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路晓华没有回答,她直接拽起了十一的手臂:“走,我们去王家庄。”
“额...不好吧夫人?”
“王员外不是被江家堡绑起来了吗,我作为曾经差点被他欺负的人,听到这消息,过去耀武扬威嘲笑一番,不是很正常吗?走走走,快走,说不定我能找到那些孩子。”
十一拗不过她,只好再次装成车夫,带着路晓华去王家庄。
现在王家庄都由江堡主把控,还有他守着,夫人不会有事...倒是回家晚了,主子那边,估计事挺大。
到的时候天还是黑了,而王家庄整个的不一样了,上次路晓华晚上从房里偷溜出来时,王家庄里黑漆漆的,一盏灯都不点,好好一个庄院偏要弄得跟鬼庒一样阴森恐怖。
现在,王家庄里灯火通明,很多地方都点上了火炬,连还在庄院中搜寻的人,手里也都拿着火把,照得跟白天一样。
庄院前的守卫也换了人,穿着江家堡的服饰,严谨冷肃地守在门前,身上带着杀伐之气,那样子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兵。
路晓华自然是被拦截了下来,说明来意后也不放行,路晓华只好交出十一再来之前递给她的一块玉佩,守卫看了眼,拿着玉佩进去通报。
过了会,又拿着玉佩回来,先将玉佩交换给路晓华,然后领着路晓华跟她身后的“车夫兼随从”进去。
路上,路晓华偷偷环顾着王家庄,江家堡的成员还不肯放弃的四下搜寻着,但因为有他们在,王家庄比之前要有人气多了,至少不用一抬眼,看到的都是同样表情的跟木偶一样的人。
两人被带进了一个厅堂,一名三四十岁,面容刚毅的男子坐在主位上,他神情肃杀,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煞气,两道浓眉都快皱在一块了,可见心情极其不爽中。
路晓华可以理解,他不惜带着兵马从泽州赶到这来,就是想找出自己的小儿子,结果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小孩失踪越久,救回来的希望就越渺茫,如今已经过去了半年,作为父亲,心情如何能好。
“江堡主!”路晓华捂着肚子,朝主位的男人微微鞠躬。
江志虎人如其名,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头猛虎,凶猛又不失智慧,他朝路晓华看来,稍稍打量了下,而被他盯着的路晓华只觉得面前的野兽,正凭着自己的嗅觉来判定眼前的是不是猎物,该不该杀。
“你跟鹦鹉是什么关系?”
鹦鹉就是江志虎的朋友,也就是通知江志虎,他儿子可能在王家宝的人,这点,来的路上十一跟她说过了。
路晓华看了眼周遭的人,江志虎明白她的意思,手一挥,那些守在厅堂的人都退了下去。
路晓华这才道:“江堡主见谅,我只是一名不足为道的农家女,因缘巧合认识些人,也因某些家里的原因,不愿让人知晓。”
江志虎嗯了声,直入主题:“那你今日来,是想做什么?”
“因为前些日子,就被王员外带到了这里...”路晓华将王员外伪造卖身契和县令串通的事,强硬地将她带走的事简单地说了下,避开了顾禹...
本来,除了她心里的考量,当时为了不让十一出手主动跟王员外走,和王员外跟顾家结合想要试探顾禹外,这些全是暗地里跟顾家王员外等人的心里博弈,在明面上,顾禹确实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幸好我跟常青寨有缘,又刚好县令老爷出了点事,我才有幸能被常青寨的人救出去。”
“既如此,你又来做什么?只想嘲笑那王员外几声,再踹上几脚出出气?别人或许会信,你觉得我会信?”
女子名节那般重要,本来大家都还不知道呢,她一来,不是告知了他,她被虏获到这来,谁知道一晚上的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路晓华要爱惜自己的名声,就不会因为想嘲讽几声就来这里!
路晓华却反问:“江堡主,您又为什么来这?”
江志虎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路晓华。
后者却没有感觉一样,直视着江志虎,还在侃侃而谈:“是不是鹦鹉告诉你,王员外可能私下里藏了一批妇女儿童,不知要作何用,而您的小儿子就在其中?”
江志虎此时的危险系数节节飙升,他面颊紧绷,却还是稳住气地问:“你如何得知的?”
路晓华微微一昂头:“因为是我先发现,然后告诉的鹦鹉。”
“咔”的一声,江志虎掰断了椅子的扶手。
路晓华心里也是吓了一跳,她怎么可能不怕呢,以前电视上小说里经常看到什么江湖人士,还觉得挺传奇挺飘逸,可真正见到才知道,真正的江湖大佬,跟她上辈子见到的黑涩会的江湖大哥异曲同工,那身上的匪气煞气,让路晓华总觉得江志虎随时会拔出刀来砍她。
但她不能怂,硬挺着接着说:“您相信鹦鹉吗?”
“我自然信她。”江志虎的眼神告诉路晓华,他信鹦鹉,但不一定信她。
哪怕在王家庄里没有找到真正有用的线索,没有得到关于他小儿子的丝毫物品,他也认定鹦鹉不会骗他。
路晓华满意了,说道:“那您就该信我,因为鹦鹉信我,若不是信我,她又怎么会将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你?”
在江志虎凝眉时,她直接说:“那天晚上,我无意间发现了很吓人的东西,随后又发现了一本名册,您儿子的名字就在上面。”
她将名册也取了出来,很有架势地朝江志虎丢过去,她是看人家电视演的这招很帅气,却忘了自己有没有那力气,名册是扔出去了,角度却歪了,且因为不够力道,都够不到江志虎的边就要下坠。
最后还是江志虎摊开手掌,催动内力一吸,才让名册落到他手中。
路晓华故作淡定的笑...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江志虎瞥她一眼,便一手拿着名册另一手翻页,他很仔细地在那密密麻麻的人名中搜寻,终于在某一页上看到了他儿子的名字,和名字旁边的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