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直接说了:“我们,包括倾寒,都是誓死扶持太子的,太子若倒了,谁都别想好过。”
提到这个,路晓华心中的怒气比荣王妃更甚,当下冷讽过去:“可不是,你们为了抱太子大腿,不惜将自己的儿子,才刚会走路就送进了严酷没有人道的暗卫营,让他遭受严厉得堪称酷刑的折磨,为的只是让他将来能对太子马首是瞻,能为太子出生入死,我真不明白,天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可以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残忍对待孩子的路晓华见过,以前新闻播报过,确实有狠心的父母虐待自己孩子,但“亲眼”见到的只有路大志牛爱兰,和眼前的荣王妃跟荣亲王。
可路大志不是她的亲爹,牛爱兰更是继母,虽然他们的行为令人发指,可到底能让人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做,但荣亲王夫妇就实在是...
路晓华忽的一顿...不会伏倾寒也不是他们亲生的吧?
这个想法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先是她自己经历了过的,而荣亲王夫妇做的事又实在太奇葩,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荣王妃面色也变了变,但最终冷言冷语地说:“不管怎样,现在都要先保住太子。”
路晓华冷笑,却还是问:“那王妃想让我做什么?”
荣王妃低声跟路晓华说了几句,总结起来就是让路晓华配合针对景王的事情。
景王母妃娘家的嫡子,近来要娶一品侯的女儿,那一品侯算是跟牧元帅勉强相抗衡的将军,早年跟牧元帅一南一北地守着大磐,算是少数手握兵权的人。
一旦景王外祖这边跟一品侯联姻,那就会增长景王的势头。
这一品侯女儿要嫁人,肯定会准备嫁妆,胭脂水粉更是少不了,现在整个京都,卖得最火的就是路晓华的美美店,一品侯的女儿肯定少不了找路晓华要这些。
荣王妃就是要路晓华在卖给这位一品侯女儿的胭脂水粉里动手脚,要破坏这桩婚事。
这些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有个问题就是一旦事情败露,充当其冲的就是路晓华,她会被当成炮灰被最先处理掉。
而这件事太容易败露了,一品侯女儿出事,人家堂堂一品侯肯定会调查,那胭脂水粉会被放过?一旦被查,她还能逃到哪去?
到时候就算伏倾寒和牧家全力保下她,她怕是也要臭名昭著,她的美美店更没法再开下去,严重者影响到贡酒,最后钱赚不到,她还是会被小田收走灵魂,跟死了也没差。
“王妃,”路晓华冷冷地盯着荣王妃,“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荣王妃微微昂起下巴,自有一股优越感:“身为妻子,自然要为丈夫分忧解难,身为媳妇,自然要为夫家拼尽一切,只要将来太子成功登记,荣耀我们一家,那你就是伏家的恩人,自会供着你。”
也就是说,打定主意了她肯定会牺牲了?也就是明知道她一定会牺牲,还让她做这些事?路晓华简直要气笑了。
“可我相公说了,我只要能好好在家里让他看到就行了,其他事我喜欢就做,不喜欢就不做,他可没要我为他牺牲。”
荣王妃噎了下,她虽然看着年轻,但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是一把年纪了,居然有种被强赛一口狗粮的感觉。
她哼道:“既知道倾寒对你好,那就更该为他付出不是吗?”
“您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路晓华重新笑了起来,她的话像是同意了,可这笑却让荣王妃觉得不对。
就见路晓华往前走了两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然后,路晓华不客气地一声“呸”朝她喷了过来。
“搞笑吧你,一个妻子真正要为一个丈夫付出的,是好好跟他白头偕老,你这巴不得我死的婆婆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你说要为这个家牺牲,那你也是伏家媳妇不是吗,你也是荣亲王的妻子不是吗,你也可以牺牲吗,我到时候也会好好的供奉着你的,婆婆!”
路晓华将“婆婆”两字咬得又用又清晰。
“你...”
路晓华那张嘴,有本事跟一个陌生人最快速的熟稔起来,并跟她一起聊八卦,毒的时候也能够活活地把人气死。
荣王妃就一口血憋在心口差点把自己憋死。
更可恨的是,路晓华完全不给她反击自己的机会,见有人朝这边来了,就往后跳开,一手捂着胸口做痛心状,一手指着她,悲愤地喊道:“你还觉得你伤害我相公伤害得还不够吗,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我警告你,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都不许拖累他,我也不会帮你们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的,你、你好自为之吧!”
一说完,路晓华就悲痛万分地转身要走,荣王妃忍着吐血的冲动喊人想要阻止,荣王妃又不傻,路晓华突然整这一出,绝不会只是想再次败坏她的名声,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可几名护卫刚围堵住路晓华,就听到另一声颇有威严的声音:“荣王妃,这是猎营,皇上就在这里,你这么直接了当地欺负我们指挥使的夫人,怕是不妥吧?”
路晓华一侧头,就看到牧夫人带着自己的丫鬟护卫,款款而来。
“牧夫人,”荣王妃虽然脸色发冷,但还算镇定,“这是我们王府的事,是我们婆媳间的事,你不会连这也要管吧?”
“王妃此言差矣,”牧夫人走到路晓华跟前,将路晓华挡在了自己身后,那动作摆明了要护路晓华,还护得一点不委婉,“据我所知,指挥使大人可没承认过跟荣亲王府的关系,他们夫妻更没有回过荣亲王府。”
荣王妃脸都拉了下来,没了人前的温婉:“牧夫人这是要跟本王妃对着干了?”
“王妃说什么呢,”牧夫人意外极了,“我只是刚好有事想找小伏夫人谈谈,正好看小伏夫人跟走了,才过来接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