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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五中(四)

下午的操场上,几个男生,顶着大太阳,大汗淋漓的打着篮球。休息的球员也都目不转睛的在一旁,想看直播般,看着一个生龙活虎的球员,凭着机灵的身子,进了一个又一个篮球。

而这个时候,在几颗参天大树笼罩中,塑胶操场上最阴凉处坐着几个女生,虽然她们个个被热的面红耳赤,但是她们每人人手一根冰棍;在这种欢乐的时光里,她们八卦着,她们笑谈着自己的爱豆。

很快下课铃声,便悄然响起,虽然大家都很珍惜这种时光,但是下课才是他(她)们的唯一。人高马壮的体育老师,吹着口中的哨子,四面八方的同学们,以体育老师为中心点,从四处奔来,迅速以方阵的形式站齐。

右侧教学楼,下课铃声一响。“咚咚、咚咚,”二楼、三楼的地板,就像地震似的在摇动,这种感觉,大家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年代。住宿的学生,一到下早自习、中午、放学,便会像奥运冠军一般,疯狂的冲向食堂。

五中校门口一到放学的点,就有络绎不绝的学生,从校内奔向校外。在五中校门口里面,左右两侧各站着两名身穿校服,左臂戴着袖章的学生会干部,他们昂首挺胸,以跨立的之势原封不动的站在那里。

在校门口左侧,坐在一位中年的女老师。女老师面前,站着两位学生,他们双手放在后背,低着头,一言不发。那老师和蔼的问道:“是不是学校的饭菜,不合你们胃口啊?”站在左侧的高个子学生,抬起头,看着女老师,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你们为什么要违犯校纪校规呢?你们两个是不是想出去上网啊?”那老师问到这,就又闭上嘴,静静地看着二人。站在右侧,脸比较胖的男生,抬起头,小声地说道:“我们只是想出去买点东西,校长我们知道错了。”

“学校呢,是有规定的,住宿生从周日晚,上自习后,到周五下午放学这段时间呢!是不能外出的,只有走读生,才能凭走读证,在每日,下早自习、下午和晚自习才能回家的。其余时间呢!包括,我们这些老师都是必须在校的,”女老师说话极其温柔,声音也不大,导致眼前的这两名学生,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愧疚。

“好啦,你们两个呢,就不要一直低着头。今天,有我和张主任在这,你们也甭想出去。趁现在还刚刚下课没多久,你们上食堂把饭吃了,然后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女老师说完,转过身去,继续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谢谢校长,”两个学生一齐说道,然后迅速的溜了。

“那位同学,你等等,请把走通证拿出来,”张主任站在校长身旁,一双眼睛盯着人群中,没有走读证的学生。刚刚那两个学生,就是张主任眼尖,一眼瞅出来的。如今校长,亲自坐镇,张主任岂敢偷懒啊!他,眯着眼睛很快就抓到了漏网之鱼。

一个个子不高的女生,刚刚和同伴八卦,八卦一时起兴,竟忘记拿出走读证。只见,那女生在人流中间,停了下来,然后红着脸,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了走读证。张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确认无误后,才点头放行。

“这薯片,味道不错,小武,你要不要来一块?”龙小武与叶子凡、孙旭三人,肩并肩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孙旭左手拿着一包已经拆开了的薯片,一边走一边吃。

龙小武看了看孙旭手中的薯片,无力地说道:“拿一块给我吧!”只见孙旭将手中的薯片递到龙小武面前,龙小武用那颤抖的左手伸进了包装袋,在包装袋里面摸索着。孙旭见罢,疑惑地问道:“咋啦?小武抓柿子呢?”龙小武抽回左手抖了抖,尴尬的说道:“没,我不饿。”

“呵呵,”走在最右侧的叶子凡忍不住笑了出来,孙旭见二人莫名其妙,先是拿起一块薯片,放在嘴里,随后伸出右手将龙小武的右手提到半空,然后拍了他的右手一下。龙小武迅速将右手抽回,放在身后,看着龙小武骂道:“靠,不是你的手,你不知道疼是吧?”

孙旭这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谜语,孙旭将左手搭在龙小武的肩上,语气深长的说道“小武,没事啊!咱不是还有左手吗?不是有部小说叫《摇椅上的梦》吗?那部小说的作者叫啥海娃,那作者的人生不是很顺,但是人家过得很好啊!”

“那叫海迪,还有人家那作品叫《轮椅上的梦》,”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子凡,突然冷不丁的爆了句话。“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啊!那种坚强不息的精神,值得当代青年学习,”这个时候的孙旭,如果给他一个教室、一支粉笔,他能开课。(以上,纯属玩笑,请勿当真。)

龙小武看着孙旭,缓缓的说道:“小旭啊!我觉得,你不去开直播,做心灵讲师,你亏大发了。你想啊!就凭你旭哥的口才和知识,日收过千,分分秒秒的事。”“唉,小武,你这个想法不错啊!回头,我把我爸那个公司卖了,买一套直播摄材,成为网红,分分秒秒的事哎!小武,你要不要考虑入个股,将来好给你分红啊!”孙旭一听,就开始盘算着,如何实现当网红的目标。

“去你的,还网红,你咋不当明星啊!”龙小武开着玩笑,推了一把孙旭,三人说着笑着,很快就来到了校门口。

龙小武很快就看到教导主任和校长亲自坐镇校门口,叶子凡与孙旭二人默契的掏出了随身的走读证,而龙小武非但没有掏出走读证,嘴角还泛起一丝微笑。

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给你面子。同在校门口的张主任,一见到龙小武,就将其拦住,只见张主任,站在龙小武眼前,双手叉腰,问道:“这位同学,你的走读证呢?”

一旁的叶子凡捅了捅,愣住了的龙小武,龙小武这才转头看着张主任,笑着说道:“唉,张主任这么巧啊!你也出去啊?”“哼,龙小武,你少给我贫,走读证,”张主任冷笑一声,伸出右手,然后看着龙小武。只见龙小武默默地从裤兜掏出了走读证,递了过去。

张主任看了看走读证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龙小武,问道:“你确定,这走读证是你的?”龙小武看着张主任,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时,一直坐着的校长站了起来,走了过来,问道:“唉,这不是小武吗?怎么小武你又犯事被逮住了?”

龙小武忙摇了摇头,说道:“老师,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咱彭城五中出了名的好学生,怎么可能做坏事呢?”张主任并没有说话,而是将龙小武的走读证递了过去,校长接过一看,笑着说道:“哎呀,小武,现在竟然流行这种自残方式啊?”张主任摸着下巴,看了看龙小武的走读证,又看了看龙小武,默默地说道:“你这脸,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这么作践它。”

只见龙小武的照片上,下巴上长了胡子,鼻子下面也被黑笔黑压压地涂了一块。

兴远小区位于彭城五中右侧不远处,兴远小区北门口,一个黑色的保安亭里摆放着一张木制桌子,桌前,放着一部电话机,还有一根橡胶警棍和两本来客登记表。保安大爷双臂交叉抱着胸前,眯着眼睛,在岗亭外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小伙,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在三单元三楼三零三室中,进门后右对面的是一间比教狭窄的厨房,厨房内固定在墙上的排油烟机,正在高速的运转。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系着印着美羊羊的粉色围裙,在厨房快速地切着案板上的土豆。而站在一旁,站在一个戴着眼镜、留着中分,帅气的男人,正在熟练着洗着几个青辣椒。而摆在客厅内的一张方形桌子上,放着两盘的已经炒好的菜,一盘是香喷喷的西红柿炒蛋,另外一盘是美味辣口的油豆腐。

“可恶,我一定会回来……,”墙挂的液晶电视上,正播放着动画片《喜洋洋与灰太狼》,软软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电视一放广告,她就会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门口,伸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往厨房里偷窥一眼,然后踏着整齐的小碎步,跑向饭桌,伸出肥嫩嫩的小手,抓起一块油豆腐,就迅速丢进嘴里,然后又踏着整齐的步伐,跑回了沙发。

“童爷爷,今天是你上班啊!”叶子凡与龙小武二人,肩并着走到了兴远小区门口。只见保安大爷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窗户伸出身子。从跟在叶子凡身后的龙小武口中躲下香烟,在保安亭上按了按,然后骂道:“你个臭小子,怎么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呢!天天一放学,就见你嘴里叼着烟,咋的,社会我武哥,五中小霸王?”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是,龙小武是什么人啊?五中小霸王啊?他脸皮厚啊!只见龙小武故作轻松地笑道:“童爷爷,你就别管了,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老,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武啊!是不是学了点知识?就给你能的?还变着花样骂老头子我,信不信我抽你啊?”童大爷拿起桌子上的橡胶警棍,做出一个整备打龙小武的姿势。

“略略略……,”龙小武朝童大爷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就拉着叶子凡像拔腿溜走了。

“我去,这大爷,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这么爱玩啊?”龙小武拉着叶子凡跑进了小区内,停了下来,看了看身后的保安亭,对一旁的叶子凡感叹道。“你不知道吗?童爷爷老伴早逝,他就剩下一个女儿,而她那个女儿呢,出国深造去了,童爷爷这么一个人在家嘛!所以,我平时经过保安亭的时候,就常和童爷爷打招呼,”叶子凡抬着着头,目光停留在前方五十米外三单元三楼处。

龙小武看了看叶子凡,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家的位置,本欲说话的龙小武,摇了摇头,会心的一笑,然后默默拍了拍叶子凡的肩膀,说道:“行,我先走了啊!”叶子凡笑着朝龙小武点了点头。叶子凡用一种忧伤的眼神看着龙小武走进隔壁三单元,然后叹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走进了二单元。

‘啪嗒,’随着一声钥匙响,龙小武打开了位于二楼二零二的房间,木讷的走了进去,只见屋里漆黑一片。‘嘭,’龙小武打开了灯光,原本一脸笑容的龙小武,自从进了屋后,冷冷地看了看空旷的屋子里,一言不发。

龙小武迟端般走到位于厨房里的冰箱旁,从冰箱里拿出一盘剩菜,放进微波炉里,插上了电,开始加热。随着又走到电饭煲一旁,看了看里面还有些剩饭,便又盖好盖子,插电加热。

然后又慢悠悠的,走到沙发上,插上充电器,开始玩着手机。

“叮…铃…,”位于三单元三零三,从屋外传来一阵门铃声。年轻的女子从厨房,伸出头来对坐在客厅,正在聚精会神看着动画片说道:“妹妹,去看看是谁在敲门?”小女孩踏着小碎步,从沙发处移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口,呆萌地问道:“是谁在敲门?”

门外,叶子凡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假声说道:“你猜啊!”门外脸上突然多出一股可爱的笑容,忙费力的拉开了门锁,就见叶子凡扮作鬼脸,傻傻的门口。

“哥哥,”小女孩软萌的叫道,只见叶子凡走进门后将小女孩,一把抱了起来,然后微笑着问道:“丫头,有没有想哥哥?”只见小女孩,忙点头。然后叶子凡又笑问道:“有多想呢?”

这个时候,年轻的女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好啦,你么两兄妹,将别在门口呆着了,子凡快点,带着妹妹去洗手,然后准备吃饭。”

“哈哈哈,我靠,牛逼,哈哈哈,”此时的龙小武独自一人,蹲在客厅的沙方前,茶几上放着一叠已经热好了的菜和一碗米饭,只见龙小武一边左手用手机刷着视屏,右手拿着筷子,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傻笑。

“妈,我不要,你给妹妹吃,我不要,”只见年轻女子夹起一块蛋,就往叶子凡的碗里递去。“哥哥,你吃豆腐,”只见小女孩站在凳子上,将一块油豆腐递到了叶子凡嘴边。

“哇,妹妹你对豆腐做了什么,好咸啊!”

“因为,我又加了盐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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