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要多管闲事吗?”
孙天一扬了扬手里的工兵铲,看着从皮卡车上下来的那个长发斑白的男人。
“我是不是认识你?”
朱江雪看着这个男人感觉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主要是见过的男人太多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都有,乌寒虽然也算是一个比较有特点的人,但朱江雪可见过不少比他更有特点的。
就比如正在缓缓走来的孙大少。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才过了一晚就把我忘了。”
乌寒叹了一声拉开后车门:“先上车吧。”
“可是?”
朱江雪害怕的看了眼正在一步步逼近的孙天一。
“就算是能直立行走,他也是不过是一头猪而已。”
乌寒不屑的笑了笑,把烟叼在嘴上:“先上车。”
“好吧。”
朱江雪连滚带爬的上了车,又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情况。
“我看你是想死了,知道我爸是谁吗?敢管我的事!”
孙天一冷哼一声,对方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中年男人,还有那么多白头发,一看就体虚,凭着自己这身横肉还不是分分钟干死他。
“我不知道你爹是谁,但我决定今天替你爹好好给你上一课。”
乌寒把手指捏的咔咔做响,迎上了孙天一。
“妈的,我弄死你!”
孙天一抡起工兵铲就向着乌寒头上招呼过来。
“操,你他吗的还真是想砍死我啊?下手也太黑了!”
乌寒眼神冰冷,稍微侧身躲过,一个肘击打在孙天一的那张肥脸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孙天一的肥头高高扬起,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鼻子眼角嘴角同时流出血来。
虽然他有一层厚厚的脂肪护体,但也经不住乌寒这夹杂着怒气的全力一击。
第九规则肉体强化,身体素质远超凡人当中最优秀的运动员兵王等等。
再垃圾也是天人,凡人在天人面前永远是不堪一击。
“啊,疼死我啦!呜呜呜呜。”
孙天一竟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他的鼻骨被打断,门牙也被打落了几颗。
“孬种,刚才的狠劲去哪了?”
乌寒并不打算停下来,助跑了几步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在孙天一的身上。
三百多斤的巨大身体,被这一脚踹的飞了出去,撞到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
好在身体巨大,要不然就直接飞驾驶室里了。
“凡人真是太弱了。”
乌寒跳上越野车变形的引擎盖,蹲下身子看向孙天一,而孙天一已经昏厥过去了。
“不过,我说打到你爹都不认识,就得履行承诺。”
乌寒又是一脚踹在在孙天一脸上,把孙天一的头直接揣进挡风里面,把车里的方向盘都给撞飞出去插在座椅上。
“行了,别死了啊。”
乌寒摸了摸孙天一的口袋,拿出一部手机拨了急救电话,跳到地上回到皮卡车里。
而朱江雪坐在车里已经惊呆了,刚刚乌寒展现出来的力量简直太恐怖了。
但朱江雪并不感到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因为此刻的乌寒在她眼里已然变成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大英雄。
在她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刻突然出现,从猪头怪的手里将他挽救。
“你是谁?”
朱江雪趴在副驾驶靠背上,痴痴的看着乌寒。
“我不是给你留了名片了。”
刚刚的那根烟在打斗中掉了,乌寒重新点燃一根。
“人生遗憾弥补局?”
朱江雪也回忆起来那张名片。
“是啊,怎么昨晚还想着跟我去过夜,现在怎么死也不想从了这个胖子呢。”
乌寒的语气中略带着一丝的讥讽。
“我虽然是做这个的,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我不想和他做,就不能逼着我做,死我也不做。”
朱江雪并没有被乌寒的话刺痛,反而认真的说道。
“哈,失足妇女还挑客人。”
乌寒哑然失笑,感觉有些荒诞。
“失足妇女也是女人,是女人就不能违背她的意志。”
朱江雪铿锵有力脆生生的说道。
“嗯…”
乌寒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两年前逃亡时遇见的朱江雪了。
那时候的朱江雪真的是一个少女,清纯干净而倔强。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现在的朱江雪不复曾经的清纯干净,取而代之是风尘中磨炼出来的老练,但身上的那股倔强还是丝毫没有改变。
“我送你回家吧。”
乌寒把车子调头,向城里开去。
“麻烦你先把我送到KTV吧,我的东西还在那。”
朱江雪说道。
“行。”
乌寒按了下音乐播放器的开关。
“你说前半生就这样吧,还有明天。”
充满磁性的男声传了出来:“所以那些可能都不只真的,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这歌真好听。”
朱江雪呆呆的说道。
“好像唱歌的也是个胖子。”
乌寒忍不住一笑,朱江雪顿了顿也笑了起来:“如果是唱歌的这个人,我可以的。”
“三句不离老本行。”
乌寒摇摇头,放下车窗,弹了弹烟灰,一手扶着方向盘。
车子停在KTV楼下,朱江雪上楼去休息间换衣服,从柜子里拿出包包,手机正在包里响着。
“喂?小雪?到底怎么回事啊,孙天一怎么被打成重伤了?”
小梅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事情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朱江雪声音苦涩的说道。
“先不说这个,你快逃跑吧,孙家的人正在找你呢!”
“嗯,知道了。”
朱江雪挂断电话,并不感到慌张,只是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又得换一个城市了。
换好衣服拿上包下楼,那辆皮卡车还停在那里,乌寒正靠在车上抽烟。
“大哥,能不能再帮帮我?”
朱江雪说道。
“是要跑路吧。”
乌寒转过身拉开车门:“走吧,要不要去家里收拾行李?”
“我没什么东西,全部家当都在这里面呢。”
朱江雪拍了拍手里的包包,她这两年做失足赚了不少钱,也没买过什么贵重的东西,都存到了卡里,而卡就在随身的包里。
因为她时刻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呵,走吧。”
乌寒上了车。
“你不问我去哪吗?”
朱江雪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正在开车的乌寒问道。
“去哪不都比留在这等死强?”
乌寒说道:“孙江虽然是个唱歌的,但是背景很复杂,想要搞死你比捏死蚂蚁都容易。”
“你知道他是孙江的儿子?”
朱江雪有些诧异。
“我无聊的时候也会看看娱乐新闻的什么的。”
“那你还帮我,不怕受到连累?”
“所以说啊,做人不能太冲动,我这不就和你一起跑路了。”
虽然乌寒这么说,但朱江雪没有从乌寒的脸上看到一丝紧张的情绪。
此刻在她的心目中,眼前这个男人强大到无所不能,让她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车子离开廉州城区直接上了高速,一直开到天色蒙蒙亮才在一个服务区停下。
“我去买点吃的东西,想上厕所就去吧。”
乌寒下了车,走进服务区超市。
朱江雪抱着包包,快步去厕所里面解决掉当务之急,又快步跑了出来,见到那辆皮卡还在才放下心。
她是真的怕乌寒趁着她上厕所开车离开把她扔在这里,此刻的她又迷茫又无助,只有乌寒能让她感到一些踏实。
这时乌寒拎着一个大塑料袋从超市走出来,看到朱江雪站在车旁发呆问道:“怎么不上车?”
“哦。”
朱江雪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坐进去。
“吃点东西喝点水。”
乌寒发动车子:“到达目的地之前就不停了。”
“好。”
朱江雪顺从的点点头,坐在车里看着眼前似乎没有尽头的路,一阵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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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
简果醒了过来,后脑还隐隐作痛,正想要揉一揉发现手上戴着一副水晶铐子。
又转过头,见到范浩王大头和几个手下,都被特殊的绳索捆住全身,闭着眼睛还没有醒过来。
“范浩!”
简果踹了一脚距离最近的范浩。
“局长?”
范浩猛然惊醒,用力的挣扎了半天发现竟然无法挣开身上的特殊绳索。
“这副天人镣是从监察处支援过来的吧。”
简果晃了晃手上的水晶手铐,感觉这一幕有些讽刺,本来是她用来准备锁天人盲流的,现在竟然把锁在她的手腕上,规则之力都被封印住。
此刻的人生节点执行局局长,和一个被手铐铐住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
“昨晚,至少四个第五规则的天人。”
范浩回忆起昨晚的情形,他们这些第六规则的,只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秒了,很显然对方的实力远远在自己之上。
“天人盲流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中位格局的,而且还都在朗州。”
简果陷入思索,突然想起禄冦说过的话。
马飞和十几个行会会长联合去请那个老祖出山,这么说那个老祖就在朗州?
也就是说,那个引发廉州地震的天人盲流就在朗州?
她听到高渐行说出老祖在上位格局中时,已经自动把老祖和廉州事件始作俑者联系到一起了。
“真是蠢。”
简果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么简单的事情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了。
自己还冒冒失失的赶过来反被对方制住,不过倒是可以确定那个上位格局的天人盲流在朗州了。
只是要怎么从这里逃脱联系到司里呢。
简果像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和手下们是被关在一间仓库模样的房子里,旁边堆着很多纸箱,散发着浓烈的调料味道。
“局长,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范浩使劲向简果身边凑了凑,低声问道。
这时,仓库的门打开,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
范浩眼神一厉,蹭到简果身前把简果挡在身后,大声喝道:“是谁!”
“简局长,你还好吧?”
高渐行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食物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