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要求,神途觉得洛祁没有理由拒绝,他能够感觉到族地之内,那些微弱的气息。
在他看来,洛祁花大力气,为此地施加阵法,就是为了对里面那些弱小者进行保护。
就这一点,神途很不屑天界的做派,因为自诩为天道正义,那边要保护弱者,而魔界就没有制约,以实力为尊才是魔族。
“走吧!”幽冥王淡淡地说道。
洛祁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幽冥王此时应当寻求自保,就算是将他们丢掉而独自逃跑,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此时的幽冥王却主动提出,出了族地与神途一战,期间到底是何缘由,让洛祁感觉十分好奇。
当然,他只是好奇,却并没有怀疑幽冥王的立场。若是在这个时候,相互之间还不信任,那无疑是找死。
洛祁不问,幽冥王却先开口说道,“东翼也算是我半个徒弟,而这里是我千年来除了幽冥绝地之外呆的第一个地方,没有理由让一个新生的魔崽子给破坏掉。”
虽然神途是新生的真魔,但也是货真价实的魔界之主,居然被叫做了魔崽子,此时的洛祁对于幽冥王又多了几分好感。
洛祁犹豫了片刻,望向苍月。虽然两人此时已经心灵相通,已经知晓了对方心里的想法,但洛祁还是开口说道,“苍月,此次就拜托你了!”
苍月只是轻嗯了一声,然后先幽冥王一步,踏出了鸟族族地。
天狐山,白如意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自从洞玄送药之后,白如意的灵魂没有溃散的迹象,只等洛祁将地母之晶从幽冥绝地带出来。
白灵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洛祁的能力,只是,北面不时传来一股股让她都感觉到心惊肉跳的气息,此时心里也难免有些担忧洛祁的处境。
只是,花族如今对各部族的攻击越来越强,在整合了妖界大部分部族之后,花族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对天狐山发动攻击。
就在近些时日,白苏已经抓了不少花族的细作。
白灵也派出过人去探听北荒之地的情况,但派过去的人至今一人未归。情急之下,白灵有了周天易术为洛祁占卜了吉凶,得出的结论是大凶之兆,生死之劫。
白灵又推算破解之法,但这破解之法却应在了自己女儿白如意身上。这至少能够说明,地母之晶能够抵达天狐山。
想通此节之后,白灵的心下稍安,能够稍微静下心来应对花族的进攻。
在稳固了天狐山的护山大阵之后,白灵再次来到了白如意修养之处,此时在白如意身边陪着的是绘思,小药灵从冥界归来,将自己关了几天之后,接受了白灵的除魔,将心中的魔性给清除掉。
之后,便主动提出让她的爹娘往生。只是,白灵终究不擅长此道,而且二老滞留上界太久,怨气太重,若是无佛门高僧,很难让其往生。于是乎,这件事情只能暂且搁浅。
无论是为了赎罪,还是身为药灵的特性,绘思“闭关”出来之后,便一直守在白如意身边,没有丝毫放松。
见白灵来了,绘思连忙起身,就要给白灵施礼,但却见白灵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那样子就好像是怕打扰到白如意休息一般。
这是白灵下意识的动作,在内心深处,她只当白如意是在休息,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到处奔走,也是时候休息了。
白灵来到白如意的床榻之前,轻轻抚摸着白如意的脸,就好像在抚摸这世上最为珍贵的宝物一般。白灵本来有些紧锁的眉头,在此刻也舒展开来。
绘思犹豫了片刻,问道,“族长,见你眉头紧锁,不知出了何事,若绘思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白灵摇头道,“没什么,你现在守着如意就好了,相信她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只是可怜了东篱那孩子。”
话到此处,白灵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便补充道,“这事情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那花族的夏姣,没想到她与如意交往居然包藏祸心。”
听白灵提起了夏姣的名字,绘思身上也生起了一股煞气,虽然魔性被除了,但她还记得是谁控制了她将白如意推向了冥河。
在白灵为她除魔的时候,发现了她身上的那一丝神力,真是引她入魔道还有被控制的祸首。
只是,当白灵问起,那神力是从何而来的,绘思的记忆对于此段却是空白。
“其实,若非我太过执着,或者说我能够对如意多一丝信任,也不会有之后那诸多事情。”绘思叹息道。
白灵摇头,她知道若是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便几乎是无穷无尽,都是执着的孩子。无论是白如意,还是绘思,亦或是已经魂飞魄散的东篱都是如此。但有一件事情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他们都是好孩子。
看过白如意之后,白灵起身来,说道,“其实,倒是有一件适合你的任务。”
不待白灵说出任务的内容,绘思便回答道,“族长尽管吩咐就是了,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绘思都会欣然前往。”
白灵无奈一笑,揉了揉绘思的脑袋,“你这丫头,还真是……”
给绘思的任务其实也和上刀山下火海无异,那便是让她去探听北荒之地的情报。不过,白灵在这之上施加了个前提,那就是在保证自己的安全。
绘思入魔,其实也并不全是坏处。至少入魔将她的潜能给逼迫出来,让她的修为大涨,如今在天狐山其修为也就在白苏之后。
听了白灵说完了任务之后,绘思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会探明北荒之地的情报!”
妖界,犬族族地。曾经的犬族族地,此时在这里游荡的只有一些灵智未开的普通野狗。
而这群野狗正围着一名受伤的男子,平日里凶唳的野狗自觉地围在男子身边守护。
从三日之前,他就已经到了这里盘坐疗伤,上身只剩了一些零星的布料,露在外面的肉没有一处完好,很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