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伏泊安眸中透露出来的危险,路晓华却丝毫不避地与之对视:“伏公子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吧。”
她从他那句话里听出了威胁,而她也表明了态度...她确实怕他,他有让她害怕的权势和地位,可如果他动了她的人,那她就算在畏惧他的权势,她也绝对跟他死磕到底。
伏泊安跟路晓华对视片刻,忽地勾起了嘴角,一张娃娃脸上出现了邪恶的神情:“路老板比我想象中,要好玩多了,现在我有点明白他选择你的原因了。”
路晓华微微蹙眉:“他”是谁?
他随即又收起了笑容,看着比她还冷厉:“但仅凭这样是不够的,有想保护自己人的心是好的,但自身不够强大的话,就算你想拼命,拼的也不过是所谓你自己人的命,你的敌人仍旧可以毫发无损...别这样看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路晓华抿了抿唇。
伏泊安再次笑了起来,那种坏坏的笑:“就算我不碰你的人,不代表别人不碰,你可要小心点哦。”
他随意地挥了下手,继续往前走,下了楼梯,追上了牧嘉泽。
那位牧公子站在楼下等,见伏泊安来了,就转身离去...他定然是知道的,但他不会管,也不会在乎,哪怕刚跟路晓华做了两笔生意,路晓华之于他,仍旧什么都不是。
再说,在他心里,也是路晓华明知有危险仍旧要参加,有什么事也得她们自己扛着,于他何干?
路晓华没再送他们,她就站在楼梯口,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她太弱小了,弱小的人,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良久,她闭上眼睛,身子晃了下。
“路姐?!”
柳星墨快速地跑上来,扶着路晓华:“怎么了路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就是宝宝刚乱动踢我一脚。”路晓华边说边摸摸肚子,跟宝宝说句抱歉,这还没出生了就得被她背锅。
“没事就好。”她搀着路晓华坐下,仔细看看,路姐的脸色确实缓过来了,“饿了吗,路姐?”
路晓华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做了什么菜了?拿上来吧,我给你尝尝。”
“好嘞。”
柳星墨很快就将她刚做好的菜端上来,她做的是豆腐。
豆腐可以煮得很好吃,也可以煮得很不好吃,做得好可以让很多人都爱,做不好就干巴巴的没味道难以下咽,可以拿来练练手,做出各种不同味道的豆腐。
路晓华尝了一口,一抬眼,就看到柳星墨正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嘴里的评价,要是她能说出不错两个字,就能让星墨开心一整天。
这是个眼睛里有星星的姑娘,路晓华忽然很不安,万一她保护不好她怎么办?
“路姐?”柳星墨等不到回答,交握着双手再问一遍。
“挺好的,进步很大。”路晓华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轻咳一声,让她在自己跟前坐下,“阿星,后天我们半决赛,之前我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柳星墨一听,赶紧正经肃穆起来:“记得。”
“一定会有人想阻止我们进入决赛获得前三名的,所以,他们一定会在这两天里对你下手,你记住,要跟大家在一起,千万不要落单,更不要乱吃东西,最好都是我们自己动的手并且没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内的,记住了。”
“嗯嗯,我知道的路姐,我会保护好自己。”
路晓华缓下绷紧的脸色,伸手帮她顺着发丝:“辛苦咱阿星了,忍过这几天就好了。”
“路姐,我不辛苦的。”柳星墨不舍地看着路晓华,“真正辛苦的是路姐。”
路晓华笑了笑:“不辛苦...你呢,注意休息,太劳累了容易出差错,到时候反而影响了比赛,知道吗?”
“嗯嗯。”
“别只是嗯...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早点关门吧,这几天有比赛,大家都去看比赛了,没什么人。”
“可等比赛结束,大家就会过来了啊。”这几天白日里确实没什么人,倒是傍晚比赛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趁这个机会来店里买点吃的回去,当宵夜什么的很方便。
“让店员看着就行了,走吧,你跟我回去,你得在我旁边让我看着我才安心。”
柳星墨眨了眨眼,忽地笑了,她本以为她的路姐师父非常镇定、冷静,原来心里比她还紧张呢,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顺着师父咯。
回去后,路晓华想着柳星墨这些天除了做菜还是做菜,脑子里天天都想着怎么做菜,听说晚上做梦还会喊着“放油、那个要多放油”,于是回去后就不让柳星墨再碰了,她打算这两天多让柳星墨休息放松。
白日里柳星墨还要做点心,就当是巩固了,其他时间就做点别的吧。
路晓华便带着柳星墨跟她一起看看账本,一起练练字,路晓华还很谦虚地跟柳星墨请教了,读书肯定柳星墨在行。
完了后,又带着柳星墨玩了玩跳棋,跳棋这方面,路晓华在顾禹那被完虐,倒是在柳星墨这找到了点存在感。
阿星姑娘虽然输得多,却很喜欢玩,入迷了一样,在路晓华不玩了后,还找后来回来的淑琴立兰玩,然后三姐妹都玩得挺投入,玩得乐不思蜀。
路晓华见状,笑了笑,跟王娘子一起给大家准备晚餐。
因为她身子重,大家现在会抢着干活,尽量不让她累着,点心店毕竟关乎着信誉、生意等问题,没办法只能让路晓华把控,平日里的自己的饮食,已经很少让路晓华做了。
反正在路晓华身边久了,大家的厨艺都有所提升,就算做得没路晓华好,大家也不会嫌弃...毕竟是自己做的。
可路晓华难得下一次厨时,还是会受到大家热情的追捧,甚至三个小姑娘还会为了口吃的“大打出手”。
当然不是真打,就是姐妹互相玩闹的,这让桌上唯一的男性武宁更加郁闷,再次提起什么时候给他找个男同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