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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五中(一)

“咻、咻、咻,嘭、嘭、嘭,”龙城三年一度的烟火节,正在热烈举行中,喜气洋洋的小朋友们,喜笑颜开的大人们,穿着新衣服,三三两两,走在位于龙城中心万民广场上。

可是这种欢欣鼓舞的好节日,在一个角落,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凝视着漂亮的烟花愁眉不展。“嘭、嘭、嘭,”年轻男子沉重的脸颊,划过泪水。

“武哥,邻校的大飞约我们打CS,”彭城五中,是彭城五所高中里,唯一一所职业高中,在这所职中内,有一个人称校园小霸王的龙小武。在位落于,操场左侧的一个角落里,两间由石砖而切成的厕所里,厕所门外蹲着一个人,嘴里叼着烟,一边看着外面的情况,一边和厕所里的人说话。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左手拿着一根烟,右手在摆弄着手机。“不去,他们那么菜,无聊,”浓眉大眼的男孩说完,抽了口烟,然后又美美的吐出一个烟圈。“唉,武哥,别着急拒绝啊!大飞说赌两包烟,”站在门口的男孩,把烟扔在地上,便走了进来。

“啥?赌两包?”浓眉大眼的男孩抬起头望着走进来的男生。“对!两包芙蓉王,武哥去不去?”男生一脸认真的看着浓眉大眼的男孩。“去啊!天上掉馅饼,这么好的事,为啥不去。对了,斌子叫上四眼仔,小海交给你,胖子交给四眼仔,大飞嘛,就由我亲自对付,这次,我看他大飞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武哥、斌子,快、快,拿支烟给我,”一戴着眼镜的瘦瘦男孩,跑了进来。“唉,我说四眼仔,我早让你翘掉那个赵老头的课,你又不听,他讲的东西连他自己又听不懂,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老师的,”斌子一边抱怨着,一边从裤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老头上课要点名,我昨天刚因为翘课上网,被我爸擒回家,一顿皮带炒肉,那吃的我是今生难忘啊!”四眼仔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烟,拿出一支烟,美美的点上烟,吸了一口。

“点个屁的名,刘老头就吓唬吓唬你这种胆小鬼,”浓眉大眼的男生把烟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又低头玩弄着手机,四眼仔正欲反驳。

“龙小武、张斌、陈明,又是你们三个,”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一走进厕所,就看见怒气冲冲的三人。“哎,张哥这么巧啊!你也来上厕所啊!”浓眉大眼的男生迅速的将手中的手机,插入牛仔裤后面的裤兜,然后笑嘻嘻的走到眼镜男身旁。

“你少给我贫嘴,龙小武。还有,陈明,咋,还抽?看见我来了,还当着我面抽吧!”愣住的四眼仔,被一旁的张斌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忙扔掉手中的烟头。

“等等,”眼镜男回过身去,冷冷的看着已经走到厕所门口的龙小武。“张主任,还有事没?没事的话,我要回教室写作业去了,”龙小武笑着转过身来,然后笑看着眼镜男。

“哼,小武啊!这么着急走,干嘛?张平今天发工资了,请你们吃饭?”眼镜男一改脸色,笑眯眯的看着龙小武。“好唉,我要吃油炸螃蟹,”四眼仔举起右手,欢呼的说道。一旁的斌子,看着四眼仔欢呼的劲,无奈地叹了口气。“哈哈哈,张哥你真的是太客气,这怎么能麻烦你呢?对不对张哥哈哈哈,”龙小武笑着推辞道。

“小武,你怎么这么讲呢?应该的,我们等下找个好地方,咱四个今天好好聊聊啊!”眼镜男笑眯眯的看了看龙小武,然后看了看仍在欢呼的四眼仔。龙小武强颜欢笑道:“哈哈哈哈,谢谢张哥啊!哎呀,完了,凉了,哈哈哈哈哈。”

两块木制的长招牌,被钉子固定在五中校门口两侧,长招牌左边从上到下:彭城高等职业中学;右边从上到下:彭城高等示范学校,大门口上方,用一块金色的匾额,被红布缠绕,固定在上面。‘彭城五中,’四个字赫赫显目。

五中的校门,是电动的伸缩门,在左侧保安室里,埋头大睡的保安大叔,趴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电动遥控器和伸缩警棍。左侧的小门敞开着,一名上了年纪的中年大叔,站在校内通往校外的小门口处。大叔双手抱胸,正和旁边坐在的凳子上保安大爷欢快的拉家常。

进校门后,则是一大片塑胶而制的跑道,篮球场上,热汗淋漓的球员们,分红黑两队,各个球员都雄姿英发,目视着对方。随着哨声一响,裁判高高抛起篮球,红方‘八号,’率先一跃,夺过篮球,他凭着灵活的身体,一步步攻进对方的阵营。黑队‘二号,’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就这样,红队‘八号’攻到了篮球板下。

黑队‘六号,’一个长相清新俊逸的男孩,突然杀出,直奔红队‘八号。’观众席,也分左右两侧而站,左侧白线旁,坐着两个红队的球员;右侧白线旁边,坐着三个黑对的球员。左右两侧,一脸沉重的观众们。突然,右侧观众中传来一声:“好球,”黑队‘六号’成功夺得篮球,并迅速扔给‘三号’球员。

只见‘三号’球员站在篮球板下接过篮球,往地上拍了一下,正待他准备投篮的时候。红队‘十号,’突然一跃,准备盖帽的时候。人群两侧,刚刚还议论纷纷的师生们,突然鸦雀无声。“哇,好球,”坐在右侧地上的“七号”球员大叫一声,随之欢快的鼓起了掌,漂亮可爱的拉拉队队员们纷纷一边跳舞,一边喊道:“104牛逼、104牛逼、104牛逼。”

在塑胶跑道后面的,是一层层石阶,石阶上去,则是花坛。

处于花坛正后方的是教学楼,也就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在教学楼二楼,左侧第一间办公室里,二十张办公桌,二十名老师,有的低头玩着手机,有的埋头在批改作业,有的在趴在桌子上午休。

“三十二加二十九,六十一,”进办公室左手边第一横排的靠墙边坐着一名年经貌美,年龄在二十三岁左右的女老师,正低着头,在干净整洁的办公桌上批改着试卷。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女教师,双手端着杯走了过来,笑问道:“静静,你们班历史考试,成绩怎么样?”

年轻的女教师抬头笑了笑,说道:“马姐,我们班今天早自习加第一节课,才考完的,那这么快啊?”中年女教师摸着太阳穴说道:“对,对,瞧我这记性,我们三四节课还开了个会来着。”年轻的女教师笑了笑,又低着头批改着试卷。

“唉,这不龙小武的考卷吗?”中年女教师的目光落在,一沓已经改好的试卷上。年轻的女教师抬起头,放下笔,微笑着看着中年女教师说道:“龙小武进步很大,他上次,考了五十一分,这次及格了,”说完年轻的女教师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哇,是吗?我们班的叶子凡和龙小武是最好的哥们,我听说叶子凡说,这几天龙小武一放学,就拉上叶子凡他回家给他补习功课,”中年女教师放下试卷,笑看着年轻的女教师。

“是吗?看来,小武这孩子也不像钱老师说的那样,无药可救啊!”年轻的女教师放下手中杯子,看了看趴在左边办公桌上,鼾声很大的胖胖男老师。“龙小武这孩子,其实本性并不坏,他以为进了职中,整个人生就完了,其实,这个社会,努力了不见得会成功,但是你不努力,绝对不会成功,”中年的女教师轻轻的靠在在办公桌上,发呆般盯着白色的墙壁。

“哎,二位美女,今天中午食堂吃什么菜?”左侧胖胖的男教师背靠着椅子,伸了个懒腰,然后无精打采的看着二位女老师。“我说,钱刚,你能不能有点志气,睡醒了就吃,这样真的对身体不好。当代青年,怎么都是你这样的呢?”中年女教师微笑着开起了玩笑。

“马姐说的对,钱老师,你再这样下去,又不运动,以后找女朋友都是问题,”年轻的女教师噗嗤一笑,附和道。胖胖的男教师把手放在圆滚的肚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二位就不懂了吧!这人是铁,饭是钢啊!一顿不吃饿得慌啊!不吃饱,这下午哪有力气上课啊?还有静静,你每天中午,就吃一个苹果,你受的了不?马大姐你也是,这大中午的空腹喝牛奶,不吃饭,你们这是为嘛呢?”

“唉,钱胖子这你就是不懂了吧!我们这是在减肥呢!”

“就是就是,我才不要变胖子呢!胖了多不好看啊!”

“减什么肥啊!那饭吃着不香嘛!那肥仔快乐水喝着不甜嘛!对了,我听说校门口,昨儿个新开了一家餐馆,味道还不错,要不今晚二位大美女赏个脸,我请二位去哪吃,”胖胖的男教师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二人。

“拒绝,我要减肥,”中年女教师朝胖胖的男教师,翻了一个白眼。“道不同,不想为谋,”年轻的女教师,做了个双手交叉的姿势。胖胖的男教师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扔下一句:“告辞,打扰了,”就默默的离开了办公室。

“哎呀,这个钱刚啊!真拿他没办法,”马老师看着钱老师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这钱老师挺可爱的,干好了他的本职工作,在学校什么也不争,不像我哥,偏偏要和宇腾哥争什么优秀教师,这下好了,可把我们班的那些学生给累坏了,天天跑长跑,”年轻的女教师背靠着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张老师不好了,龙小武他们三个,抽烟被教导主任给抓住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瘦瘦的男生,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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