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见洛祁面色有异,便开口问道,“难道水神认识那厮?”
洛祁苦笑道,“何止是认识。”而后,他将从白如意那里听来的事情,并着自己知道的一部分全部都说与了白灵听。
白灵因为愤怒,庞大的灵力顿时横扫了整个帅帐,将一应物品冲得七零八落。那位叫洞玄的人界监管者很明显是在利用自家女儿,只不过,为何他要撒这个让天地动乱的谎却不得而知。
监管者,名为监管实为守护,妖界和天界开战之后,被打坏的却是人界,这个谎话怎么算人界都无法占到便宜。对于此事,白灵自然是想不通。
白灵对着洛祁欠身一礼,“水神殿下,不知可否拜托您,为我天狐一族查明此事,所谓善恶有报,总不能让善者流血,恶者逍遥。”
洛祁连忙扶起了白灵道,“恐怕是不行,这一次,我私自离开天界,已然受到猜忌,回去的话,一定会被禁足于天界,又拿什么查清真相?”
洛祁如此开诚布公,倒是让东篱有些诧异,
这至少可以证明,洛祁并非传说中那个只知杀戮毫无感情的水神。
东篱出来说道,“这件事情,我鸟族也许可以帮上忙,要比耳目,我鸟族可丝毫不逊色。”
东篱这话自然是有底气的,鸟族毕竟是上古大族,虽然被赶到了北荒之地,但一族的底蕴还在,特别是在人界,有人的地方便有飞鸟。
白灵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在妖界之中,被天界打压的妖族自然不少,但真正与天界有切齿仇恨的,那要首推鸟族。
而这一次开战,也属鸟族最为活跃,这让白灵不得不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怀疑的种子一旦萌发,便会很快长成参天大树。
不过,白灵很快地将自己的情绪掩饰了下去,就如东篱说的那样,要想探知那监管者想要做何事,就必须借用鸟族的耳目,只是这样的话,需要做多手准备。
“那就有劳了。”白灵对东篱说道。
东篱摆手道,“如意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没有道理任由别人害她。”
白灵点头道,“送水神殿下出帐吧,别让外面那些妖王冲撞了殿下。”
当说完此话之后,白灵自嘲一笑,当水神来的时候,外面的场景已经被她尽数获悉,在面对强者的时候,那些平日里在自家领地里作威作福的妖王们,完全是一副色厉内荏的形象,如果这帮妖都能够成大事,那天界早就统一六界了。
走出帅帐,洛祁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不知可否让我见一下小狐狸?”
看着洛祁的样子,东篱忍不住扑哧一笑道,“如果让其他的人知晓原来堂堂水神有这样的一面,一定会惊掉下巴。”
笑过之后,东篱继续说道,“我已经让如意回天狐山了,这个地方不适合她继续呆下去,之后的日子,她恐怕有些难过,若水神你能抽出空闲,便多多安慰她一番,如意她不同于表面,很容易钻牛角尖。”
洛祁沉默了片刻说道,“她有你这么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朋友,确是她的幸运?”
东篱摆手笑道,“水神殿下难道就不怀疑,是我鸟族在从中作梗,要知道,妖界伐天,是我妖族做梦都在想的事情。”
洛祁静静地看着东篱,最后还是摇头道,“你不会,若此时未涉及小狐狸,嫌疑或许会落在你们鸟族头上。”
东篱沉默了片刻说道,“多谢!”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了妖界营地,在战场中央,他们便看到了列阵的金甲军。
东篱道,“水神,这是来迎接你的?”
洛祁道,“若我说是,你会相信吗?”
“陛下有旨,水神私自下界,罪犯天条,然其战功赫赫,功过相抵,需禁足于水神殿修身养性,不得有误。”金甲在阵前念完了天帝的旨意。
东篱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何他们不待你回营之后才动手,那样的话,根本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
洛祁淡淡地说道,“金面就是想让我逃走。”
说完这句话之后,洛祁直接飞向了阵中,直到洛祁束手,金甲军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在人间的某处,洞玄正好一老婆婆对峙,此时洞玄道袍上满是鲜血,显然是伤得不轻。
那老婆婆身上鬼气森森,使用的武器是一枚兽牙。这兽牙的来历可不小,在冥界初成之时,冥界有不少冥兽,这兽牙就是一头冥兽之王的牙齿。
兽牙只要划出伤口,伤者便会被鬼气侵蚀,轻则伤口很难愈合,重者,便会被鬼气侵蚀,灵魂与肉体完全剥离,对于人来说,这便等同于死亡。
“孟婆,你不好好地在奈何桥上发汤,跑来阳间与我为难做甚?”洞玄有些无奈说道。
孟婆桀桀一笑,那声音如同夜枭一般,“那是因为老婆子我也是监管者,发汤的事情自然有我分身去做,你这小子妄图扰乱六界秩序,我自然得出来管上一管。”
洞玄笑道,“若是不涉及到那位,你们冥界还会独善其身吧!”
当洞玄说完这句话之后,孟婆的脸阴沉了下来,也不再和洞玄多话,一闪身带出了一道残影,瞬间侵入到了洞玄身前,一挥兽牙,瞬间将洞玄割裂。
但碎掉之后的洞玄却迅速消失,地上并没有留下尸体,孟婆啐了一口道,“还真是滑溜,但老婆子我可不会轻易放弃,既然里敢触碰那条底线,那就应当承受代价。”
千里之外,一处洞府,洞玄身受重伤,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而他身边正有一男一女在照顾他。
若白如意在此处,一定会认出这一男一女来,因为这两人她在天界都见过,那女的便是在从天界逃跑的舞仙子彩霞,而男的则是闯入天界的书生。
“总算把那鬼婆子甩掉了,年纪都那么大了,没想到还那么大的火气。”洞玄一边扯着最痛呼,一边骂着孟婆。
书生来到洞玄身边,喂洞玄服了药,一脸无奈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还是消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