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是因为背后传来的丝丝凉意,很舒服,之前火辣辣的鞭伤让我浑身滚烫,像在火上烧。
“水”,我呢喃道,立刻有清甜的水送到嘴边,我贪婪的大灌了几口,喉咙似乎干涸了很久,忽然的滋润让它有些适应不良。咳咳,一连串痛苦的咳嗽,我几乎喘不过气,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我终于清醒了。
虽然痛,我还是扭头像谢谢在温柔帮我上药的医女,感谢的话还没出口,我被医女身后那抹明黄色堵得说不出话来。
说不恨他,那是欺君,我恨他,恨到骨子里了,我转过头恨不能把银牙咬碎。
以后休想我再对他那么好。哼,哪里有我这么伶俐的丫头,他只要勾勾手指我就知道他要啥。让磨墨就磨墨,让沏茶就沏茶,累了给捶背,饿了御膳房的糕点直接送他老人家嘴里。
以后我都装傻,气死他,让他把我换了最好,我正好回去伺候皇后姐姐,比跟他好多了,动不动就是鞭子板子的,指不定哪天就是三尺白绫了。我气闷的想了很多很多,不过内心小小的声音却在说,他是皇上嘛,然后他又怀疑靖王被宫女迷惑了,而我那么巧出现在周围,而且借口还那么烂,柳乔若,要是你的话,你能不气吗,能不赏皮鞭吗。
不,我不会,我——才不会呢,好好问多好啊,干嘛打人啊,谁不是妈生爹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凭啥随便给伤了呢。
我在那纠缠不清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上舒服的按摩没有了,冰凉凉的一片。
偷瞄一眼,那明黄身影正朝我逼近,所有怨恨都抵不过我的羞赧,苍天啊,我上身什么也没穿呢。
艰难的往身侧伸出手,希望能找到一件薄被,遮住重要的地方也好啊。不料,太大的动作扯动了身上的伤,我疼得不停喘粗气。
“柳乔若,知道疼了?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呢。”拓跋赫的声音,我最痛恨的声音,以前还说他的声音好听,混蛋,根本是阎王嘛。
看出我的惊惶,他的语气似乎缓和了许多:“柳乔若,你以为我品味这么低么?”
呃,他在暗示我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是吧,我颓废的放弃了挣扎,反正旁边也一点遮盖物都没有,我有气无力的答道:“奴婢不敢,皇上您是何等尊贵,还是请回吧,省的污了您的法眼。”
略微粗糙的指腹忽然划过我的背,我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拓跋赫云淡风清的说道:“似乎伤得不轻嘛,这两****不必来御书房伺候了。”
我的泪差点没落下来,不是感动是被气的:“谢皇上怜悯。”
他话锋忽然一转又趋于凌厉:“你可认得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