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冰一早便陪着刘文军转院去了首都,回来的时候恐怕也是一个月以后了。
高考也完事了,所以小怡这两天也不用大早起床读书了,不过昨晚她却是在李天泽这边睡的觉。一来昨晚回来已经很晚了,不想打扰六婶;二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对小怡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回来之后却有点后怕。
李天泽起床扫了小屋一眼,见小怡还在熟睡便没有打扰,下楼开门后到隔壁和六婶简单解释了一番,当然没有说那强哥的事儿。
六婶也没有责备,只是叮嘱以后出去玩早点回来。
点了一根烟李天泽坐在长桌后面,眼神默默的盯着外面看了半天,楼上传来声音。
“哥,起这么早?”小怡下了楼说道。
“睡不着了。”
“那我回去洗漱了,一会儿再过来。”小怡披头散发略显慵懒耷拉着鞋子说道。
“嗯,等下。”李天泽忙喊道。
小怡回头瞪着两有点迷糊的眸子。
“昨晚的事儿最好别让六婶知道。”李天泽掐灭烟头说道。
小怡甜甜一笑,说道:“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昨晚的事儿说白了,其实和李天泽他们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但毕竟是出事了,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的生死,但他笃定那强哥应该是没了,这事儿要是让六婶知道了肯定要担心。一个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没了,说不定警察很可能要简单调查询问一番,至少要确定死亡的原因。
三人在死亡之前与死者有过口角,警察很可能会过来取下口供之类,不过李天泽想来警察应该也找不到他这里,毕竟谁也不认识他们三人。
但事情往往出人意料,警察还是找上门了。
来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警察,叫做衣宝田。
衣宝田长的瘦骨嶙峋,两侧腮帮有些塌陷,眼神倒是自然温和。
“听说你当时给死者看相,说死者印堂发黑快没命了?”衣宝田坐在一侧打量的屋子,随口道。
李天泽心想应该是昨晚那个唱歌小妹在旁边听到了他和刘小冰的谈话,估计是说给警察听了,不过这警察是怎么找到他这里的?
“嗯,我做的就是这个营生,不过这东西其实也不一定对,毕竟封建迷信嘛!”李天泽也不敢说谎话,不过只是打个了马虎眼。
衣宝田起身来到桌子向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又坐回凳子,抬头扫了一眼李天泽,开口道:“昨晚那个人的确因为饮酒过量突发心绞猝死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停止呼吸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这个信息心里还是有点沉重。
衣宝田接着又道:“你当时既然看出什么,为什么不提醒他?”
不管怎么说刘小冰都算是朋友,强哥惹了她,李天泽心里肯定很生气,这是一点不提醒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已经看出强哥的生命就在须臾之间,就算提醒了恐怕也无力回天。
李天泽无奈耸了耸肩,道:“警察同志,你觉得他会相信我吗?再说了他当时已经喝的不分东西了,他要是动手打我该怎么办?”
衣宝田默默思索了片刻,觉得李天泽说的有道理,突然问道:“你这生意经营多久了?”
相较于录口供,衣宝田似乎更感兴趣于李天泽的生意。
李天泽道:“差不多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衣宝田惊讶道。
李天泽解释道:“我爸以前经营这个店,他去世后我回来接着经营,差不多。”
“不要干违法乱纪的事儿!”衣宝田起身打量了屋子几眼,转身走了。
中午时候刘小冰打来电话。
“警察去找你吗?”
“过来了,警察是怎么找到咱们的?”李天泽问道。
“我在那家KTV有会员卡。”刘小冰解释道。
李天泽恍然大悟,又问了一下刘文军的情况,便挂断了电话。
中午吃完饭后小怡要和同学出去玩耍,要他一起来,李天泽当然是拒绝了,还不如一个人安静的待在店里享受一下静谧的时光。
中午看了一会儿书正昏昏欲睡,打算上楼躺一会儿的时候破天荒的竟然来客人了,这可是好事呀,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迎接客人。
来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穿着朴素,进来先疑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问道:“你们这里能算卦吗?”
李天泽道:“可以。”
妇女又打量了几眼,然后问道:“你们老板呢?”
李天泽笑道:“我就是老板。”
妇女立刻将目光放在李天泽身上,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几眼,疑惑道:“你是老板?这么年轻会算卦吗?”
“阿姨,一看你就不是这儿附近的居民,您可以出去附近打听打听。”李天泽起身给妇女倒了一杯水。
妇女接过水杯依旧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听李天泽还真说对了,她并不是这附近的人,而是临时来这里办点事,正好瞧见李氏象数的招牌便打算进来碰一碰。
“那算一挂多少钱了?”妇女又问道。
李天泽笑了笑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根烟,道:“算卦讲究心诚则灵,没有固定的价格,你看着给,你觉得我算的准了就多给点,觉得不准了就少给点或者也可以不给。”
当年李天泽的父亲也是这样说的,毕竟来算卦看相的人其实心里都有点相信这个东西,他们也会认为心诚则灵,在如今金钱社会,多数人都会以金钱的多少来衡量心诚与否。就好像去寺庙焚香礼佛的时候,如果不买点寺庙的高价香火或者给寺庙接济一点就觉得心不诚,佛祖就会怪罪。
妇女又犹豫了少许,喝了一口水,终于道:“那好吧,你就给阿姨算一卦吧。”
“那好,阿姨你来这里坐,将情况简单说一下。”李天泽指着桌子前面的椅子,同时将那三枚铜钱取了出来。
妇女有一个儿子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一直都没有结婚,甚至连一个对象都没有,虽然相亲过几次但都无疾而终。这不是家里父母担心,亲戚朋友也跟着着急,所以妇女就想来算算看她儿子什么时候能找上对象。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三十多岁不结婚有三种可能,其一就是成功人士不急着找对象,其二就是男子可能家庭或者社会原因造成性格上的懦弱自卑,不善言辞,俗话说得好,一颗好心不如一张好嘴,此为宅男,还有一种便是所谓的渣男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当然这三种可能只是比较普遍,也可能有其他原因,不能一概而论。
李天泽看眼前这妇女的穿着打扮依旧言语方式,家里的境况也应该一般,想必他儿子多数是属于第二种了。
“阿姨现在三十多岁不结婚的大有人在,你也不用着急,来我先帮你算一卦看看,这三枚铜钱你连续抛六次,心中不要想别的,就想着你儿子这件事。”李天泽一边将铜钱交给妇女一边说着。
妇女捧着铜钱叹了口气,然后将铜钱抛了出去。
第一次是一个阳爻,而且还是老阳,第二次是一个阴爻,而且也是老阴,第三次是阴爻,第四次还是阴爻,第五次是阳爻,第六次是阴爻。
李天泽从第一爻,也就是初九爻依次向上将卦画出来,便成了一个水雷屯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