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华预感不好想跑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被顾禹抱着往后退开两步,重新打开衣柜,问她:“夫人想穿那套...夫人衣服确实少了,明儿,为夫就去陪夫人去买,夫人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谁的钱?”
“...怕是要娘子借点。”
路晓华眼睛上挑睨他一眼。
“这个我们明儿再讨论,娘子现在想穿哪套?”顾禹脸皮厚得不见窘迫,还兴致勃勃。
路晓华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娘子若不想选,为夫可以帮忙...这件吧。”
顾禹随手挑了一件,是他有印象的,他家娘子穿过的衣服中,他觉得好看的:“来,娘子,为夫替你换上。”
路晓华迅速地用双手挡在自己胸前:“什么叫你替我换?你你你出去,我自己来!”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这个披着正经皮气的色胚!
……
刚洗完澡的路晓华,身上仿佛还带着水汽,整个人看上去暖烘烘软绵绵的,面色驼红,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染上了胭脂。
她现在浑身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不情愿也得让顾禹给她换上衣裙,他是真的很仔细地将一件件衣服给她套上去...路晓华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她的衣裙过时老土了。
完后,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铜镜里披着长发的自己,哪怕铜镜能看清的程度很有限,她也觉得自己含羞带怯的,牙痒痒地瞪着镜中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路晓华不会梳那些好看的发鬓,顾禹会一点,便自告奋勇要给她梳头...以此来求饶他刚刚稍微过分的事。
顾禹身高腿长,直接从坐着的她的头顶越过身去,打开梳妆台前的盒子,发现里面的首饰真的寥寥无几。
一根镶着红色珠子雕刻着花朵的木簪,一套不算名贵但胜在简单精巧的银饰,还有一对额外的玉石耳坠,然后就是一把木梳子了。
他确实失职了,哪个女人不想漂漂亮亮的,不想有一堆的首饰,他看得出来他家娘子也是爱美的,可她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根本顾不上自己。
要没记错的话,木簪是他给她买的,那套银饰是一段香开张,她作为老板不好太过“简朴”才买的,玉石耳坠是他在县城里陪她,两人逛街时,偶然看到了,第一眼,路晓华就喜欢上了,她当时不缺钱,自然就买下来了。
所以,就只是这几样首饰,有两个是他陪她逛的时候才买的,剩下的一套也是开店所学的形象,回想起来,她自从嫁给他后,就一直在为这个家忙碌,大着肚子都没得休息。
路晓华将他一直盯着首饰盒看,有点尴尬地解释:“诶,我刚开玩笑的,没让你一定给我买这些...”
“抱歉。”他已经先俯下、身,珍而重之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他便收起情绪,专心地为她梳头,不久后给她梳起了个简单的发鬓,将那套银饰里的两根银簪子别在同一边,稍微上下错落一点...还挺好看。
耳环就没带那对银饰的了,而是给她挂上那对玉石耳坠,其实就是一条一寸上的坠链上挂着白色的玉,那玉看着有点像冰种,有一些小透明,且真的非常小颗,那玉的质量也不是很好的那种,所以价格并没有很贵。
但也挺小巧可爱的,跟她头上的银簪子颜色对称。
路晓华天生丽质,就这么小小的简单的装扮一下,不敢说艳压群芳,但也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让认识她的人惊叹。
只是,对一个大豪门里的大少夫人,她这一身是真的很寒酸了。
顾禹再怎么心细如发,毕竟也是个男人,而且可以算是临时通知晚宴的,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他直到这会,才明白她站在衣柜前愁什么。
路晓华对着铜镜欣赏自己盛世容颜,就发现顾禹在她身后,用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转身越过椅子,现在肚子大了,正面的时候没办法说抱就抱,只能用肚子抵着他,勉强用双手去抱他的腰:“我是不好看啊,还是看久了看腻了,让你这么苦大仇深的?”
他没有回应她这句调侃的话,而是捧着她的脸,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娘子...”
“嗯?”
他想说多谢,要不是她,他可能早就死了,要不是她,他现在根本没办法站在这,还做什么顾家大少爷,要不是生命中有她,他该多遗憾。
但这些话实在太矫情了。
路晓华举起一手,朝他勾勾手指,要他低下头。
他自然是照做了,然后被她反过来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很用力地亲一下:
“好了,知道你想什么,我都说了我之前开玩笑的,我一个孕娘,这身裙子我都嫌繁琐了,那些贵妇们穿的更麻烦了,再说,你看我这么大一个肚子,穿什么都一个样。
我现在这打扮够可以了,你还想拿一堆石头玩我头上压,把我脖子压断吗,拜托,我现在身子已经够沉了好嘛!”
顾禹不是拘泥于小节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苦苦纠结自己怎么当初没做好,他只会打算他今后应该怎么做...但能获得妻子一个安慰吻,又何乐而不为?
顾禹便继续沉着脸,想让路晓华多亲他几下。
但老天没想让这个心机男得逞,就在此时,柳星墨在门外问:“路姐,你好了吗,十一说该出门了。”
“呀,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卯时。”
“好,我们马上好。”路晓华拍拍顾禹凑过来的脸,“好了好了,别闹脾气了,你好了吗,我们得出发了。”
然后她推开他,去找她的披帛,站在原地的顾禹第无数次想将柳星墨打包起来,丢到别的国家去。
所以说,为什么不是十一来喊门?
那厮早躲得远远的了。
——
顾禹护着路晓华到门口,正要坐上马车的时候,有意被夫妻俩遗忘的香香拉着婉婉过来了。
“夫君,姐...夫人,对不起,我们俩来晚了,是不是现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