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华回到家,谢过胡婶后,她急忙忙地冲进房间里,急着跟顾禹说今天发生的事:“相公,我今天又捡到个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就见顾禹慢条斯理地下床,捡起放在一旁的衣服,装进盆子里,越过兴致勃勃地急着说什么的路晓华往外走,直到被路晓华拉住。
顾禹抬了抬手中的木盆:“娘子不是让为夫洗衣服?胡婶一直在,为夫没能下床来,这就去。”
路晓华:“……”
她以为顾禹在跟她闹别扭呢,没想到他是真的端着木盆到井边,认认真真地打算洗衣服。
他们家院后已经打了一口井,既方便平时饮用,也方便给田里浇水,这会天完全黑了,田工早就下工了,井边放了一盏灯笼,顾禹从井里提起水来冲进木盆里,再揉起袖子,蹲下、身,开始洗衣服。
别说,还挺有模有样的。
一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大少爷,居然也会洗衣服?
顾禹身上总能出现一些违和又自然的事情。
路晓华干脆就坐在一旁,捡起一片叶子,挠了挠他的面颊:“你确定不是在生气?”
顾禹侧头看她,面上有几分无奈:“为何生气?”
路晓华看了看他手里正在搓揉的衣服。
顾禹反问:“这不为夫该做的?”
“啊?”路晓华听不懂,至少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男的觉得洗衣服是他们该做的。
顾禹甩甩手上的水,朝她的脸伸去,她还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只是擦了擦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到的灰。
他只是舍不得,之前身体太差没办法,现在哪还能让她一个人为这个家操劳,不过这话他哪会说出口,
在她一脸蒙的时候他轻声问:“你刚说,你今日捡到了何物?”
“哦哦,对,”路晓华注意被转移,赶紧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带着我找到那本名册的人吗,‘他’今天又出现了,还丢了个女人给我。你说说这人几个意思,我又不是男的,不好女色,‘他’丢给我个女的算怎么回事嘛。”
顾禹听着她不正经的调侃,仍旧能直击重点:“你怀疑那是王家庄暗所里被迫训练的受害者之一?”
“是啊,要是能从她嘴里探得到点消息也不错,可惜,她好像吓坏了,唉,算了,也不指望这个了,希望她什么时候精神好点时能想起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我们也好送她回去。”
顾禹静静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准确地说,他对这个女人将来是好是坏都没兴趣,他倒是更在意,那个被他娘子喊做“小背”的人,那么多受害者不救,为何偏偏救了这名女子,还丢给了他娘子?
只是巧合吗?
路晓华手托着腮,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女子要怎么安置,要不要找胡婶去给她看看,冷不丁的,路晓华眼眸一转,看到顾禹洗好一件衣服放到一旁,从木盆里拿出了...一件她自己改良过的n衣!
脑子转动时,她的手已经自发地将那n衣抢了过来,掩在自己身后,涨红着脸,连音量都不自觉加大:“这个不用你洗,我、我自己来。”
顾禹面上不起波澜,但他身子往她那边歪去,在她耳边问:“娘子在害羞吗?”
“不、也不是...”
“是啊,娘子替为夫洗贴身衣物时也未曾羞过,现在怎会害羞?”
路晓华这次是真的恼羞成怒了,随手抓起放置一旁的瓢子就往顾禹身上打,顾禹只稍稍用手挡了下,还能委屈地说着:“娘子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可不是,”路晓华咬牙切齿,“杀了我好换下一个,换个更好的。”
别看她打得凶,其实她都收着力道的。
以他的本事,她就算用尽全力去打,没有丝毫内力的她怎么打,他都只会觉得挠痒痒,即便如此,她也舍不得用力去打,心里总还会把他当成那个病弱的瓷娃娃。
可她这话一出,本任由着她打的顾禹,忽然快速地擒住了她的手臂,并将其放置到她背后,他仅用一只手,就固定住了她两只手背在背后,再稍稍使点劲,她的上身就无法控制地往前倾,倒向了他,被他愉悦地用另一手接住,然后低头吻住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唇。
背着手的路晓华,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顾禹亲个够后,还在她下唇咬了一口,用暗哑的声音问她:“还想找下一个吗?”
路晓华一听他这声音就觉得腿抖,总觉得他这一句话充满了无限的危险,赶紧摇头...性命关头,怂点算什么。
顾禹稍稍满意,再亲了一下才放开她。
谁知竟忘了他家娘子是个奸诈狡猾的主,一被放开,立马祭出瓢子趁机偷袭了他几下,怕再被他抓住,偷袭完后就赶紧跑,嘴里还喊着:“我去做吃的。”
顾禹无奈,威严地喊着:“让你别跑!”
已经冲出一段的路晓华紧急刹车,还回头朝他皮皮地笑了下,再次迈动双腿时,她是用走的,晃晃悠悠地走回去。
顾禹嘴角轻轻地勾了下,转回身准备继续洗衣服,于此同时,将不知何时回到他手里的n衣放进了木盆里,打算好好的,洗一洗!
回到灶房里的路晓华,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半响后...
“诶,我衣服呢?”
——
第二天,在暂做工厂的房屋前面开始正式招工,得到通知想到这上工的村民,都早早地过来排队等候了。
负责面试的除了路晓华外,还有胡婶和武婶。
面试很简单,主要就是登记下姓名和住址。
胡婶是大夫,她本就识字,可以帮忙做登记的活...以前村里人因为某件事对她有隔阂,颇看不起她的医术,可现在看她居然认字写字的,又觉得佩服,无形间跟胡婶拉近了关系。
武婶虽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出身,但曾经的娘家也算不错,后来夫君又疼爱,所以也认识些字,能给胡婶打下手。
两位婶婶有条不紊地给来的村民都进行了登记,比路晓华想象的还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