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将修者抛开,没有丝毫停留,动用了极致的速度,整个人仿佛是在空间穿梭一般。
感受到东篱的情绪,法天也全力催动佛力,让东篱的速度又增加了一分。
与此同时,有一魔影也朝着冥河度过飞速前行,他不断地使用空间穿梭之法,速度几乎能够和东篱持平。
此人,自然就是从天界而来的洛祁,那一身磅礴的魔力毫无顾忌地施展开来,沿途挡路的人,被一撞之下,轻则肉体崩碎,重则形神俱灭。
在进入冥界之后,洛祁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便越来越浓,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白如意魂飞魄散的场景。
这种窥探未来的能力,洛祁很少发动,但只要一发动,看到的事情,有大概率会实现。此时的洛祁已经心急如非,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潜藏在修者之中的夏姣。
夏姣看了洛祁离去的方向一压,神色有些复杂。天帝晋风在绘思的身上埋下了一枚种子,只要将其催动,便能够在那一瞬间操控绘思。
而她之所以会跟着白如意到冥界,为的便是借刀杀人。白如意如今修为越来越强,若是没有绘思这把刀,夏姣还真无法奈何白如意。
索性,这次成功了,夏姣的心里,虽然觉得对白如意有些抱歉,但她却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明明是她先来的,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洛祁被抢走,而自己只能在一旁,做一个终日叹息的深闺怨妇?
想到这里,夏姣的眼神变得坦然,心中那仅剩的愧疚之心也已经消散。对,全都是白如意的错,她当初就不应当与洛祁结下那段缘分。
将一切想通了之后,夏姣甚至有心思对一旁的散仙和妖怪们打招呼,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花族,而后一起来瓜分这个妖界。
还别说,当夏姣摆出牡丹仙子这个身份之后,为花族拉拢了不少人才。
白如意默默地忍受着劫雷的洗礼,在魂灭将最后的力量给她之后,终究能够施展一些法术来对抗劫雷。
不过,此时,她想要离开却已经做不到了,劫雷已经将她给牢牢锁定,就算她一展金翅,飞到天涯海角,劫雷也会如约而至,将她给劈得魂飞魄散,就像大鳌和唳天样。
即使拥有绝对防御的大鳌,在劫雷之下,依旧只有灰飞烟灭,白如意觉得自己的下场,应当也会如此。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修为提升了,其实并非是一件好事,就如同这劫雷,反正她是不想应付。
就像她不久前对绘思说的话,得了,就要舍,而舍弃的东西,通常会比得到的东西更多。此时的白如意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说。
其实,她此时有很多想见的人,想要说的话。比如,绘思,在被推出去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发现绘思魔障了,所以她想告诉绘思,自己不会怪她,让她好好地修炼,然后让她的爹娘早日往生,进入轮回。
毕竟,复活这事情,今日会后,白如意是不会再想了,这太过危险。
然后就是东篱,她要给东篱道歉,没有帮助她一起复兴鸟族,还有就是,她相信东篱与她做朋友,没有其他的心思,仅仅是意气相投而已。
还有母亲白灵,还有夫子……白如意在心里叹道,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重要的人,牵挂的人。
当然,她此时最想见,却又最不想见的人,还是那个在树下许愿压娶她为妻的仙君。
“他也够倒霉的,自从遇到了我,就一直被天帝禁足!”白如意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弧度。
劫雷再次劈下,白如意的体表出现了荧光,硬生生得将劫雷接下。白如意的身体已经化作为了九尾天狐,仰天怒吼。
每逢乱世,九尾天狐便会应劫而生,所以很多人间九尾天狐当成了祸乱之源,但九尾天狐出现又意味着清平治世的开端,因此也有人称其为祥瑞。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说法,都无法否认一件事情,那就是九尾天狐确实的得天独厚,他们修为进展迅速,几乎没有瓶颈可言。
正因为如此,九尾天狐自有其骄傲,即使是死,也不能低头。
九尾天狐抬起头来,一双蓝色眸子看着天空,仿佛是在嘲讽一般,
天怒了,最后一道劫雷如约而至,岸上就连摆渡人都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道金光掠过,一只展翅的大鹏忽然挡在了九尾天狐的身前。而在大鹏之上,又有一尊大佛拈花一笑,生生得挡住了劫雷。
“你这朋友可不得了,居然弄出了如此大的阵仗。”法天开口说道,此时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这真神雷劫可不是这么好抵挡的。
东篱笑道,“那是自然,如意的天赋可是顶天的,九尾天狐,怎么可能差!”
法天叹道,“早知道,就快些回须弥山,怎么着也不和你来蹚浑水,这次连命都搭进去了。”
东篱道,“你为佛,应当不惧生死才对。”
法天说道,“佛身已破,现在我也只是一只掉了毛的乌鸦而已。”
似乎在回应法天的话一边,那大佛虚相,换开始碎裂,直接朝东篱而来,东篱展开了翅膀将白如意护在其中。
但此时的白如意用尽最后的力气,从东篱神仙挣脱出来,与东篱并肩而立。
这劫终究是白如意的劫,雷电之力,有大部分都落在了白如意的身上,白如意瞬间昏死了过去。
虽然如此,在法天第一层的防御破碎之后,东篱也受到了波及,再加上倾泻在她身上的余波,东篱的妖元瞬间破碎。
眼看,她们就要双双落入冥河之中与阴魂为伴,东篱拼命地煽动翅膀,想要尽白如意带回冥河边上,但奈何伤势太重,飞到半途,发出了一声悲鸣,冥河坠下。
就在东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下坠,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万丈魔人,将她们捧在了心思里,小心翼翼地送将她们送回了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