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很快就镇定下来,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套路,你想随便挖个地方,再假意找到孩子,说是我藏的,好以此来栽赃陷害。”
“王员外,你当个区区的地主真是屈才了,到了现在这地步,居然还能想出这样的说辞。”路晓华弯腰揪起他的衣服,“可你别忘了,那些孩子,都是人证!”
王员外眉目阴霾,阴冷地扬起嘴角,从牙缝里挤着话:“是吗?”他借着路晓华凑近,压低声音对她说道,“那你试试看,那些孩子,听不听你的话,哦,你得先能找到他们。”
他眼里充满了恶意...虽然那批新人确实被背叛者藏了起来,但他手底下比较重要的人,早已跟着完成初步试验删选出来的试验品转移了,自己要不是还顾着那批新鲜的血液,不得不继续坐镇王家庄,也不会来不及跑被江志虎控制起来。
虽然自己现在无法与外界联系,具体情况无法传递出去,但他的人多少能猜出情况有变,只要背叛者跟路晓华等人有所接触,就能将其揪出来。
因为背叛他的,定然是他亲近心腹,并且跟着转移走了的那几人中的某一个人,他这边出问题,跟着他的这几个心腹都会被上头监视起来,要敢再回来,就一定会被发现...这也是江堡主到现在都找不到那批新人的原因。
可以这么理解,叛徒趁乱将新人藏起来,随后假装无事地和其他人一起被转移离开这里,再之后江堡主杀过来,叛徒根本来不及跟江堡主碰头,他们这会应该在转移的路上,王员外想要看看,是谁敢中途消失的。
只要抓出这个叛徒,就算真死在这他也在所不惜!
路晓华却突然笑了起来:“如果我找到他们,并且让他们都愿意出来指证你的话,你当如何?”
王员外呸了一声:“我就跪在地上喊你做娘!”
“儿子就算了,有你这儿子,我怕我脑溢血。”路晓华哼唧道,“不是嫌弃你年纪比我大啊,我纯粹就是嫌你长得丑。”
“你……”王员外饮恨,他当初怎么没发现这路小华的嘴这么毒呢?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路晓华站直了身,并转过去对一直看着这一切的江堡主说:“我知道人藏在哪了。”
王员外瞪目,急道:“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路晓华却故意一般,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就这么走出了房间,那开着的门在几人出去后重新关上,不管王员外怎么喊都喊不回他们。
这姿态,让王员外无法判断路晓华是说真的,还是故意激他的,越不明白心里就越急,越难受。
连江堡主都以为路晓华最后那话是故意的,没想到从关押王员外的屋子出来后,路晓华就径自地往某个方向走,既不是要离开,也不是回之前的厅堂。
“这是去哪?”
“找哪些孩子啊,”路晓华瞥了江堡主一眼,“我刚不是说了吗?”
江堡主隐隐觉得那一眼带着对他智商和记忆力的鄙视,但他现在更在意那些孩子:“你刚说真的?”
“我说假的干嘛,纯粹骗着那王员外好玩的吗?那有什么意思,要玩就得玩大的,让他气得吐血才好。”
江堡主:“……”
他有点明白王员外猛然间发现此女真面目时的心情。
三人没有带多少人,就路晓华在前面引着路,做小厮的十一紧跟在她身后随时保护,要是江堡主看出什么,就推给那个鹦鹉,而江志虎身边也跟着一位亲信,总的就四个人,一路往庄院深处走,越走越偏。
王家庄西南边没有墙的,与一片农田和小树林衔接,大概是这片地也是王员外的,所以没有特意在中间砌墙。
江堡主将王家庄掘地三尺,也到附近的村落查看,可再怎么挖,也不想到去农田里挖。
路晓华就带着他们到一片田地边停下,这里唯一的标志就是一栋供看守田地的农民休息的小木屋,就是路晓华跟十二找到名册的那间木屋。
因为王家庄占地面积大,西南边更是离附近的村落最远的方位,来看田的人既不敢进王家庄里头去住王员外的房,也不想来回奔波,就搭建这么个小木屋,并不让人稀奇.
这也不是仅有的,其他地方也有,好比山上打猎的猎人,也会在半山腰等地方搭建个小屋,要是晚了来不及下山就在屋里睡一晚之类的。
就连王员外,都没对这小木屋多看一眼,或者他平日里都没来看过这片比较偏的田地。
四人进了小木屋,路晓华道:“找找吧,一定有机关的。”
“你确定?”江堡主实在无法想象,会有人在这里建一个地下密室,看样子还是瞒过王员外的,那得花多少精力才能完成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地方被王员外忽视,可要在这里建密室,花费的工程如何瞒得过那些巡逻的或者暗哨。
“在这种...‘不可理喻’的地方,都能够生存下来,并且假装被洗脑,连王员外都是直到新人不见后才发觉有内鬼,这样心性的人有什么做不到的?”
哪怕一天只能挖一点,相信那人都能持之以恒地完成...路晓华对这位小背同志越发有兴趣了。
江堡主还在思索她这段话,就见她带来的随从已经在摸索寻找了,当下也不再迟疑,给了亲信一个眼色,两人也搜寻起来。
小木屋就这么点大,来回十步都能走完,里头的物品又相当简单,其次就是墙和地板,江堡主道:“要不我找人来,把这地挖了?”
“还是别了,”路晓华忧心地道,“这暗搓搓挖的地下密道肯定不牢固,要是随便挖造成塌方,那些孩子要真在这下面,不就糟了?耐心点找吧。”
江志虎很想问问她为什么那么确定就在这地方,又觉得这会不适合问,就忍下了,强忍着焦急,尽量再细致地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