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寡人自认为公主的家教以及礼数都十分周全,可她毕竟不是水国的人,许多规矩不同,一时弄错也是有可能的。”
国王的脸色隐隐有些变了,可还是在为公主说话。
云伶笑了笑,有些无奈道:“国王疼爱公主的心情,本宫可以理解,不过你也说了,可能不适应,一时失礼那本宫更有责任教导她,毕竟她是要嫁给景王的。”
公主见国王脸色隐隐发青,却说不出来话,忍不住插嘴道:“那你派个打人的嬷嬷来想做什么?你就是故意报复本公主,因为本公主之前想要嫁给皇帝,所以你心怀怨恨!”
云伶淡淡道:“无论是谁,本宫都一视同仁,公主想多了。”
国王一听不免信了公主的话,顿时更加愤怒,直接道:“皇帝,你的皇后这么对寡人的公主,简直太过分了,你们对这个婚事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不等景南浔回答,接着道:“之前寡人提出的聘礼一事,皇帝又推三阻四,莫非你们根本不想和我国结亲?”
重提聘礼一事,便是想要借此机会让景南浔答应。
景南浔微微一笑,道:“聘礼一事朕之前就说了答案,至于婚事,朕没有勉强你们,国王如果觉得后悔,可以就此作罢。”
景南音微微拧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而国王则怒发冲冠的站起身,拉着公主,声音冷硬道:“既然如此,那就依皇帝的意思好了,婚事就此作罢!”
说完转身就要走,公主也傻了眼,怎么都没想到会忽然变成这样,有些犹豫的看向景南音。
而国王察觉到她的态度,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上别的,直接将她拽走了。
景南浔看向景南音,微微挑眉道:“景王,你也看到了,国王不愿意继续这门婚事,朕也没有办法。”
景南音抿紧了唇,望了一眼殿外,那父女俩已经走远,他道:“皇上,婚事暂缓,让臣去和国王商议一下,若是不行,再取消婚事,您看这样可好?”
景南浔察觉他非常想要娶公主,微微眯眼道:“也好。”
景南音躬身行礼后大步离去。
回到驿馆的国王还是怒不可遏,不停的在原地转圈,显然气的不轻。
公主在一旁有些无措。
景南音一来,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景王,你看……”
景南音微微点头,低声道:“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本王和你父皇说。”
公主很信任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景南音刚说了两个字:“国王……”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寡人心意已决。”国王铁了心想要解除婚事。
他还没有受过这种气。
景南音眸子微沉,不过一瞬便笑着为他斟茶,道:“国王,您先消消气,本王有事要跟你说。”
国王端起茶一饮而尽,才觉得心火稍微消了点:“你说。”
景南音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温声道:“本王有雄心壮志,可叹没有机会展现。”
国王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不由得面露疑惑。
景南音道:“本王想跟您商量一下,婚事继续,您可能要受点委屈,但只要您祝本王一臂之力,夺得皇位,将来天下就是你我二人的。”
国王被惊住了,万万没想到女儿选中的驸马还有如此雄心壮志。
不过转瞬间就被他的话勾起了野心,压抑着兴奋,沉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景南音垂眸笑了笑,郑重道:“当然,本王是你的女婿,我的江山就是你的。”
国王不过犹豫一瞬间,就同意了:“好,那皇帝那边?”
“您放心,由本王去说。”景南音神色不变,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离开驿馆,他又回到皇宫,云伶还没有离开,看到他回来时镇定的神色,不由得与景南浔对视一眼。
恐怕他是成功了,
“皇上,婚礼可以继续了。”景南音又看向云伶,温声道:“还要麻烦皇后娘娘为臣操劳婚宴。”
“无妨,这是本宫分内之事,也是为皇上分忧。”云伶望了一眼景南浔。
景南浔柔和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婚礼照常举行。”
虽说这个婚礼时间比较仓促,但云伶也认真做了安排,并不失隆重。
婚宴这日,公主从皇宫出嫁,景王在王府出发,来皇宫接公主回去拜堂。
云伶自然是陪着公主,无论如何今日也不能让她失了礼数。
否则丢的会是皇室的脸面。
在宫门口眼看着新娘上轿,云伶扶了一下额头,有些晕眩。
枫叶眼尖的看到,上前问道:“娘娘,您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云伶觉得额头有些发热,可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烧,摇摇头道:“没事,许是昨夜睡的太晚,有些着凉。”
枫叶担忧的望着她:“要不要奴婢请御医来?”
云伶笑了笑,安抚道:“无事的,今日婚宴请御医像什么话,你去盯着点太子,今日宫里乱。”
枫叶虽然担心,却还是只能遵照她的吩咐离去。
云伶转身欲走,忽然有些晕眩,不由得闭了闭眼。
“娘娘小心!”
云伶缓过这股劲,睁开眼就看到景南宁正关心的望着自己。
桃叶则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怔了一下道:“宁王?你不是跟景王一块回府了吗?”
景南宁有些不舍的松开扶着她的手,道:“本王见你似乎不太舒服,有些不放心,便半路折返了。”
云伶察觉到他不同于寻常的关心,心中微微一跳,道:“宁王也去吧,拜过堂就要喝喜酒了。”
“你不去吗?”
云伶摇摇头道:“本宫还有事情要处理,皇上去了,本宫不去也无妨。”
言罢,她抬步便走。
景南宁站在原地犹豫片刻,也追了上去。
桃叶扶着云伶往凤安宫的方向走,景南宁握拳隐忍着上去关心她的冲动,默默的跟着,
眼看着就要进凤安宫了,他就必须离去。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娘娘!”
云伶微微回头,笑望着他:“宁王可是有事?”
景南宁握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面上温和没有任何异样道:“臣有事要和娘娘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伶觉得不妥,便道:“有事就在这说吧,桃叶她们都是本宫的心腹,信得过。”
景南宁抿抿唇,耐心终于耗尽,上前拉着她就往小路上走。
“娘娘!娘娘!”桃叶慌的不能自已,要是被别人瞧见了,这还得了。
云伶也怕被别人瞧见,只好道:“你在这里等本宫,不要声张。”
桃叶虽然害怕不已,可得了娘娘命令,也只能在路口守着。
景南宁将她拉着走到了路的尽头,一处破败的宫殿,是真正的冷宫。
这里连太监婢女都没有。
云伶有些不耐:“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这会儿浑身无力,一阵冷一阵热,正是难受。
景南宁隐忍的望着她,云伶被他瞧得心中有些不安,道:“你若无事,本宫就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景南宁却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贴在她耳边的呼吸有些急促,低喃道:“娘娘……娘娘…”
云伶被惊了一跳,用力拉开了他的手,后退了几步警惕又慌张的看着他:“宁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仿佛将景南宁所有的理智都燃烧殆尽,浑身紧绷,目光炽热的望着她:“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爱你啊,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他的质问近乎绝望。
云伶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你今日的举动本宫只当你喝醉了,不与计较,但日后不可再犯。”
言罢,她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离开。
可忽然被身后一股大力拉住,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身子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
腰间被牢牢禁锢,眼前黑影落下,唇上覆上了一片温热。
她怔了一下,随即开始用力推拒。
“唔…放开……”
景南宁从未有过如此甜美的感觉,更是欲罢不能,哪里还能放开。
他正想要深入,将怀里的人深深的染上他的气息,让她再也无法拒绝。
唇上却忽然一痛,随即被一股非常大的几道推开。
云伶狠狠抹了一把嘴唇,抬手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两个人都是怔松。
云伶的发丝凌乱了,唇瓣微肿,还有一丝不属于她的血迹,可她的目光极冷极淡。
“若非顾念往日情分,本宫一定治你的罪。”
景南宁感受脸颊上的疼痛,可见她下了狠力气。
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却充满了苦涩:“情分?娘娘真的和我有情分吗?”
他声声质问:“我到底比景南浔差在哪里?我对你的爱不比他少,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你要报仇,要后位,要独宠,我有的都给你,没有的抢来给你,你要我的性命,我都可以给你啊!”
云伶对此深情有震撼有无力,却就是没有心动,对此只能道:“抱歉,感情无法勉强,不爱就是不爱。”
这一次她转身离开,景南宁没有再阻止。
而是怔怔站在原地,发出低低的笑声,充满了讽刺和不甘。
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不爱?
因为他不是皇帝吗?
是了……如果他是皇帝,她就无法拒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