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随口哄着路晓华:“别乱猜了,这事怎么查,都跟咱夫妇扯不上关系。”
路晓华继续瞥他...他这话很有看好戏的心态。
“不过,”顾禹思虑,“钱氏的死,会是个导火索,接下来怕是要出不少事。”
路晓华听得有点蒙:“这个奶娘,除了跟你有关系,她的死能牵扯到什么?”
“娘子忘了,现在的嫌疑人是李家的小姐,李家会怎么想,跟李家合作的顾家某人会怎么想?死一个好像完全不相干的人,产生的联想只会更大。”
路晓华听得憋了一口气,她觉得好复杂,争来斗去的,这里面还似乎跟那暗所有关系,反正乱七八糟的,她表示自己头好乱,脑壳不够用。
顾禹顺着她的头发,将她梳拢到脑后:“娘子不用想这些。”
路晓华幽怨地瞪他。
他眸中闪过笑意:“娘子难道忘了,你可答应过为夫,想我想我只想我的。”
路晓华:“……”
“说起来,”整完她的头发,他收回的手指在她鼻子上一点,“你最近跟那四少爷走得颇近?”
路晓华蒙了一秒,眼睛忽然亮了,贱贱地笑了起来:“那可不是,没想到这四少爷年纪轻轻,懂得可多,跟他相处啊,那可真是……”
他望着她轻轻勾起嘴角笑了下,危险和可怕的乌云瞬间笼罩路晓华头顶。
“……”路晓华清清喉咙,咳两声,严肃正经起来,“我还没说呢,你这弟弟...好吧,这四少爷到底怎么回事,我本来以为他是想收买阿星的,毕竟他们都以为阿星厨艺最好,想撬我墙角,可阿星那性子没办法跟陌生人接触,所以才想在我这里下功夫,可...”
她疑惑地偏头:“我现在觉得好像并不是这样,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除了极个别的,他会趁机想跟阿星说说话,阿星拒绝后他也不是很强求,倒是跟在她身边纠缠更多,感觉就像是,确实是为了阿星来的,但能不能撬到墙角完全随缘,就每天来她这边混混经验值?
如果是放长线,这线也放得太长一点。
听她说这个,顾禹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顾呈,找阿星找你,都不过是混人眼目罢了。”
“什、什么意思?”
“最近跟着他的人发现,他可能,想搞事,还是不小的事,找你,不过是让他人跟你有一样的想法,好掩盖他真正想做的事。”
以为他想撬个墙角,或者想跟这个嫂嫂发生点什么来报复大哥,这种幼稚的手段,顾呈又不是第一次做,也从未让人怀疑过。
路晓华歪头看着他。
顾禹觉得她这傻乎乎的样有点可爱,怀孕越到后期,他娘子就越“傻”,让他实在忍不住想要捏捏揉揉搓搓...他忍住了,只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真以为,这四少爷是个小孩子?甚至是个纨绔?人家怕是各种手段,都玩得比你溜。”
“溜”这个词,还是跟她学的。
路晓华:“……”
“怎么?”
“没有。”就是觉得越在这世界待下去,越觉得古人的可怕。
要真如顾禹所说,那一个十七八的少年就有这么好的城府,她在她原来的世界想都不敢想。
“所以,离他远点。”顾禹慎重地警告。
免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路晓华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说来说去,还是他的占有欲作祟,恨不得她离谁都远远的。
当然,她也知道他说的那些话并不只是吓唬她的。
她有些头疼地叹着气。
“听话。”
他还强调着。
“知道了知道了。”路晓华应着,同时不甘心地念着,“真的是,我都还没怎么跟你算账呢,反过来被你威胁了几次了?”
顾禹好笑地继续上手捏捏她的脸,她的肩膀...他是个很归束自己的人,可在她跟前,他的手就跟有多动症一样,一定得碰着她才行。
夜是真的深了,顾禹道:“睡吧。”
路晓华没有意见,就让他帮着躺下去。
他熄了灯火后,躺在她身旁抱着她:“明天你的新店开张,我...没法到场,你要多注意,能让武宁他们去做的,就放手给他们,别累着自己,想想自己什么身子。”
“我知道。”她想了下,拍拍他勒在她肚子上的手,“你也别自责,我们将来还会开很多店,你总有到场的时候。”
顾禹没有回应这个问题,有句话说得好,不管后面有再多,都比不上当前失去的那一个。
但这种遗憾,顾禹只能自己藏在心里,继续叮嘱:“若真有事,就让人来找我,没事的。”
两人毕竟是夫妻,哪怕表面上他休了她,她有事来找他,那些人也不会怀疑,反倒路晓华那么“果决”的,让他们更觉得不可思议。
“好,我知道。”她软软地应着。
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有时候他希望她能更任性一些,太懂事太体贴,只会让他更心疼她...或许这就是她的目的吧,这坏东西。
“睡吧。”他沉沉的声音跟安眠曲,路晓华若有似无地应了声,很快就睡着了。
他没来的这几天,一来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二来是被自己的发现吓到,一直都惴惴不安,哪里能睡得好,以至于现在,感受着背后熟悉的暖源,她一点挣扎都没有就沉溺其中,睡得呼呼的。
顾禹抱着这么一只暖暖的妻子,恨不得将她永远藏起来……
——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非常的热闹,很多人都捂着耳朵也要凑到新开张的店门前,很多也不在意店里卖的什么,就想凑个热闹。
就见遮着店门前的大布被扯了下来,原本的大门被精修了,两扇大门做成了可折叠的,分别往两旁放置,贴着门框,这样门板就不会占着位置了。
门上牌匾刻着三个好看的大字:好心情!
字是好字,犹如苍龙翱翔,但字义却有些过于简白,像两个矛盾体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