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被顾禹盯得打了寒颤,只觉得这一刻的顾禹特别吓蛇,它瞬间僵得整个蛇身竖直而下,宛如一根小木棍。
它不明白,它们一族不是号称最无声无息的吗,为什么它都那么小心了,顾禹还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它,当时他的腿还在被子里...这敏知力,还是人吗?
路晓华自己也吓了一跳,小红现在已经开始长牙齿了,要是顾禹真被它咬一口那可不得了啊。
当下从顾禹手中将小红接过手,小红刚脱离魔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路晓华责备的声音:“以后我身边的人你都不准咬知道吗,你要敢不经过我同意咬我身边我在乎的人,我就不要你了!”
这只蛇的智商明显高于一般的动物,它或许不能完全明白路晓华的意思,却知道,她对于自己差点咬了顾禹这事不高兴了。
小红落寞地低下蛇脑袋,然后顺着路晓华的手背绕回去,重新盘绕在她的手腕上。
路晓华见它这样有一些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孩儿”嘛,给一棒子当然要给颗甜枣,就取了点灵水补偿它。
小红马上又欢乐起来,喝了两滴一级灵水后,从刚到现在也算玩了会的它就安分地当路晓华的手镯,继续“冬眠”了。
路晓华这才有时间关心下她相公:“没事吧,有没有咬着你?”
顾禹气得直接将手放在她脖子上,他手指长,手掌也宽大,反之,路晓华脖子细长,被他一手抓住就几乎全完覆盖,只要他少一用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为夫若被咬着,你这会才问,来得及?”
路晓华一点不怕,笑嘻嘻地扒拉着他的手:“相公可厉害了,怎么可能被咬到,我也就意思意思的问问。”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顾禹的脸色就缓下来了。
路晓华往他身上挪了挪,靠得更近一点:“相公。”
“嗯?”怕真弄疼她,顾禹放开了的手,但那手没离开,顺势就搭在她身上。
“你刚怎么发现小红的?”
十一怕她养着有危险,着重跟她讲过这蛇的危险性,刚小红被顾禹丢开时,她都没发现小红什么只好钻被子里来,更不知道小红企图去咬顾禹。
这么小小一只,爬动起来一点声响都没有,否则也不会让那么多场上的将军头疼了,路晓华到现在都有点后怕。
危险动物果然不能随便养。
顾禹没什么地说:“小时候练过。”
他有专门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就是关于对危险的感知力的,有危险靠近时,他的身体部位就会自发地出现类似于颤栗的感应。
更别说小红当时还是带着恶意的,它刚靠近,顾禹就觉得他的腿上一阵冷意,快速地出手,就将它揪出来了。
路晓华抿了抿唇。
顾禹的手摸上她的脸,拇指压在她皱起的眉头上:“娘子怎么了?”
路晓华沉默了一会,才闷闷地说:“没事呢。”
她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了,接触得多,听得多,被十一他们普及得多,她一听顾禹说小时候练过就觉得不对。
要怎么练,才能练出这种“本能”,这期间要经历多少伤害和惊吓才能成就这种“本能”。
一个顾家大少爷,为什么要受这种训练?看样子,顾家人都不知道他的真正本事,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的,那个祖父早期看样子也是真的想把顾禹培养出继承人,更没必要让自己嫡孙去经受这些折磨。
她怎么都想不通,可也隐隐晓得,这背后定然有个她最好不要知道的大秘密。
所以她没问。
说起来,顾禹没有跟她隐瞒他的本事,也算是对她另类的坦白和告知了吧?
顾禹这会大概也明了她的想法,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她今日的事:“今日有马儿差点撞了你?”
“对啊,还是你弟弟的马。”路晓华没有说太多,顾禹既然知道了这事,想来前因后果都知道了。
“可有受伤或不舒服的?”
“没事,我那会立马就去看了大夫,大夫只说安安神就好,不过那里大夫跟你弟弟相熟,我不会吃他们开的药的,你放心。”
路晓华刚说完,忽想到另一件事,一把揪住顾禹的衣服:“我今天见到一个人...”
她将王娘子的事,还有闹事男人说的话跟顾禹复述了一遍,“你有没有觉得这太巧了?”
顾禹手搭在她肩头垂在她脑后,一下一下地把玩着她的发丝:“你要不放心,我派人查一查这王夫人,还有那惊马之人,菜市场的摊主...怕是没那么多巧合。”
“好,交给你了。”她真的懒得想了,想得头疼。
想当一个不用用脑的傻白甜,完全地依赖在他身上偷懒耍赖。
“为夫,也有两件事要告知娘子。”
“嗯?”路晓华打了个哈欠。
“为夫...有个奶娘,从小照顾我长大,后来年岁大了便回了老家,大概是听我重伤又回来,想来看看。”
提到这奶娘,顾禹的语气非但没有对亲人的怀念,反而疏离得很,像在讲别人的事,并且不怎么希望这奶娘回来。
路晓华想了想,问:“需要我给她准备什么吗?”
“基本用品,过得去,让他人不能对你说闲话便成,不用多周道。”
“嗯?”
顾禹还在玩着她的头发,可路晓华敏锐地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听他说:“到时候你照顾好自己,她对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无需理会,能忍便先忍着,不能忍就避开,一切等我回来。”
路晓华不明白为何要让她如此,这个从小照顾着他长大的奶娘,难道跟顾禹不是一条心的,那为什么还要她回来看他呢?
不对,他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叫,等你回来?你要去哪?”
“这便是第二件事,上京皇商李家近日要来广安府,祖父派我去长金城接应,来回少则两三天,多则五六天都不一定。”
路晓华立马就扁起了嘴,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