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自然听不到这边发生的事,就算听到了他也听不懂他们在争论什么,此时他正在这个院落的另一间小屋里和妮蔻好好学习。
奇亚娜的仆人贝亚尔正认真的教导他们,从最基本的问候语开始学起。
之前宇文还觉得要在十天里掌握一门语言,对他来说好像有点难,直到真正学起来的时候他才知道了什么叫速学。
贝亚尔在教他们之前会让他们先喝下一瓶淡蓝色的药剂,见他们不相信,他还自己主动倒出几滴喝下,示意这药剂并没有问题。
喝完药剂后,宇文忽然觉得自己精力十足,再听贝亚尔的教导,只要他念过一遍那句词语,宇文就能准确的复述出来并且将这个词语刻入脑海。
这样看起来,这个药剂不就是脑白金终极魔法版吗?要是放到地球上,每天喝一瓶,一个月保准能成为高考状元。
没想到来到异世界,反而要从学习开始,这股画风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不过奇亚娜确实没有太限制他们的行动,除了不让他们出这座院落,其他地方都不禁止他们走动。
于是宇文在学了三天语言后就开始摸上了屋子里的书架。
一开始他连看通用语写的书都还是磕磕绊绊的,不过到了第八天,他已经能很顺畅的看懂这边用以绪塔尔语写的书籍了。
他也是在这里,才大略的看完了整个恕瑞玛大陆的历史,包括古恕瑞玛帝国的崛起与消失,当然,他最主要的还是看的以绪塔尔的历史,毕竟他现在可是受限在此。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开始正式接触这个世界了,从以绪奥肯这座传统为重的城市开始。
妮蔻就没他这么认真了,通用语倒是学完了,不过以绪塔尔语刚刚学了个皮毛,十天就到了。
就这样努力做了十天好学生,两人终于顺利出师了,妮蔻勉强完成任务,宇文则超纲完成任务。
“贝亚尔,为什么玛拉的仆人会魔法,你却不会?”宇文问贝亚尔。
贝亚尔是贫民区出身,身负微弱的魔法血脉,被育恩之王——奇亚娜的父亲,赐给奇亚娜做仆人。因为按照以绪塔尔的传统,每一位王国的育恩阿莱,他们的仆人都必须会施放元素魔法,这是一种地位与权利的象征。
经过十天的相处,宇文和贝亚尔已经混得挺熟了。
“拜托,谁说我不会魔法?”贝亚尔伸出一根手指,展示给他看,“看见了没有!”
“这也叫魔法?”宇文看着他手指上覆盖着的一层极薄的冰霜,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怎么不是魔法了?”贝亚尔大叫道。
“那你说这么弱的魔法能做什么?”
“能...”贝亚尔底气不足的说道:“能给奇亚娜殿下降温。”
很快,他又扬起头说道:“但是别看其他殿下的仆人或者元素使们很强,他们绑一块都不够奇亚娜殿下一只手打的!”
“是吗?奇亚娜真的有这么强吗?”宇文凑近他悄悄问道。
“请尊称殿下,或者称呼殿下为育恩阿莱!”贝亚尔纠正着他的称呼,对他看轻自己的主人很不满,骄傲的说道:“当然,奇亚娜殿下是以绪塔尔几千年的历史以来出现的最强的大元素使,殿下将来也会成为王国最伟大的大元素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她怎么没有成为你们以绪塔尔的继承者?”宇文打断他的夸耀,问道。
“因为按照以绪塔尔几千年来的传统,王位的继承顺位是按照殿下们年岁的大小排序的。”说到王国的传统,贝亚尔也显得很无奈。
当初宇文从书架的史书里看到这个,觉得他们这个传统怎么可能传承了数千年,如今贝亚尔用事实告诉他,就是这个明显很不合理的继位机制,确实传到了现在,就连他口中历史上天赋最强的奇亚娜都不得不在这个传统面前败下阵来,不得逾越。
看样子这个封闭的国家虽然魔法充盈,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很守旧,甚至顽固。
正当宇文要开口时,奇亚娜从门外走了进来。
“十天过去了,让我看看你们学的怎么样了。”奇亚娜将手里的环刃放在特制的金属架上,走到他们面前。
“我也很好奇,奇亚娜殿下不仅没有将我和妮蔻送去审判,反而让我们在这里学习语言和文字,”宇文笑了笑,其实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奇亚娜到底要干什么?
“奇亚娜殿下现在可以直说了,你要问我们什么,或者要我们干什么?”
“看来贝亚尔教得不错,”奇亚娜微微翘起嘴角,“我确实有些问题要问你。”
“请问吧,”宇文耸了耸肩,“不过我知道的东西很少,如果你要问外界的国家详细情况的话,或许你要失望了。”
“不,我暂时对外界情况如何毫无兴趣。”
“哦?那你想...”
“贝亚尔,你先退下。”奇亚娜挥手屏退仆人。见她弄得如此神秘倒更让宇文好奇了。
“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宇文。”
“宇文,嗯,不如我们做个约定,你帮我一个忙,事情结束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会放你出去,如何?”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很难帮得上殿下吧。”宇文疑惑地看着她,他没想到奇亚娜这次来是寻求他的帮助的。
“如果从体质方面来看,你的身体里一丝魔力都没有,连以绪奥肯的一个普通民众都不如,确实是一个普通人。”奇亚娜看着他,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你是异邦人,你不是以绪塔尔人,那么在以绪塔尔,你就不是普通人。”
“而且,妮蔻不是也听你的话吗?”
这话说着有些绕口,但宇文还是理解了她的意思。
奇亚娜的意思是,在以绪塔尔生活的无数民众,他们的整个世界只有以绪塔尔,这个国度的传统与特质,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成为了抹不去的烙印。而宇文是从外界闯入的,他的思想、意识不被这个国度束缚,或许有些事也只有他敢去做。
“妮蔻是因为相信我才听我的话。”宇文纠正她的话。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是这个意思就行,”奇亚娜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只要说出你的决定。”
“除了接受我还有选择吗?”宇文无奈的摊了摊手,“但是事先说好,我们可不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哈哈哈...”奇亚娜听见他这句话,忽然大笑起来,她嘲笑着对他说道:“雾尾族是一个热爱和平的种族,而且妮蔻还只是个小孩子,你觉得我有那么丧心病狂吗?还是说,我还要靠你去杀人?不如你杀只毛尾兽给我看?”
宇文被噎得说不出话。
“我可不爱强迫别人做他们不爱做的事,”奇亚娜收起微笑,显然要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