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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攒香居

凡获取水晶莹的海国公民,都有权利进入这种海路,借助海路独特的魔力和水晶莹自身的法力,驾驭自己去往目的地,不用游泳,不用击水,速度之快,可用神速概述。

只是这海路投资非常巨大,收费又是十分昂贵,并有王室派驻卫士把守,非一般海民可以消费。

妈祖出了监国府,施神法来到海空车站,进入无轨专用海路的卡口。

看见妈祖,值班卫士鞠躬,妈祖微微点头,然后启动水晶莹定位模式,飞速前行,直奔天恩岛而来。

约莫半个时辰,妈祖来到天恩岛附近的海域,“哗啦”一声,自海底直升上来,露出海面。

天空中骄阳正艳,白云舒畅自由,波浪闲情徐缓。

突然,妈祖望见天际翻飞着一条耀眼的光带,掐指而算,那光带之根扎于天恩岛上,兴于姝皇。

妈祖大惊,不知是福是祸,连忙折身赶往天恩岛。

等到了天恩岛,已是傍晚。“姝皇在哪?刚才,天恩岛上空为何如此美轮美奂?”

妈祖推开院门大声发问。珊珊迎上前来,兴高采烈的一改往日拘谨细致,说道:“主人正在堂屋守候镇海宝珠呢。”

妈祖一听,以为这丫头病了,可仔细一看又有点不像。

妈祖半信半疑,正要拷问,这时听姝皇说道:“珊珊没有骗你,妈祖,我镇海之宝的确回家了。”

话音未落,姝皇出现在门楣之下,在夕阳的余晖里,满脸幸福,光艳未减。

妈祖知道姝皇从来不胡乱说话,急问在哪。

不容姝皇回答,妈祖连忙进屋,但见屋内八仙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宝匣,妈祖急急上前,打开宝匣,果然看见镇海宝珠。妈祖如见圣灵,老泪横发,连呼圣物,乞求见谅,说着就欲跪地拜扣。

可还没等妈祖跪倒,那宝珠忽然从宝匣飞了出来,飞向屋外。妈祖大惊,急忙追出房门。

宝珠飞到院子中央一摊铁花上边,萦绕三圈,随之那些铁花慢慢恢复脚镣的原样。

接着,宝珠又萦绕三圈,脚镣随之慢慢变成了铁花。

这些铁花,正是姝皇脚镣所变。这镇海宝珠虽不能言,却胜似发声。妈祖何等聪明,急忙跪地叩拜,说道:“请圣物放心,我即刻邀姝皇回返锦琳宫。海国有您保佑,实为我等万幸,还请圣物归位宝匣,稍后,我与姝皇护送您回朝海都。”

妈祖说罢指天大声盟誓,践行邀约。听到此话,宝珠方才轻轻悠悠地返回屋内宝匣之中。稍顿,匣盖自行慢慢合上,不需有人从旁帮忙,如君王入寝,睡亦威仪。

自宝珠暗示,妈祖不敢造次,果然对姝皇客气了许多。

坐到姝皇身边,妈祖将姝皇的手牵过,轻轻叠在她的手上,形同母女,然后,问及圣物如何归来。

这时珊珊从里厢将秦冲推搡了出来。

见到妈祖,秦冲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似乎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姝皇将秦冲作了介绍。妈祖不知道秦冲是何来路,打量着他,想必正在揣度镇海宝珠回归的蹊跷,然后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好像是上古的语言。

秦冲听的满脸迷茫。妈祖见状暗自冷笑,也就权作对牛弹琴一回,不再将秦冲放在眼里,只以为他是一个误闯天恩岛的愣头小子罢了。

接着,姝皇向妈祖讲起秦冲在古刹邂逅若红之事,牵出若红归还镇海宝珠之举。只可怜姝皇心地良善,故意隐瞒妙宸唆使若红盗宝这一段,对于后宫仕官若红盗珠一事,她甘愿全责承担。

妈祖耐心听完以后也是感叹万千。

既然与镇海宝珠有言在先,妈祖就吩咐珊珊取来一件玉鳞服,要珊珊帮姝皇去掉短装,穿上玉鳞服,好好装扮一番,又奉还姝皇水晶莹,请她连夜护送宝珠回往海都锦琳宫。

秦冲属于异族另类,闯过鬼门关也算命硬,而今又知悉海国的秘密,妈祖不愿恩将仇报杀他灭口,也就安排他暂时留在天恩岛,意思是,择日派属下把他送回陆国。

姝皇担心秦冲一个人待在天恩岛危险,就将贴身丫鬟珊珊留下来保护他。

姝皇一再嘱咐珊珊好好照顾秦冲,不得差池,转而又央求秦冲多住些时日,并说圣物还朝以后,她即刻回来陪他。

临走时,姝皇把朱唇附在秦冲的耳畔,悄悄说道:“等我回来,我带你去海眼沐泽海国精华。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便走动,海国世界并不太平。”

天恩岛中央有一片平阔的汉白玉地带。不知何年,也不知何方大神在此凿出一个环形湖泊。湖泊不大,不过三百步宽,却规圆如镜。鬼斧神工,如一颗圆润的蓝宝石镶嵌于汉白玉中,若非天成,人岂可为?

那些汉白玉缝隙不长韧木,不长大树,只生长着形如珊瑚的仙草,高不过半尺,跳跃舞蹈,每株仙草绿则极绿,白则至白,颜色纯粹干净,如一圈绝世彩虹,镶嵌于神镜的边框。

天有天眼,地有地心,海有海眼。这犹如神镜的湖泊便是海眼!姝皇洗澡所用圣泉之水就取自这里。通过海眼,有一条无轨专用海路,连贯天恩岛和海都锦琳宫。

“海边也不可以去吗?那片玉树林,看上去如此圣洁。”

想到那棵把他引向红薯地的仙草,秦冲一直心存感激,听姝皇叫他不要胡乱走动,这时问道。

姝皇说道:“等我回来,你想去哪,我自会带你欣赏足够。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遵从我的劝告,这点,可要给我记住。”

秦冲略一沉思,心说,既然姝皇表情这么严肃,肯定她的道理,因而不停点头。

姝皇回到海都以后,妈祖先给她恢复宗籍。

只因王座被妙宸霸占,锦琳宫已经易主,宫掖之中,只剩下一处叫攒香居的旁庭,经年无人居住。妈祖有心姝皇居住于此,可打扫尚需一些时间,故而,她安排姝皇暂先与她住在一起,镇海宝珠,她则交由姝皇守护。

第二天,镇海之宝归位典礼在锦琳宫庄严举行。只有妈祖、姝皇、妙宸以及几位海国重臣参加。

自从若红盗走宝珠,海国上下,消息一直都是封锁着的。妈祖担心:失去圣物护佑,那些觊觎美人鱼容貌的海国青皮混鬼歹念乱生,抱团拧绳挑起事端,真要那样,靠美人鱼姿色维系的海国政权很快就会分崩离析,从此,海国永无宁日。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妈祖手捧宝匣,率众来到元灵殿,将宝匣供于神龛。

因丢失镇海宝珠有责,作为海国监国的妈祖先是带头跪叩,谢罪列祖列宗,祈求祖宗宽恕与庇佑。然后,她打开宝匣,向镇海宝珠伏地长拜,恭迎圣物归来重振海国,抒发了渎职失窃的歉忏,并信誓旦旦,表达精诚护卫的决心。依次伏拜的是妙宸、姝皇及海国重臣。

举行完宝珠归位典礼,妈祖亲自点将把守,这将军,乃是她的亲弟弟权徵。妈祖有令,不经她的准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元灵殿,违者,杀无赦,包括妙宸和姝皇,其他大臣更不用说了。

不久,妈祖邀请姝皇重返下榻锦琳宫。此时,攒香居已经收拾妥当。妈祖安排内务总管添置几件翡翠家具,又派蓝儿过来担任侍官。

这蓝儿和若红一样,同为姝皇昔日丫鬟。与心有二念的若红相较,蓝儿聪明伶俐办事周详不说,而且更显忠心耿耿。姝皇囚禁天恩岛时,妈祖就将蓝儿调至监国府,视为心腹。

姝皇这一回来,妈祖忍痛割爱,将蓝儿派到姝皇身边,心想由这乖巧能干的丫头侍奉姝皇,也算给姝皇一些安慰和补偿了。

攒香居离锦琳宫正庭最远,也最偏隅,姝皇在那里居住,妈祖可谓用心良苦。

姝皇不想看见妙宸,妙宸也不想看见姝皇,彼此怨怼,但又都是王族正统,离不开锦琳宫的恩威笼罩,这下方好,正省得低头不见抬头见,免得二者眼里滴血。

过了几日,异域之神慕西芳来访。

这慕西芳就是大名鼎鼎的爱神,美丽与性感的代名词。

慕西芳来到海都,先去监国府拜望妈祖,见到妈祖,开门见山地说道:“啊呀,妈祖,我有一事,今个非你帮忙不可。”

这个爱神,说话一贯罩人头顶,不管事大事小,能不能办,她必先让对方答应,然后再行提起。妈祖不知何事,听爱神拿话压她,不甘檐下,说道:“你有何事?西芳,你先说给我听。”

自从妙宸登基以后,慕西芳就没来海国,这次造访,妈祖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而发问。

眼望妈祖不冷不热的神色,慕西芳明显触摸到她的话中的强硬,不作理会,也不拖泥带水,刚一落座,便向妈祖说明了来意,然后拿出了一枚黄金令牌。

令牌上面刻有爱神令三字,为西君上帝亲笔手书,天工刀刻,落款上帝之名。

原来,眼见世人厌恶爱情,上帝心生焦虑,就特给爱神一道令牌,命她前往人间撒播爱情的种子,帮助世人重塑温馨与专情,让优良的传统苏醒过来。说白了,上帝就是希望看到:在爱与被爱之间,社会公平的维护,被全民奉作一种意义重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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