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Arvin,人是绅士的,言谈举止中透露着素养。
他一路为冷卉开路护航,并引她去见了婚宴的主人。这种待遇,一世难遇。
但是,哪里不对呢?
当手心紧握到出汗,冷卉才了解到这是尴尬啊……
尴尬是什么呢?
是在脑中搜索了半天仍找不到一句恰当的措词来应付别人。
是脸上保持到僵硬的微笑。
是两只手的无处安放。
很遗憾,这个看似完美的Arvin带给了冷卉这种极其糟糕的感觉。
所以当扬扬迫不及待地问起冷卉感觉时,冷卉摇了摇头。
扬扬就骂,“像Arvin这种品质的,你冷小姐八辈子也碰不着一个。你还敢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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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求你,请重审下你的审美观吧。”扬扬苦口婆心,“Arvin若不好,我们何必大费周章地介绍给你?”
冷卉很苦恼,“不是审美问题,是心的问题。”
扬扬怒了,“请问冷小姐,你的心又出什么问题了?”
冷卉不想理人了,起身去找水喝,之前被Arvin陪着的紧张加上扬扬不分青红皂的责备,她实在是觉得口干舌燥。
Arvin心思细腻,看到冷卉双目四顾地乱走,便猜到了什么。他倒了饮品端到她跟前,笑道,“也许你需要这个。”
呃……
“谢谢。”冷卉接过杯子,非常客套地说话。
Arvin眉头微皱,“我是辰然的朋友,辰然是你的朋友,咱俩间接地也能算是朋友了,冷卉小姐一定要这样客套吗?”
冷卉只好解释,“我只是,紧张。”
Arvin紧追不舍,“怎么说?”
冷卉就笑,“今天的我不是我。你看,光鲜的外表,得体的言举,这些,都是辰然跟扬扬整出来的错感,你不要被这些错感误导了,我的心里,其实住着一个邋遢的小鬼。”
Arvin居然饶有兴趣,“是吗?说说看,比如?”
冷卉突然想到了早上推门而出时自己惊了辰然的不修边副模样,便一边啜着手里的饮料一边指着辰然所在方向,说,“你去问他,让他不要瞒你。我每次的狼狈他都在场目睹。”
Arvin笑,“好。”又加了一句,“希望冷卉小姐也给个机会,我可能更愿意自己来了解你心里的那些邋遢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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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Arvin邀她,“婚宴马上开始。也许你对满汉全席比较感兴趣。”
冷卉囧囧地笑了一下,藏在光鲜外表下的吃货潜质被发现了啊……
确实,对吃的,冷卉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她爱极了各种饭宴上琳琅满目的海鲜,那种淡淡的海腥味,似乎蕴藏着某种记忆……
对,冷卉是南方人。
家乡临海,邻居几乎都是渔民。但父亲嗜酒如命,不思进取,买不起渔船捕不了鱼。母亲没有办法,只好从邻居那小批量地进购海鱼,再骑着三轮车拉到很远很远的菜市场去卖,以此换些微薄的利润来维持家。冷卉记得,那时的母亲满身都是鱼腥味。这种气味,伴随着冷卉的整个童年。所以长大以后,无论在哪,她依然记着,这种海的味道。
那也是母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