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扬扬的话不无道理。
若不是她去了那个酒会,恐怕一世难遇譬如辰然这样的男人。
辰然是绝种好男人的模本。这种男人,不会出现在公交地铁上,更不会出现在卧室那台电脑上的《梦回千古醉》网游里。虽说爱情婚姻总需缘分搅合,但是好的缘分从来不会从天而降。冷卉是懂得这些的,她只是懒,亦笨拙,害怕在在社交的圈子里强颜欢笑地周游。
但是,但是,有扬扬和辰然的陪伴,又另当别论了。
冷卉乖顺的换上了礼服长裙。米白色的,从上到下,没有一点装饰,看着过于单调。冷卉拉着裙尾往上拽,生怕把它弄脏了。
像这种米白色,白色,都是让冷卉头疼的颜色。容易脏又难洗。
扬扬却将裙子拽下来,帮她整理着裙摆,态度轻描淡写地,“这种裙子,一般都是一次性的,穿一次就可以扔了,不用管它脏了坏了的。”
冷卉突觉心理承受不住,“拜托啊姐姐,我就一小职员,过不了4000的工资,我可不是什么白富美好吧?你给我整这一出,我承受不来。”
扬扬白眼不断,“你见哪个人一套礼服穿一次又一次的?人家都要笑死你。”
负情绪又来了,“我只是一个小职员。”
“我跟你谈的这些,跟工作无关,跟工资无关,做人不能总把自己归类在一个死位置上。我们穿美美的礼服,秀自己的貌,这叫自信。自信的人一般活得漂亮。”
又来了。这个扬扬每天都要灌一点这样的毒给冷卉。
不过次数多了,便百毒不侵了。
把裙子脱下,说什么也不肯听扬扬叨唠了,扑床上就睡,横竖不起来。
扬扬无奈,也乏意渐增地退出她地盘。
朦胧中,似乎听到了扬扬木质拖鞋“吧嗒”来“吧嗒”去的声音。又像陷在一个模模糊糊的梦里……
一个身影,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他说,你会来吗?你若来,我会为你建一个花园。
也许是太累。冷卉一直一直被困在这样的梦境里……
第二天醒来,冷卉按住太阳穴上下揉动以此来解乏。
怎么做这样的梦?是不是扬扬毒素太大,真影响到她神经了?不然梦里那张笑似朗月的脸从哪里来?在她的生活里,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啊。
扬扬似乎起得更早,客厅外一直吧嗒吧嗒的响,时而附和着她一惊一乍的自言自语。
冷卉只好起来。
一见柜子前的白礼服,脑袋又开始疼了。
生活啊生活啊,总是给她百般刁难。她总觉周末的正确打开法是,赖床赖床,赖到太阳升到半空,然后是外卖员送上来的一份美味的披萨或芝士蛋糕。紧接着是她边啃着披萨或蛋糕边和他的《梦回千古醉》团队厮杀日常任务的36天罡星和12生肖。
这是最为过瘾的生活模式。
不过,扬扬通常都会扔过来一句,“能跟过瘾扯上的最恰当的东西就是,毒。所以,所谓过瘾,不过就是,堕落。”
冷卉叹叹气,下床,光着脚推门出去。
客厅立即传过来一个温柔却蕴含笑意的声音,“嗨,扬扬的卉。”
冷卉乏意全无。
这不是辰然吗?
啊啊啊,她睡衣未换,头发乱糟糟,双目无神,懒懒散散,还光着脚……
这么不修边幅的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