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县令身边可还有其他亲近之人?”明月溪觉得,能够靠近县令,又能毫不费力潜进牢狱杀了县令的人,一定与他很熟,且在这坝县待的不止一日两日。
顾砚白看了明月溪一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那明日,我们便从她的枕边人查起。”
明月溪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她快马加鞭从侯府赶来,还真是有些累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顾砚白看出她的困意,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留她在房内休息。
等到晚饭时间时,顾砚白才过来瞧她的门。
“你起了吗?”他不确定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声问道。
明月溪没有回答,顾砚白又喊了一声,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
他有些担心,便破门而入,进去之后发现明月溪正躺在床上,脸有些烫。
“你不碍事吧?”
“无碍。”明月溪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兴许是这几日的奔波让她有些劳累。
再三确定明月溪没事后,顾砚白才稍稍放了心。
去往县令家的路上,顾砚白大概将这些天派人查到的情报,一一告诉明月溪,明月溪听了不由咂舌,原来,这小小县令竟然家财万贯。
可惜啊,他却无福消受,进了牢狱做了个短命鬼。
“要是能将这些钱才进入收入我的囊中那该多好呀!”明月溪闭着眼睛做着美梦。
顾砚白斜眼看她。
她自顾自的说着,没发现顾砚白走到了身后。
“所以说啊,我觉得......”明月溪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顾砚白不在,正当她转头向后看时,顾砚白突然出现,杵在她面前:“怎么,我侯府留不住你了?”
看着顾砚白一脸阴郁的模样,明月溪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要知道,纵使这县令再如何有钱,也抵不上侯府这般尊贵荣耀,毕竟抱大腿这种事情,明月溪一直都做得很好。
只是顾砚白那略带气愤的眼神,着实让她好笑。
“你笑什么?”顾砚白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明月溪似乎没有这般爱财。
可如今看来他要好好赚钱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以尴尬的咳嗽结束了这番对话。
到了县令府,明月溪迎面撞上了匆匆跑出来的小厮。
“哎呦!”她痛得叫出了声。
顾砚白见状立刻将明月溪护在身后,严厉的顺序那不长眼的小厮:“不会看路吗?”
小思抬头见面前两人衣着不凡,定是有身份的人,连忙弯腰赔罪。
“县令夫人可在府中?”明月溪揉了揉鼻子直奔主题,她认为,顾砚白是男人,青天白日来找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显然不太合适,于是便在他之前开口。
顾砚白朝他筹去了感谢的目光,那小厮连忙指了指大门:“我正要出去寻帮手,得知姥爷惨死狱中,夫人正在闹自尽呢!”
见他那般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明月溪赶紧拉着顾砚白让下人带路,去救县令夫人。
“你们别拦着我,大人身去,我也绝不独活!”
“还是个贞烈的女子。”明月溪看着一众人围着一位身姿绰约的女人,淡淡的咂了咂嘴。
瞧这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是做戏。
徐氏见巡抚大人进门闹得更凶,紧张脚踏的凳子踢了出去。
顿时,整个人都悬在了空中,顾砚白见状,飞身将她扛了下来。
“咳咳...”落地后徐是双腿打软跌坐在了地上,泪眼汪汪,以长衫掩面,扮作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巡抚大人,纵使我们老爷有天大的过错,也不该在狱中枉死啊!”
“枉死?”明月溪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顾砚白,表示不解。
方才,顾砚白明明告诉他,这县令是犯了贪污之罪,才被他收监,真的到了这女人的口中竟变成了无辜身去。
不过她自然是相信顾砚白的话。
“我们老爷那般待你,纵使有错,也不该被他人暗下毒手,你这巡抚是怎么当的?”
那女人丝毫不留情面,劈头痛骂顾砚白,言词之难听,连明月溪都忍不住要反驳。
倒是顾砚白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并没有被徐氏的语言攻击到,反而说了一句让明月溪都想不到的话。
“徐氏,你今天穿的衣裳可真好看。”
听到这句话的明月溪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徐氏显然接不住顾砚白这一招,当场扔楞在了原地。
顾砚白见她被唬,声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可知,这一身缎面蜀锦只有皇家贵胄才可穿戴。”
“你可是存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心思?”一早进来时,顾砚白便发现这徐氏衣着非凡,不像普通县令家的夫人该有的样子。
“说说吧?”
那徐氏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又看了看座上不怒自威顾砚白,一下慌了神。
“大,大人,民女并不知道这是段面蜀锦。”
顾砚白竟然知道他在说谎看这衣服的新旧程度不像是刚刚做出来的样子。
且蜀锦布料特殊,一般需要通晓此布的巧匠,耗费一月,才得一件长衫。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顾砚白的眼神变得迷离,可在徐氏眼中,是十分危险的警告。
“大....大人,这件衣服是师爷送来的。”徐氏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
“师爷?”顾砚白重复了一遍。
“是县令大人生前的得力助手。”
顾砚白点了点头, 他早就应该想到这县令身边还有一个狗头军师。
“他为何会送你的蜀锦?”顾砚白继续问。
那徐氏摇了摇头,说不知。
“莫不是,那师爷心仪于你吧?”一旁的明月溪插科打诨道。
徐氏听了,羞红了脸。
“你一个姑娘家怎的说出如此没边的话。”徐氏边说,眼神边撇着坐在一旁的顾砚白,生怕自己的哪句话再惹怒了他。
“小溪莫要胡说。”顾砚白在一旁轻声呵斥,明月溪便乖乖的缩回去。
“如今你的丈夫枉死,若是你不想查出真正的凶手是谁,尽可不把真话告诉我。”顾砚白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要拉着明月溪离开。
那徐氏踌躇了一会儿,待明月溪二人快走出房屋门外的时候,开口道:“师爷的确曾向我表达了心意。”
不过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立刻否认:“我可没有答应啊。”
明月溪转过头来一副八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