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后,路晓华在和王员外隔着一张桌子的,她原本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这才朝王员外伸过手去,在他跟前打了个响指。
这个声响足够让王员外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时,人也恍惚了下,但他立马就清醒过来,眼里精光直逼路晓华:“我刚怎么了?”
“什么?”路晓华一脸不解。
王员外:“……”
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刚是不是有睡着,好像就晃了下神,再看路晓华,也无法从她疑惑的神情中看出什么。
他怕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反过来被路晓华发现就不好了,于是便没再问,而是继续着之前的步调,笑问着路晓华:“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是不是不要浪费这些金子了?”
路晓华不恼,反而朝他倾过身去,娇笑着:“那,不浪费的话,员外老爷打算给我多少金子啊,没有千金,我可不依的。”
王员外有些意外地看着路晓华,怎么短短的功夫,她像突然变了个人似得?
他眯眼暗忖着,面上则继续跟她调笑,还猛地伸手按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那得看你啊,值不值这千金了。”
结果,路晓华反过来拉住他的手,另一手更是搭上了他的臂膀,笑得跟那最媚的舞娘似得:
“我可听说了,员外老爷最喜欢一些新鲜的手段,那咱们就来试试?不过,您看我这身子,怕是不好玩,要不,换您来,咱也换换方式,您看怎么样?”
两人交锋中,王员外首次愣怔住:这路晓华什么意思?
路晓华直接告诉了他什么意思,她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条绸带,牵着王员外的一只手比划:“要怎么绑呢,老爷喜欢稍微温和点的,还是更刺激点的?我觉得这房间里可能还缺了不少东西,要不老爷让人去准备准备带过来,既然要玩,不玩得尽兴怎么行呢?”
她说话娇里娇气,说话的时候,身子跟无骨似得倚靠在桌边,再往前一点就会投入到他的怀中,她还凑过来,吐气如兰地跟他说了几样据说很好玩的东西,那东西的名字一样一样报出来,王员外额头都冒冷汗了。
这、这女的怎么比他还懂还能玩的样子?
她说完还很苦恼的样子,叹息着她现在有身孕,又很渴求地看着王员外,希望他能配合她。
配合个屁!
王员外站起身,将几乎要靠到他身上的路晓华推开。
早有准备的路晓华撑着桌子,虽有点惊险,但还是好好地站着,同时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老爷?”
王员外整了整被路晓华扯开点的衣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他想过她可能在打什么主意,可越是这样,越让他警惕,怀疑她是想在“玩乐”当中对他做什么,安全起见,他今晚不宜动她。
反正时间有的是,先让她好好的上几堂课,学乖了再来,其实他本来今晚也没打算做什么,更多的还是试探罢了,当然,就算后来有想做什么,现在也不感兴趣了。
让他心痒难耐的,是路晓华当时表现出来的贞烈的模样,而不是勾栏院里随时能找到的...真是败尽了他的胃口。
“既然怀有身孕,就更该本分一点。”王员外略冷漠地说着,“好好休息吧,明天可还有事等着你呢。”
留下那似警告似威胁又似提醒的话,王员外摇摆着手臂离开。
路晓华待他一走,冷然地扯了下嘴角,走到脸盆旁,好好地洗了下手,娘的,可把她恶心坏了。
早先不敌他,一是估摸不清他的身份,二是过于慌张自己的处境,便处处落雨下乘。
走去溜了一圈,对王员外有了新的了解,且在外受了惊吓,再回来这里就变得不再那么让人恐惧了,且可能知道了十二在身边,给了她不少勇气,总之,路晓华调整了状态,战斗力飙升,遇强则强。
她最厉害的就是她的演技和她那张嘴,真要说的时候,什么时候输过?
主要是之前对王员外认知错误,并且心里没底气罢了。
她扭了扭脖子,挥一挥手臂做下伸展,然后挺着小肚子走到床边,检查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躺了上去,拉来一点被子盖住肚子,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哪怕睡不着,也得养养精神,以备明天的战斗。
第二天卯时不到,路晓华就被有节奏的敲门声吵起来,她睁开眼后,继续躺着发呆,谁料,外头等不到她,居然直接打开了她的门走了进来。
她一转头,就看到了王夫人和她身后的一群婢女小厮。
路晓华一个大白眼过去:“我说夫人,直接闯进别人的房间不太好吧,很没礼貌哦。”
王夫人则冷然又不失威严地说:“卯时必须去香园。”
这话像是对路晓华说的,可实际上,听的是王夫人身后的婢女,她们没有表情,只有执行力,走过来直接将路晓华从床上架起来,强迫性地给她梳洗,套上衣裙,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前往香园。
路晓华除了翻白眼外,并没有反抗,她乐得有人伺候她,全程都不用自己动手,走路都不需要自己用力,多爽!
只是,再次来到香园,想到昨晚看到的,路晓华还是有些想要后退,但左右两个婢女根本不会给她后退的机会,直接带着她就进去了。
然而,除了那些彩带和房屋没变外,里头的东西和布置全不一样了。
她被带进去时,并没有看到那一个个让她都有了心理阴影的木桶,而是一张张摆放整齐的蹲坐式桌子,最前面应是夫子的座上还点淡淡的檀香。
嗯,很清幽的像是书院的课堂,一点都没有昨晚看到的可怖景象。
且在她之前已经到了十几名少女,每一个都很漂亮出色并且各有特点,她们就像真正的女学生一样坐着,准备聆听一会夫子的教学。
路晓华那是一脸的懵逼。
不过她很识相地在最后空着的位置上坐下,过了一会,一位女夫子就走了进来,坐在上头的位置,简单说了下,就让大家打开面前的书。
那书路晓华刚就看到了——女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