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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远宁旧事》春风雨露,嫩草发芽

待雷员外带着雷引春进入雷家大门,雷引春便叫着一路跑向后堂:“姐姐,姐姐,今天我在街上看到有人在打架。”

此刻的雷家后园的小亭子内坐着两个妇人和一个小姑娘,在春风微醺的时节她们晒着暖阳做着女红。

小姑娘约莫十二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上有两个小酒窝,黑宝石般的眼睛里面透露着机灵的光芒,长时间的女红让她稍显不耐烦,此刻听见雷引春的呼喊,便蹭的站了起来对两位夫人说到:“弟弟回来了,我去迎一迎。”说着便提着裙摆跑出亭子。

年纪稍大的妇人不由得喊道:“止冬,慢一点,你这哪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妇人虽大声喊着,脸上却无半点责怪的样子。看着小女孩跑了出去,转头面带着笑容对另一位妇人说道:“这孩子,真是越大越野,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嫁出去呢。”

“哈哈哈,姐姐倒是多虑了,止冬可爱又聪明,以后肯定出落得特别漂亮,她的夫君应该排着队让她挑啊。”另一位妇人笑着回答到。

在两位妇人玩笑的时候,雷止冬牵着雷引春走了进来。雷引春倒是乖巧,先向着年长的妇人行礼道:“大娘好。”行完礼便跑向年轻妇人的怀中撒娇:“娘,我今天在街上看人打架了,那个人可以飞好高好高。”雷引春边说边用短手比划着高度。

“娘,我也要学武,我也要飞那么高,那么远。”雷引春继续说道。“娘,我也要学武,我也要飞。”旁边响起了雷止冬黄鹂般的声音。

“女孩子学什么武。”凉亭外响起了雷员外的声音。

只见雷员外双手负在背后,慢慢地向凉亭走来。“给你请的先生明天便到了,你不是不喜欢女红吗?明天念书去。”雷员边走边说道。

“哼,爹爹就是偏心。走弟弟,我带你去抓蝴蝶。”雷止冬皱褶小鼻子向雷员外表达着不满,从妇人怀里拉出雷引春便向着花园跑去。

雷员外进入凉亭,年长的妇人起身一礼:“老爷。”年轻的妇人却坐着没有任何表示,雷员外与员外夫人却没有仍和诧异,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年轻妇人开口问道:“袁先生明天过来吗?”

“是的,那边传回消息,袁先生十五日前出发,算日子应该是要到了。”雷员外回答到。

“春儿说他要习武,那边有安排吗?。”年轻妇人继续问道。

“本来就是看他怎么选以后的路,既然他要习武,自然是有准备。孩童七岁才能进行摸骨,所以安排武先生两年后过来,现在先送他去学堂识文断字。”雷员外笑着回答道。

“急什么急,他这么小,被大孩子欺负了可不好。”员外夫人插话道。

“你可不知道,他在你们面前很乖巧,家门外的四邻可被他闹得鸡飞狗跳,有先生管一管倒是好事。”

“要是春儿资质不好怎么办啊?”雷引春母亲担忧的问道。

“到时自有解决办法,这也是让武先生过来的原因。你也知道,武先生是韩忘前辈的剑侍。”雷员外答道。

雷引春接下来的生活便在父亲和两位母亲的对话间安排妥当。此刻的他正和姐姐跳着闹着享受着美好时光。

初秋,孩童入学时节,雷引春被一个家丁抱着去往学堂的方向,他在家丁的怀里哭闹着:“放我下来,我才不去臭学堂,一点意思也没有。”

“少爷,老爷交代了,必须把你送到学堂,要不然我的日子可不好过。”家丁说着话,臂弯却没少一丝力气,害怕一不留神雷引春就窜了出去,这个小少爷的鬼机灵劲可没少让他们吃苦头。

见哭闹无用,雷引春撒起娇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家丁细细说道:“海子哥,你放我下来吧,我听说学堂的先生可厉害了,前街的木林有次放学回家,我看他手都是红肿的。”家丁却是不听这些话,只顾往学堂走。

家丁将雷引春送到学堂后,没有离开,就站在学舍的窗外。雷引春坐在板凳上,四处望着,看见窗外的家丁,做了一个鬼脸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很快雷引春被前面的一个小孩子吸引住了,这个小孩子的穿着却不像寻常孩童一般,他身着小号的白色黑边的长衫,袖口被紧紧的扎起,头发绾成一个揪,用红色的发带束着,整个人十分干净,像极了一个小号的江湖侠士。

雷引春拍了拍他肩膀,那小孩子转过头来,小脸瘦削而修长,嘴巴小小的,眼睛却十分的圆,看上去十分的乖巧。

她转过来双眼冷冷的看着雷引春“干嘛?”却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你会功夫吗?”雷引春小心翼翼的问道。

“幼稚!”小女孩吐出这两个字转过头去再也不理雷引春了。

“你别惹她,她就是个小魔女。”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雷引春转过头来,看见一个高他一头的小男孩,小男孩虎头虎脑,比一般的男孩子要壮一圈。虽他然样子比较威猛,但是说话时却小心的看向了小姑娘的方向。

看见雷引春转过头来,他小声的说道:“她是江湖司理事青大人的小女儿青鹿,刚来远宁就把我们的杜老大揍了。”

“你是?”

“悍旗镖局的王小鱼,你呢?”

“我叫雷引春,她会功夫吗?”

“厉害着呢。”

“……”

两小孩私语的时候,学堂先生拿着戒尺走了进来,吵闹的学舍立马安静了下来,先生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起,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进了学舍的门,就必须遵守学舍的规矩,要不然我认得你们,我手里的戒尺可认不得。”

“要进学读书,就得明白为什么读书,先圣有云读书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读书人的本分。”

今天,我先给你们讲一讲《百家姓》……

“姐姐,姐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读书了,实在太无趣了。”雷引春刚回到家中便嚷嚷开来,至雷引春进学以来,雷止冬早已跟随袁先生读书半年有余。

往日的姐姐总是在吃饭时对弟弟说,读书好无聊啊,能习武就好了。今日雷引春回到家,却没见到姐姐四处疯跑的样子。

他找到书房外面,却看见姐姐正专心的听袁先生讲着:”止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你可以借他人之手达成自己想要的目标。如何去操控他人?如何去制订一个完美的实行计划?如何保证计划的准确执行?这些就是我要教授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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