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溪自问她的礼节是没有过错的,而顾砚白更是要上前说理,结果被她给拦了下来。
贵妃在此,最后只会是闹到皇上那里。
因赐婚一事,皇上已经意见颇多,再来的话,难保脑袋会不会还在脖子上。
气氛陷入僵持的状态,明月溪和顾砚白站在那里不为所动,而七公主和贵妃他们的眼睛正热切地注视着明月溪,等待着她再次请安。
“本公主只是让你请安,你连这点都不做,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本公主,那便是看不起父皇。至于这其中的轻重,你自己掂量吧。”七公主威胁道。
连皇上都搬出来,明月溪不服都不行。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明月溪思考的机会:“许久不见,七皇妹的火气还是大得很。”
听到这句,所有人全都看了过去。
“长公主。”碧桃跟着其他的下人一同请安。
长公主没有在意他人,只管上前。她看着贵妃,落落大方地请安道:“见过贵妃。”
对此贵妃保持着她的高傲,也不吭声。
七公主满怀敌意地盯着她,说:“哟,什么风把大皇姐给吹来了。”
因顾砚白的婚事,长公主多次前去劝说。可七公主执意如此,二人闹得很不愉快。
长公主笑了下:“我是来寻小溪,看你们都围在这里,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如此说来,摆明就是来要人的。
七公主理直气壮地说道:“明月溪顶撞本公主,我不过训斥她几句,不知大皇姐有何看法?”
“我看七皇妹是弄错了,小溪怎么会顶撞你。”长公主随后看向明月溪,“你将所发生的事情同我说说。”
有长公主撑腰,明月溪当然不会退步。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未曾添油加醋。就算七公主不服,也不好说什么。
得知原委后,长公主看向贵妃:“我看七皇妹是糊涂了,如今小溪也是逍遥侯府的少夫人,怎么能够同碧桃一个礼节。这要是传出去,难保旁人不会说七皇妹你尖酸刻薄。”
“你说什么!”七公主气得跳脚,“谁要是敢说,本公主将她的舌头拔掉!”
“够了!”
事已至此,贵妃不好在此看戏,其实礼节她是心知肚明。不过再怎么说,七公主是她的女儿,她也不能够袖手旁观。
“明少夫人初入侯府,一些礼仪依旧不够到位,还是重学的好。”她冷声道。
这不是在同明月溪商量,而是在命令她,当然也是为了就重避轻七公主的错误。
感激长公主后,明月溪和顾砚白二人便去乾坤宫请安。
不过皇上不太愿意看到她们,吩咐公公给打发了。
对于明月溪而言,正好符合她的心意。
回去的路上,明月溪又遇到了一人——夏南枫。
在看到他的时候,明月溪下意识地朝着旁边走去,看样子是不愿意碰面。
“小溪,你跑什么?”
明月溪有心躲,可夏南枫有心找。
明月溪低着头,不愿对视夏南枫:“参见二皇子。”
夏南枫的语气显得紧张:“小溪,你何必这么陌生?我知道,其实在你的心里是我的。”
他说着,随后便握住了明月溪的手。
明月溪受了惊吓地抽回手,震惊地瞪着她:“你干什么?”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夏南枫脸上不怀好意的笑。
只见他上身微微向前倾斜,附在明月溪的耳畔轻声道:“明月溪,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也只会是我的。”
这话就像是魔咒,在明月溪的脑海中盘旋着。
“二皇子,你这在干什么?”警告的话语中夹杂着愠怒。
明月溪的思绪随之拉了回来,她侧首看去,却发现顾砚白在她的身边。
顿时,她就像是受惊的兔子,连连后退。
夏南枫嘴角上扬,春风得意地冷笑着,随后转身离开。
木鱼的声音接连传来,突然停顿了下来,连着手中的佛珠。
顾老太太叹息了声,眼中满是无奈:“梦依,事已至此,你何必难过?我知晓你喜欢砚白,可砚白的心里只有明姑娘。若是将你嫁过去,到头来只会让你不幸福。”
正因是自己的外孙女,她从小拉扯大,才会有这般考量。
沈梦依抹着眼泪:“我知道,外婆说得都对,我不会让外婆为难的。只是想着往后不能够陪在砚白的身边,我就难过。只要可以留下,就算是日日夜夜地伺候他,我都愿意。”
这般心甘情愿对自己的孙子,又是这么懂事,顾老太太听在心里,千万地舍不得。
“好了,你别哭了。”顾老太太叹息声,“不如这般,我让砚白娶你为妾侍?”
放在往常,沈梦依不会同意的,凭什么明月溪要压在自己的头上。可如今却不一样,只要可以破坏他们两个,留在顾砚白的身边,那就什么都好。
沈梦依故作出诧异:“外婆,你说得可是真的?”
顾老太太本就心疼,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眶更是心疼,连连点头:“外婆哪里会骗你,赶快把眼泪擦干净。”
她捏着帕子为沈梦依擦拭泪水,随后吩咐下人将顾砚白和明月溪二人唤来。
来到老宅的时候,明月溪看到坐在那里的沈梦依,步伐就停住了。
只要看到她,内心就有种预感,肯定不会有好事。
果不其然,明月溪和顾砚白二人刚到此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只听顾老夫人开口:“砚白,你如今也为奶奶娶了孙媳妇,奶奶心里头高兴。不过男人总是要有三妻四妾,择日不如撞日,奶奶想把梦依给当妾侍。”
她一边说着,一边握住沈梦依的手:“这么好的姑娘,你要是不珍惜,那可就没有了。”
顾砚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我不会同意的,说什么也不会娶她的。”
顾老太太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当即追问道:“那也可以,只要你们可以在一年内给我这个老婆子生个大胖重孙子,那奶奶就什么都没有说。”
随着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的神情都格外震惊。
特别是明月溪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和为难,她和顾砚白怎么可能一年内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