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午后,阳光是那样的明媚。那原本还微微带着一些冰冷的春风却是在这阳光的照射下化为了一股股的暖流。
这一股股的暖流也是给这博塔城中此时各个街道上那些聚满着的人群带来了一阵阵的舒畅之感,这可是这些常年老不怎么出来散步的众多城民们平时所难得感受到的。
只是此时这街道上的大多数人却是全都没有确实地感受到一股舒适的春风,他们此番走上街头的目的也绝不是享受阳光、想要出来散步的。
这些原本就怀着对于那光明殿的“阴谋”无比愤慨的城民们以及那些光明殿的信徒更多的却只是为了有一个更好的争论的场所罢了。毕竟面对着如此激烈、时不时还会带上些肢体冲突的讨论,那些商人们也不愿冒着那这般巨大的风险。
而那更为宽敞、占地数千平米的光明殿枢机处的建筑群也是早早地就闭门谢客了。这些城民们也是只能在这空旷的、往日没有什么人的街道上争辩了起来。
当然由于普通的城民比之光明殿信徒的人数更多的繁多,许多的城民在见到光明殿的信徒们已是被自己一方“团团包围”、自己插不进手之后,也是选择围堵在了那光明殿的枢机之处、想要向其讨要个说法。
一时间原本这白天基本上只有那马车穿行的街道上却是全都被这都城中的城民们给挤满了。
而随着这争论的加剧以及一些“有心人”的刻意挑唆之下,这白天原本井然有序的街上却是变得拥乱不堪,那争论声、叱骂声、甚至是打斗声也是充斥着这一条又一条街道。
而面对着接街上如此混乱的景象,那位皇宫中正在养伤的大皇子殿下也是“终于”坐不住了。其在这那身受着重伤之时却还是忍着伤痛随着那些禁卫的护卫下走出了皇城。
他也是站在着那无篷的车辇之上向着这些争吵之中的众人发出着劝告。
见着这位身受了重伤的大皇子殿下亲自的前来,那些争吵中的众人们也是逐渐地都停息了下来。
只是当他们见到了自己的这位未来的皇帝陛下竟是少了条胳膊、没了一只眼睛,就连着站在那车辇上的双腿都颤颤巍巍之时,他们却是全都震惊了。
他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这位大皇子身受了重伤的消息,但是却是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重伤的情况。
看着其空空如也的袖子、看着那少了眼珠的眼眶,再瞧瞧那一瘸一拐双腿,他们却是一时间全都认不出来、这位往日间英俊倜傥的大皇子殿下了。
而在那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们的心里却是冒出了无穷的怒火,而一旁刚才还在争辩、解释着的那些光明殿的信徒们,此时却是全都错愕地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了。
他们之前心里的那些理直气壮与笃定却是在这见到了这位大皇子的模样的片刻间完都土崩瓦解了,这一瞬间他们中的许多人却是对于那光明殿原本的信心也变得开始动摇了!
一时间,那些城民全都群情高涨、义愤填膺着,许多人已是准备去出手去教训教训这些光明殿的信徒、去朝着那光明殿枢机处扔石头了。
只是就在这些情绪激动的城民们正准备有所动作之时,这位大皇子殿下却是开口了。
“各位,此次父皇的罹难以及兄弟的背叛已是让我痛心疾首。我来这里也只是不想看到大家因为此次的事件也跟着卷入这次的纷争之中。
我知道这里有着许多人是那光明殿的信徒,现在真在站在光明殿的立场上为其辩解着,这其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件事起初即便是我自己也是绝难相信的,更何况是这些信仰忠贞、心灵纯洁的信徒们呢?
而这件事情本身也和这些信徒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他们是光明殿的信徒不假,但他们同样也是我们德罗克的子民。我不相信他们之中会有谁参与到了其中,也不相信他们会背叛自己的国家、背叛自己的皇帝。
大家同样都是德罗克的子民,在这帝国面临着如此危局之际、我希望大家可以携手公济、一起度过这眼下最最艰难的时刻。
大家这就都先去回去吧,此时的帝国却是还需要大家在着自己的岗位上驻守着、奉献出自己的力量,让着此次的风波可以安然度过。
至于父皇的仇恨,请大家放心,我即便拼上这剩下的半条性命也一定会让那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的。”这位大王子殿下也是对着众人静静地说道。
其语气中对着那些为着光明殿辩解的信徒们却是就没有生气的模样、也没有丝毫鼓动的痕迹,其言语中更多的却是流露着那份对着众人的善意与真诚。这却是让着包括这光明殿的信徒在内的众人的都为之信服着。
再配上此时午后的暖阳与这阵阵的微风,这些城民们的心里也是就这样慢慢平静了下来。
只是当着这位大皇子说出了要为自己父皇报仇之时、其眼中露出的刻骨的恨意与浓浓的哀伤,却是让着这众人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跳动了起来。不过这其中更多的还是对着这位大皇子的痛惜,他们此刻却是好像能感同身到着其心中的悲痛那般。
很快这街上城民们就这样在这位大皇子的劝说下都停下的争吵、停止了斗殴,这街口的混乱也是因此而停止了。
只是这始作俑者的大皇子殿下自己心里却是知道,其实这仅仅只是那风暴来临前的短暂的宁静而已。
而此时在着这位大皇子殿下边上的那几位禁卫统领们却是全都默然无言着,他们却是全都在深深地自责着。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大皇子殿下为了给其父皇报仇竟是选择做出了如此的傻事。
就在今天的早晨,当他们见到自己的这位大皇子倒在着血泊之中,而这血泊之中还有着其一条断臂和一只眼睛之时,他们却是全都吓坏了。还以为着那光明殿的刺客又来袭击了。
只是当着这位大皇子殿下醒来后说出了这报仇的计划,说出了这自己刻意制造出如此残疾的原因之时,这些禁卫统领们却是全都惊呆了、只是对话他们的心里却是全都生出了那深深的愧疚之感。
他们知道这全都是因为那光明殿在这德罗克的影响实在太过得巨大了,这位大皇子殿下为报父仇心切、才不得不作出如此下策的。
而这究其一切的原因却是因为着自己的对于皇城守备的疏忽,若非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值守,自己的那位皇帝陛下又怎会遇刺身亡、这大皇子殿下又怎会为了报仇而自残身体呢?
想及了这里,这些禁卫统领们也是全都暗暗地发誓、一定要踏破那光明殿,为那自己的皇帝陛下、为自己的这位大皇子报仇。
就在这些禁卫统领们心中暗暗下定这决心、默然不语之时,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教廷山上,那处巨大而又闪耀着明亮白光的殿堂之中,那位白发白须的教皇冕下也是同样默然不语着。
那德罗克这边传来的信件他已经全都看过了,这是这却是一个比一个的惊悚、一个比一个的可怕。
他却是没有想到,这德罗克竟会闹出这样的事来。虽然他知道、或者说他基本可以确定那布下了此局之人就是那位德罗克的大皇子。
只是面对着其此时自残身体的计策,这位光明殿的教皇冕下却是一时间想不到任何的应对的方法,而其手下的那些个红衣大主教们也是全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一人站出来说出自己的计策。
此刻,他们可谓是对此一筹莫展,这前些天那与兽人前线频频传来的捷报的那股喜悦之情此时却是早已从着他们的脸上消失不见了。任谁都知道,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还指望着德罗克的军队再去与那兽人决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不把矛头直接转向自己的这边就已经很不错了。
“教皇冕下,涅格罗茨大主教那边又传来消息了。”只见一名身着着黑袍金巾的男子却是在这一刻快步地从着殿外走了进来。而虽然他是走着的,但其速度却是奇快无比,这一瞬之间就来到了那位教皇冕下的身侧、这空中也是留下了其一串串的残影。
见着自己的这惩戒团团长又拿来了那德罗克的消息,这位教皇冕下也是又皱了皱眉头,不过他立马就接过、看了起来。
只是待其看完这手中小小的信纸之后,这位教皇冕下的双眼却是短短地失神了一下,连着那手中的信纸都差点没有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