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有幸遇到一位姓荆的大夫,被她带着学了两年,师父喜欢远游,给我留了本手札就走了,后来我又跟了几位大夫,理解了师父的手札...”
路晓华讲着讲着忽然顿住,忙道,“公主殿下怕是对我的事没什么兴趣。”
“不,你刚刚说,你认的这位师父姓荆?”
“是的,难道公主殿下认识?”
五公主不认识,但荆神医的名头,已经被传得挺广了,五公主自然是听说过的。
如果真是这位荆神医,也就不奇怪牧小鹿能治得了她的病了。
“没什么,好了,你回去吧,本宫还等着你那能根治的药。”
“民女告退。”
——
路晓华成功地离开皇宫,走出宫门的时候,她人都有点傻了。
“娘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晓华扭头,看到正在等她的伏倾寒,她脑子都还没转起来,脚已经朝他奔去,冲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埋进他的胸口...眼泪就“唰唰”地往下掉。
面对随时可能丧命的皇宫,可能一时喜怒就能各种法子折磨她,掌握她生死的公主,她怎么可能不害怕,不过是强忍着罢了。
这会一看到伏倾寒,感受到安全,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伏倾寒抱紧她,带着她上了旁边等着的马车,待马车行驶出去后,才一声声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
路晓华哭够了,在伏倾寒怀里又赖了好一会,才坐直身子跟他说正事:“我成功了,怎么样,我厉害吗?”
“嗯。”伏倾寒郑重地应着,“娘子,很厉害。”
他的心疼快化为实质了,将她重新塞回怀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睛。
那里充斥着红色的猩芒。
——
二公主很快就得到了关于牧小鹿的调查结果。
官家小姐,下嫁给一个商贾家的儿子,夫妻恩爱,还一起到大齐来,似有在大齐安定下来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毕竟在两个大国,无法一下子查到很多,加上正在打仗,要查到这对夫妻俩在大齐的事,她一个公主还是有点难办的。
不过当前的这些资料已经够了。
于是这天,路晓华正在家里给二公主做婚服,宅里的仆人跌跌撞撞地闯进她的“工作室”,惊慌地喊着:“夫人、夫人,不好了,爷出事了!”
路晓华瞬间站了起来,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爷怎么了?”
“今天巡视商铺,已经有两家确定可以重新开张了,却突然来了一群人,将爷给带走了!”
“你说什么?不,怎么可能?”路晓华整个人一颤,差点跌倒,还好身后的婢女及时扶住她。
“夫人,您没事吧?”
路晓华缓了缓,才从即将晕厥地状态撑过来,然后抓着时间问那个仆人:“是谁?是谁带走了你们爷?”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他们穿着黑衣,脸都围着,话都没说,就将爷给抢走了啊!”
路晓华还是受不住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着急又无措,双目茫然,不知该怎么做。
偏偏就在这时,又有人跑进来:“夫人、夫人,二公主让人来传话,让您马上进宫一趟。”
路晓华现在哪有心情,无礼地摆了下手,让人找个理由先推了。
待她还想问问之前的仆人,抓走她丈夫的人的特征,可后来的仆人去道:“二公主说,要跟您谈谈,关于您丈夫的事!”
路晓华“刷”地站了起来。
她哪还有不明白的,脸色瞬间刷白。
二公主,竟然是,二公主!
丈夫的性命被人威胁,路晓华再不情愿也得进宫去见二公主。
去之前,路晓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会,再出来时,她眼下青红,面色苍白疲惫,像是偷偷地哭过了。
婢女担心地问她,她也只是摇摇头,让人准备马车,进宫。
“民女参见二公主殿下。”
路晓华给二公主跪下,给二公主磕头:“民女不知何处得罪了二公主,民女愿意受任何惩罚,还望二公主能够放了民女的丈夫,他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哎哟,这说的什么话,本宫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二公主一脸稀奇,还让人将路晓华扶起来,“本宫今日来,是想再跟你说一说,关于婚服的要求,你怎么一来就给本宫哭上了,还有你丈夫,你丈夫怎么了?”
“二公主,”路晓华再次哭了出来,“你、你究竟想让民女怎么样...”
“本宫还真听不懂你的话,不过嘛,”二公主轻笑道,“本宫这里倒是有件事,想让你帮帮忙。”
“二公主,您、您说...”
“你不是告诉本宫,本宫那五皇妹也想让你给她做衣服吗,可是这毕竟是本宫的大婚,本宫不想让任何女人越过本宫去,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路晓华怯怯地问:“二公主是想让民女,不、不给五公主做衣服吗?”
“不,相反,本宫就要你在她身边。”二公主起身走到路晓华跟前,还俯下、身去盯着她,“本宫不知道你是否跟她有什么交易,但现在,本宫要你,想办法,把这东西洒在五皇妹的衣服上。”
二公主递给了路晓华一个瓶子。
路晓华不想接,可她不能拒绝二公主,只能咬牙颤着手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一些粉末:“这、这是什么?”
“是什么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照着本宫的话去做就行了。”二公主说着,估计是担心路晓华不配合,又安抚了下,“放心,只是让五皇妹稍微安静一会的东西,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本宫保证,你帮本宫办事,本宫不会亏待你,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路晓华握紧了瓶子低着头。
“哦,对了,”二公主跟拍一只狗一样拍拍路晓华的脑袋,“说不定,等你做完本宫让你做的,你丈夫就回家了呢?”
这么明显的暗示,路晓华不可能听不懂。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她也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