟读书,立马就保证着如此说。
吃完晚饭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便见到秋月坐在门口。见到胡文善回来了,赶紧小跑着来到胡文善身边说道:“三少爷,您真是太好了,真的让我哥哥做您的书童了,以后我就能天天见到我哥哥了!太感谢您了!”说着还行了一大礼。
“好了好了,不用行礼了!去西跨院将你哥哥叫过来吧,我有事找他!”说着便跨步走进了自己房里。
过了片刻,便看到佑安在门口往里望了望,开口说道:“三少爷,您找我?”
“佑安,进来吧!”胡文善说着便向佑安招了招手。等佑安进来后,便接着说道:“佑安,你在西跨院的床铺被褥可都备好了?”
“都已备好了,李管家安排人给我送来全新的褥子和衣服,小人谢过三少爷!”说着,也给胡文善行了一大礼。
“好了,不用行礼!明日里起,我便要去学堂读书了,你今晚就把我明日里在学堂要用的纸墨笔砚等备好,卯时初刻在二院门口等我,不用太早,也不能迟了!”胡文善怕这佑安没进过学堂,忘了准备明天自己读书要用的纸笔。
“三少爷,李管家都教了我要准备哪些物事,我都已准备齐全了!”佑安躬身说道。
“好,备齐全了就好!回去吧!”说完,便在秋月的伺候下,洗漱一番,正准备上床睡觉时,才想起明早寅时练武的事,便转头说道:“秋月,从今往后,我都会起得很早去东园那边有事,晚上很晚也会在那边,你睡你的不用管我,我早起来后会自己穿衣裤和鞋袜,晚上你给我备好水在房子里,我晚回来洗漱即可。快去睡吧,女孩子要早睡早起,才能越长越美丽哦!哈哈哈!”笑着,便上床睡下了。
第二日凌晨,胡文善醒来后,立马穿好衣裤,来到院子里看了一下漏刻,离寅时还差半刻,再次回到院子里简单洗漱了一下,找出昨日让秋月备好的绑带将两条腿绑了起来,轻轻打开西院的院门,穿过中院院门左转,走过一道廊庭,在廊庭的尽头轻轻打开另一道中院通往东园的院门,便来到了东园。快来到东园后方的东跨院门边时,就听见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不错不错,文善孩儿,今日里,你还算守时!轻推一下院门就能进来!”
“老张啊,我可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昨天只是一个意外!”胡文善听得张三丰在院内说自己今天守时,便一边如此回复着,一边轻轻推开院门,便看见张三丰正面对着院门站在院子中间。
反手将院门关上后,便听到张三丰说着,“文善孩儿啊,学功夫是一件比读书考功名更艰辛的道路,也比读书考功名更辛苦更艰难!你可要想清楚了,须得遵道而行,不要半途而废,为弊必深。”张三丰知道胡文善不是一个寻常八岁大小一般的孩子,但也不确定胡文善是否真心要学武。
“老张,你不需要担心我的意志,我想要的,无论是易如反掌、一马平川,还是艰难险阻、九死一生,我都必须要到!我们在一起至少还有十年,这十年里,你会看见的!”胡文善见张三丰担心自己学武的毅力与恒心,便如此回复道。
“好!好!好!”张三丰捋着颏下胡须,连说三声好,又道:“那我们就此刻开始吧?今日里我要教你的极为简单,你先绕着这院子四周疾步一刻时长吧!”说完便退到正厅门口,盘腿坐下。
胡文善知道,一般要做剧烈运动前需要把筋拉展开,也就是热身、拉韧带。于是就开始慢跑起来,跑了约莫一刻时长过后,不知何时,张三丰已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等胡文善停到正厅门口的时候,张三丰再次说道:“接下来跟我一起做这道拒马步!”一边说,张三丰一边伸手张腿做着示范。口中继续说道:“两腿平行开立,两脚间距不超过三个脚掌然后下蹲,脚尖平行向前,勿外撇。两膝向外撑,膝部勿超过脚尖,大腿骨与地面平行,胯向前内收,臀部勿突出。”
胡文善依着张三丰的法子蹲下去。最开始还好,过得片刻,双腿腰部,就开始有些酸软了,多了一会儿,就感觉全身发热,只想坐下去。可仔细一想:既然自己要学武功,怎么能这么点苦都不能吃?这可是张三丰啊,这世上想要拜入他门下的人就如过江之鲫一般,自己好不容易将他诓住了十年的时间,怎么能入宝山空手而归呢?这么好的机会在自己眼前必须要牢牢抓住才行!胡文善一边如此想着,一边眨眼眨去眼睑上的汗水,任自己双腿和两腰部如何酥麻酸软,也要继续坚持下去。
张三丰做了示范后,便转过身来看着胡文善,见胡文善动作要领还算到位,但额头却已出汗,便说道:“凝神静气、气沉丹田、吸气和吐气勿勉强拘束!”
胡文善便依着张三丰所说的凝神静气起来,让自己呼吸放松自然,又过得片刻,双腿和腰部似乎确实没开始那么酸软了。
如此过了半刻后,也不见张三丰何时手上已拿着一杯水,走近胡文善身边说道:“文善孩儿,可以收起来了!来,喝几口水吧!”等胡文善喝了几口水后,将杯子放下,便听得张三丰说道:“今日里第三步就更简单了,蹬腿!”
说着,左腿右腿各做了几个示范,便转身看胡文善踢腿。看了几眼,开口说道:“蹬左腿,全身右腿受力,右膝微曲,左腿提膝上抬,脚尖勾起;蹬右腿则相反!提膝要高过腰部,出腿前不能向下,注意送胯发力!”一边说着,又做了两次示范。问道:“文善孩儿,可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胡文善一边按照刚刚张三丰说的要领做着动作,一边回复道。如此过了一刻时长后,张三丰才让胡文善停下来。
接下来,张三丰分别教了胡文善压腿、搬腿、劈腿、前俯腰、翻腰等五个动作,每个动作接近一刻时长。胡文善一边做,一边想着:原来练武真的是必须要从基本功开始啊,就连这武学宗师张三丰教武功,也得是先练这些最平常的热身动作,而那些打破常理的武功速成,怕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有,也只是忽悠骗人的吧!
等到胡文善这些动作全部做完了,张三丰便说道:“文善孩儿,此刻就学到此处吧!戌时来后,依旧是这些动作,待得你做熟了这些动作要领,老道再教你其他武术吧!”
等从张三丰院子里出来,身上已是一身臭汗,外面太阳也才刚刚升起,穿过东园,已看到有下人在进进出出了。等回到自己院子里,准备提桶去后花园打水,就见到门角处就有两桶水在那里,提出水桶,在院子里将全身上下连头发都快速洗了一遍,才发现没了前世的那些沐浴露、洗发水,真心是不方便,等过一阵子有机会了,一定要自己制作出香皂啥的出来,至少自己也有的用。
洗完后,回到房内,才发现秋月已准备好了裤袜等在床上,手中拿着衣服,便问道:“秋月啊,房子里的水,是你打来的?”
“三少爷,那是我哥哥打来的,我醒来后发现你不在房里,就告诉了我哥哥,我哥哥说你回来后肯定要洗漱,就给你提了两桶水过来放在门角处了。”秋月见胡文善问起那桶水的事儿,便如实说道。
在秋月的帮助下穿好衣服、束好头发后,自己穿好裤子、鞋袜,便去了后院和东院,分别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请安。
从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居住的后院、东院再次回到自己院子里,刚好是卯时初刻,只见佑安提着一个小小的篮子,正站在西院通往中院的门口。听到这边的脚步声,佑安转过头来,看到了胡文善,便往这边紧走几步说道:“三少爷,您去学堂读书要用的纸墨笔砚,小的都给您准备好了!”
“嗯,咱们先去二院的偏院里看看钟掌柜的弟弟吧!”说着,就跨过中院院门,来到二院往钟舒捷和他父母一起所住的偏院里走去,待走到院门口,便看见钟舒捷已解开了遮眼的绸布,闭着双眼坐在院子中间的一张八仙桌后面。
胡文善走过去问道:“昨晚眼睛可有何不适?”说着,便取过桌上酒壶,倒出一杯酒,解开旁边的针包,取出昨日用过的毫针,在烈酒里来回洗了三次,然后在早已备好的清水里洗一遍,用昨天用过的手帕擦干。
“回三少爷,没有任何不适,昨晚只是两眼有了一些酥麻微涨!”钟舒捷小心翼翼回复道。
“嗯,那就还好,现在还是先行针吧!”说着,便再次以昨天的手法开始刺xue,只是今天刺的穴位又与昨日里完全不同,待过了一刻时长后,胡文善取下所有银针后便说道:“可以了,还是按昨天的法子熏洗吧!我还要去学堂!”
还未等钟舒捷行礼道谢,胡文善便走出了偏院,一边走一边问着身后的佑安说道:“佑安,你可知道我二兄每日里都是什么时辰去学堂?”胡文善一边往外走,一边问着佑安。
“回三少爷,二少爷每日里也是这个时辰去学堂,二少爷住在咱们西院的东厢房,所以小的刚刚见到二少爷带着‘护砚’才出中院门往前院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我说要在前院里等您,现下应在前院里准备去学堂!”佑安一边在后面跟着走,一边低声回复道。
“护砚?二兄的书童?这名字,有意思!”胡文善听佑安说二兄的书童名叫护砚,心中也是觉得怪异。等走出二院来到前院,就看到一个只比二兄小一两岁,和二兄胡文德齐眉一般高的壮实男孩子提着一个和佑安手上差不多的书篮,站在二兄身边,往二院门里张望,穿着和佑安差不多。等胡文善走近了,这少年便过来低身行礼说道:“三少爷,小的是护砚,每日里给二少爷提书篮去学塾!”
等到佑安也给胡文德见完礼,胡文善便对二兄胡文德说道:“二兄,你身边这位护砚,名字可是你取的?”
“是啊!我听说大家都觉得这名字取得很好,可是有什么不对?”胡文德一脸炫耀的表情回道。
“很好!很好!人如其名!二兄,咱们这就去学堂吧?”胡文善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