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白如意开口问,她此时已经从天狐之身脱离了出来,绘思给予她的灵力已经耗去了近一半,不足以在维护此种形态。
“你可以叫我魔影!”男子淡淡地说道。
“魔影?哪位魔的魔影?”白如意问道。
魔影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开口道,“如今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进去,需得到我的认可,你认为自己有多少把握能够做得到?”
白如意冷哼一声,转过头来。她可是知道的,开启这道门的钥匙就在她的身上。但是无论白如意如何推拽攻击,那石门依旧稳如泰山,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进不去,自己就无法获取后土之力。白如意转过身来看向魔影,此时的魔影没有做任何动作,但不知为何,白如意总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
白如意终究是没有与魔影动手,因为生存的本能告诉她,若是此时动手,她便会彻底灰飞烟灭,魔影与其说是守护者,还不如说是毁灭者。
“你想知道为何你明明有钥匙,却进不去吗?”这次魔影并未用传音秘法直接与白如意对话。
白如意冷声道,“不就是没有打败你这看门的吗?”
魔影摇头道,“我虽然是看门的,但却只是阻拦除你以外的人,若是他人觊觎后土娘娘的力量,我将魂对其施于魂飞魄散之刑。”
白如意的心头很庆幸绘思没有跟过来,否则的话,这魔影应当不会这么好说话。
“为何?”白如意问道。
“因为你不想进去,不想与后土娘娘融为一体,这门自然是打不开的,这扇门是后土娘娘的心念所铸。”
白如意回望了石门一眼,不甘地说道,“我需要力量!”
对于白如意的话,魔影无动于衷,静静地看着白如意的脸色变幻,静静地看着白如意疯狂地用自己的拳头轰击着石门。
在初时之时,白如意手上还包裹着狐火,到了后来火焰散去,她仅仅是依靠这肉体的力量与那坚如磐石的门开始最为直接的碰撞。石门之上开始出现了斑驳的血痕,白如意的攻击逐渐迟缓,最后只能靠在石门之前。
绘思给她的灵力已经耗尽,她现在几乎没有力气去证实夏姣给她的百花丸是否对她现在有效,只能依靠着本能向石门砸去。
我不是你的半魂转世吗?那为何你此时无法体会我的心境?
此时石门之内,后土娘娘的神态依旧安详。若是细看之下,后土娘娘的相貌与白如意也只有七八分相似。白如意少了几分出尘之感,而后土娘娘则少了几分柔媚。
在她身边,那拄剑守护的武士眼睛缓缓地睁开,那深邃的眼神,似乎已经穿过了幽冥绝地,望向了那漫天星光,片刻之后,他重新闭上了双眼。此后,便没有再睁开。
墓室之外,魔影身体一颤,似有所感,缓步走到了白如意身边,“虽然你无法获取后土娘娘的力量,但我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你。”
“你?”白如意的眼中露出轻蔑之色,“你可知,此次我将面对的是何人?不,应当是哪一群人?”
魔影说道,“对于我来说,这都不重要,我能够给你力量,仅此而已。”
白如意强行支撑起了身体,一脸玩味地看着魔影,有一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这魔影的强大,能够为后土娘娘守门的岂会是泛泛之辈。
只是,这样依旧不够。魔影并没有超越真魔的境界,即使获得了魔影的力量,在天界依旧是寸步难行。显而易见的圈套,显而易见的诱杀,白如意却不能不接招。
“你有多少力量可以借给我?”白如意问道。
魔影想了想,回答道,“就看你能够付出多少了?”
白如意眼神微动,扶着墙壁前行了两步,身体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不断地喘着气。
“若是,我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你会给予我多少力量?”
“一切啊……”魔影的神色有些激动,“你所谓的一切,是否包活成为这世间最强真神的机会?”
白如意淡淡地说道,“山穷水尽之人,自然是什么都抛得下,无法抵达的未来,便只是梦幻空花。”
“说得好!”魔影拍手道,“那我也兑现自己的承诺,来自远古的战神,回归吧!”
当魔影话音落下,白如意忽然感觉到一股比绘思不知强大多少倍的灵力正在不断地灌注入她的身躯,实力迅速到达了巅峰状态。
此时,灵力的灌注依旧没有停止,白如意只有化为九尾天狐真身,才能够继续承载那股力量。
白如意在心里自嘲一笑,“这是否算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魔影本身使用的应当是魔力,为了能够让白如意更容易接受他的力量,在魔力灌入白如意的身体之前,便完成了转换,这对魔力的掌控属实惊人,能够用有这般魔力,还能够做到完美掌控,除了魔界之主,白如意想不出有第二只魔来。
只是,那魔界之主不是应当丧生于洛祁的神罚之下吗?此时的白如意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好在白如意并非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愿意以自己的一切走代价,那这魔影身份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九尾天狐身上笼罩着一层神光,灌注入身体内的灵力完成了升华,变成了神力。
天狐一族没有瓶颈,作为守护一族,只要万鬼封印不出事,她们几乎可以永久地修炼下去,那样迟早会有一天达到真神的境界,此时的白如意已经绕过了那个积累过程。
“这力量如何?”魔影傲然问道。
白如意再次恢复了人身,神力充盈却不溢散,很显然,她此时身体的毛病已经完复。
“这就是天帝他们所拥有的力量?”白如意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这是否算得上是意外收获?”
随即白如意摇摇头,看向魔影,就如同绘思说得那般,得到的越多,代价自然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