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起来,看你这孽子怎么死的,才能安心。”皇上冷眼回视着太子。
太子哼笑:“儿臣还真同情您,您在位这么多年,连自己的后宫都掌控不了,被亲近的人下了毒,如今醒过来,这正龙殿里外也由儿子给您把守着,儿子就想问问您,您这皇帝做得,憋不憋屈?”
说完,太子“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过于狂烈,竟让大殿中的打斗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随后,原本瑟缩着躲在角落的宫女太监悄然地站起身,借着混乱的局面接近蝠龙卫或皇后带来的侍卫,在他们的袖子、腰部、嘴里乃至鞋子上出现了各种小兵器,对准了蝠龙卫和侍卫。
不仅如此,在这些新加入战局的人拖住局势后,没多久,就又有一批人闯了进来。
地上刚添上新的尸体,就有新的人涌进来,一看,这些最后涌进来的人,大多是平日里不起眼的宫女太监!
路晓华自觉自己有些适应了这年代的法则法规,可看着地上的尸体,那流淌的鲜血,还是被吓到的躲在伏倾寒身后,把脸都埋在他背上,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杀人她见过,她也被追杀过,可依旧觉得悲哀。
伏倾寒安抚地拍拍她,一个手刀将试图靠近的一名宫女劈倒,在这混战中,他依旧能锁定太子:“总算把你的底牌逼出来了。”
“是啊,可真了不起。”太子还举起手给伏倾寒鼓了鼓掌,笑问,“然后呢,想出怎么逃了吗?”
“何必要逃!”伏倾寒这话可谓自信到狂妄,腰间的软剑抽出,再一抖,就笔直地斜指地面,“还是太子殿下好好想想,你该往哪里逃!”
太子刚要说话,发现场中的局势再一次变了。
场中的蝠龙卫,在伏倾寒软剑抽出那刻,如一个暗号般,他们整体的气势再一次提升,与此同时,又有几个穿着蝠龙卫衣服,但颜色更深一层的蝠龙卫不知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
他们人数比原有的蝠龙卫更少,可是更猛,身形莫测,每一个都似江湖里的高手。
太子从未见过这一批深色的蝠龙卫,也意识到他们的出现代表着局势的再一次变化。
还是彻底的变化。
因为他们出现没多久,场中无论敌我,都一一地倒了下去,差别在先后而已。
像受过毒体训练的蝠龙卫,都是最后倒的,可那些“宫女太监”,竟然也撑到了跟蝠龙卫差不多的时间,可见他们对毒的抗体一绝,最先到底的竟然是禁卫和皇后带来的侍卫。
深色蝠龙卫,再看似与敌交缠时,洒出了路晓华的小田里特有的迷药,迷性很强,不分敌我,在场的人都要中招。
最后场中,只剩下深色服饰的蝠龙卫,伏倾寒夫妇还完好地站着,牧元帅看着也不太好,用一把大刀撑着,但没有倒。
皇上刚刚“醒”来,之前的解药还能抵抗现在的迷药,所以也还好,江御医到底是御医,第一时间发现做了防备,毕竟迷药最先洒的是禁卫,江御医躲在远处,及时避开了。
皇后晕了,被皇上放置在一把椅子上,那些大臣们也一个不落地倒在地上,有的还和尸体躺在了一块。
荣亲王和太子都没倒,显然是有防身的解药,但也脑袋发昏,站都站不稳,需要靠桌椅来支撑。
“怎么、怎么会?”太子气息不匀地看着交叠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而场中还站着的人都是他的敌对面,这一仗,是他输了...输得他猝不及防,莫名其妙。
哪来的这些深色的蝠龙卫,他以前都没听过更没见过,又是哪来的迷药那么厉害,赤阳教私底下,跟李家那个暗探实验营是有联系的,或者说就是一体分裂的,他招来的这些“宫女太监”都是受过严酷的锻炼的,普通的迷药是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但现在一个个的,全倒了!
路晓华早已什么都不顾地从后面搂抱着伏倾寒的腰,听到太子的自语般的质问,探头出来耸了耸鼻子。
还用问嘛,有她在的地方,怎么可能输,之所以现在才放出来,就是为了逼出太子的底牌。
就是可惜在那之前死的人...这年代,死几个人当权者都不当回事,好像这种权力纷争,有死人才正常,她心里是不好受的。
这个暂且不提。
至于最后出场的深色服饰的蝠龙卫,路晓华也不知是哪些人,但她从中发现了荆九和十二,想来,就是独属于伏倾寒的暗卫吧,有数字荆们调配。
这些人,在场中人倒得差不多后就退下了,过了会,忠诚于皇上的禁卫进来收拾残局。
还活着的,一一分类安置、关押,死了的,也按照有害垃圾和可回收垃圾分类处理。
不止如此,整个正龙殿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窗户门都是坏的,房顶也被钻破了好几个窟窿,桌椅所剩无几,很多名贵的如花瓶等物,早被碰撞得砸碎在地面上。
原本被无数人钦羡的正龙殿,这会残破狼藉得比冷宫还不如。
但里头的几个主要人员,并没有换场地聊天的意思。
路晓华给了个瓶子,皇后闻了闻气味后醒了过来,搀扶着皇上坐在一个还完整的椅子上,江御医也在一旁随时照料。
伏倾寒、路晓华、太子和荣亲王则在前头,伏倾寒夫妇俩站着,太子和荣亲王跪在,在他们周边,各有一排禁卫盯着他俩。
牧元帅也闻了解药,精神还好,被皇上安排去处理剩下的事。
残破的大殿里,谁都没有说话,就连皇上,他的正龙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过了最初的怒气后,这会镇定得很,还接过小德子奉上来的热茶慢慢饮着...
整个正龙殿,估计也只有小德子没有被换掉,小德子陪在皇上身边很多年了,太子也是担心小德子不在引起他人怀疑,但小德子也是被控制的状态,现在才被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