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云若尘这么一说,楚潇潇倒是想起来,虽然陛下已经驾崩了,但是等到这些藩王进京之后,恐怕又是好一阵热闹,云凌天也未必就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登基。
想到这里,楚潇潇的心情也就多少舒畅起来。
只要给她一点时间想办法,即便是云凌天最后真的登基为帝,她也能有办法应对。
云若尘看着楚潇潇,轻笑一声说道:“诸多藩王之中,雍王、睿王都在边关,手握重兵,并非是等闲之辈,等到登基大典,怕当真是会有的闹。”
“雍王和睿王……”楚潇潇思索着,但是对这两位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云若尘解释道:“雍王是陛下……先帝的长子,只可惜生母身份低微,虽为长子,但是却也依然在十五岁之年就藩,封地在西南蕲州。而睿王是先帝第五子,封地在兖州,如今虽然还未及冠,但是手段能力却很是了得。”
听到云若尘的话之后,楚潇潇稍稍的惊讶了一下,“蕲州和兖州?那可都是有兵马的地界啊。”
虽然楚潇潇自从穿越过来之后都没有往南边去过,但毕竟是考过武举的,对于出云国兵马分部还是多少清楚的。
南诏国虽然不比狄戎国好战,但是到底也算不得友邦,与南诏国比邻的几个州郡自然都是布有重兵的,而蕲州和兖州都是西南病假必争之地,单单是兖州就有十五万的兵马,蕲州也绝不在少数。
“这样说来……”楚潇潇的眉头稍稍的皱了起来,“出云国的大多数兵马都掌控在这些藩王的手里?”
说到这里,楚潇潇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由得抬头看向云若尘,“我记得,你的封地似乎是在益州……”
闻言,云若尘淡淡的笑了一声说道:“是啊,说起来益州虽然是我的封地,但是我此生却是未曾去过几次。”
云若尘出生的时候,先圣昭皇帝已经驾崩了,而益州封地是先帝为云若尘定下来的,位于永州以南的益州,与西域诸国相邻,非但少有战乱,还很是富庶。
“不过。”想了想,云若尘继续说道:“益州虽与西域通商,地界富庶,但是却并没有兵马。”
楚潇潇不禁看着云若尘说道:“这就是你讲姚霭安排在永州的目的?”
既然姚霭是云若尘的人,那云若尘将姚霭安排在永州西北军当中,想必就是为了西北的兵权了。
毕竟只要有了这二十万的西北军,就算是这些年来陛下容不下云若尘,云若尘也依旧能够依靠着永州和益州自立为王,而永州和益州一旦被云若尘掌控,那么与两州相邻的青州自然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
西北三州,自立为王绝对是够了的。
云若尘摇了摇头说道:“防患于未然罢了。”
“那这样说来,云凌天的皇位要坐稳,恐怕还真的是悬了。”楚潇潇忍不住开口说道;
她虽然不想云凌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坐上皇位,但若是这些藩王将整个出云国闹的大乱,也不是楚潇潇心里愿意愿意见到的。
“不会。”楚潇潇的话说完之后,云若尘想也不想的便开口说道:“诸藩王当中,除了雍王和睿王之外,其他藩王都不成气候,而睿王……不是冲动的人,剩下雍王一人也闹不起来。”
“咦?”楚潇潇对上云若尘的眼睛,眨了眨眼说道:“睿王?听你所说,这位睿王似乎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啊。”
不是说睿王今年还没有满二十么?
这个年纪能厉害到哪里去?
不过下一刻,楚潇潇便想到了云若尘和冥月,顿时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收了回来。
如今她见过的妖孽已经不少了,没准那个睿王也是个妖孽呢?
提到睿王,云若尘的眼中多了几分深意,意味不明的说道:“睿王年少在京城中的时候,与我和冥月都有些旧交,为人很不简单……等到了京城,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话音一落,楚潇潇刹那间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
依照刚刚云若尘话中的意思,应该是那位睿王知道他的真面目。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位年纪还未及冠的睿王殿下,想必是真的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了。
而且云若尘刚刚的那一句话,不可谓不意味深重。
那位睿王殿下若是与云若尘和冥月都有旧交的话,也就是说这位睿王殿下与他们到底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想到这里,楚潇潇更加的头疼起来。
但愿云凌天不会闲的没事找她麻烦吧,若是不然,楚潇潇可不能保证自己究竟能不能忍得住不去杀了他。
“潇潇不必忧心。”云若尘握住了楚潇潇的手,不禁笑着说道:“等到藩王进京了,云凌天便成了众矢之的,应当是腾不出手来找潇潇麻烦的。”
“那可不一定。”楚潇潇想也不想的便翻了个白眼说道:“要是别人的话,在这种时候会权衡利弊我是相信的,至于云凌天……他是这么有脑子的人么?”
其实真正的说起来,云凌天也当真算不上是蠢笨的无可救药,甚至比起一般的人来多少还是聪明一些的。
奈何楚潇潇自从穿越之后,见到的都是一等一的妖孽人物,这样对比之下,自然就显得云凌天那样的人愚不可及。
云若尘淡淡的笑着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么?”
闻言,楚潇潇想了想,而后无奈的说道:“好吧,你说的对。”
他们现在还在半路上,无论想再多也是没用,有这世间倒还不如多吃两碗饭呢。
而因为云若尘同行的缘故,楚潇潇这次回京是坐的马车,所以比来时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让楚潇潇整个人都懒懒的,这会儿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云若尘的身上。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光线昏暗的房间之中。
冥月正脸带笑容的看着手中的密信,而已经消失已久的墨子羡坐在房间的角落的圈椅里,右手手中一把小巧的刻刀,此时正雕刻着一把木头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