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我听见了一阵阵细小轻微的敲门声,难道是闷葫芦?我心想应该不会呀,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自己就把门打开了。我悄悄的走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这时候敲门声停止了。
我想悄悄地问是不是闷葫芦在敲门,可是想起他临走时说的话,无论听见任何声音都保持安静,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突然敲门声又响起了,一声两声三声清脆有力。难道闷葫芦口中的灵体来了?不对呀,这种东西不都是穿门而过的吗?从来没有听说过鬼魂会敲门的。我想到闷葫芦走的时候像是逃跑的样子,心里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管它是什么我先躲起来再说。我来到之前看好的可以从窗户逃出去小屋里,四处张望发现屋子里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床底下了。
我把窗户的插销打开,然后躲在床底,一会遇到危险了就夺窗而逃。想了想我又不放心,又出来把窗帘拉上,这样外面的人就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我在床底下呆了十几分钟,忽然听见窗外有声音。张永成家的床沿很高,我藏在底下刚好可以看见窗外的情况。这时候我看见窗外好像站着一个人,因为被窗帘挡住了所以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的物体。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了声,心想这是人是鬼?闷葫芦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我捂紧嘴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户,只见那个人影慢慢的把窗户打开钻进了屋子。我松了口气,只要是人就好,如果是鬼的话我就真吓尿了。最起码我堂堂七尺男儿,大西北汉子跟人还是有得一拼的。
因为窗帘是拉着的所以我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不过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人影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拉开然后钻了出来,是一个20岁上下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
我心想原来刚刚敲门的是这个小偷,在确认屋子里没人后从窗户爬了进来。这下热闹了,鬼没等来等来一个小偷。
在这么紧张的环境里我却想笑,我想起了周星驰的一部电影《九品芝麻官》,里面有个情节就是周星驰和几个人分别藏在床底下。我心想,如果一会张永成回来的话,这小偷哥们会不会也钻进床底下?
我不敢轻举妄动,他是小偷,我可不是。我要是去抓小偷,别人肯定会问我怎么在屋子里,到时候我百口莫辩,第二天报纸上就会登出一条新闻:两拨小偷盯上同一家住户,因不满对方偷的太多,上演小偷抓小偷。
也怪他张永成倒霉,偏偏有小偷去他家偷东西,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打算静观其变,转念一想不对。闷葫芦说晚上那个灵体会回来,如果小偷哥们看见了它不得活活吓死,这是命案,一定会有一大票警察过来探查现场,满屋子都是我的指纹和足迹,他们肯定能找到我,而我恰好在案发现场,我不就变成杀人犯了。
我狠狠打了个冷颤,难道这就是闷葫芦布的局?他掐掐算算知道今天小偷会来张永成家,而后以练胆的名义把我骗过来,利用灵体把小偷吓死,最后由我顶包。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暗示小偷这个屋子还有别人,但又不能让他发现我。
小偷早已去了别的屋子,我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我心里暗道,今天小爷大发慈悲救你一命,免得一会鬼来了你被活活吓死。
我蹑手蹑脚的从床底下出来,溜到了张永成夫妇的主卧躺在床上,装睡扯起了呼噜。
我估计小偷吓了一跳,心肝都要蹦出来了。从我扯呼开始后屋子里就没有了动静,也难怪原本认为没有人的屋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是谁也得吓个半死。
我继续装睡,屋子里半天都没有声响。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嗓子都扯哑了,人也快睡着了,屋子里又响起了轻轻挪步的声音。我心想这年头干什么也不容易啊,白白在屋子里等了我一个多小时也不能动弹。
我听见小偷的脚步声慢慢的朝侧卧移动,他是想从进来的地方再出去,我长呼了一口气,心里感觉棒棒的我也是有智慧的人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一看是闷葫芦打过来的,小偷还没有走,果断挂掉电话。谁知我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喊我道:“楞头青,抓住那个小偷。”
张永成家住3楼,他这一嗓门我听得很清楚。也怪我从小爱读书,天天看武侠小说整天幻想着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所以骨子里憋着一股劲,听到闷葫芦的声音我想都没有想就冲过去抓小偷。
小偷下半身已经在窗户外面了,就露了个身子还在屋子里面,他见我冲过来大叫一声:“鬼呀!”然后掉了下去。
我赶忙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只见小偷摔在地上已经被小区的保安制伏。闷葫芦不必多说,奇怪的是张永成也在楼下,他仰着头惊恐的望着我,一只手指指着我然后坐在了地上。
我纳闷难道是被我的英雄气概所折服啊站不住了?转念一想又不对他指的是我身后。
张永成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对我说道:“周百十千万别回头,赶紧出来。”
他这个样子,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身后肯定有东西。恐怖片里觉得自己身后有东西而且回头的人都死了,正所谓好奇害死猫,我又不是傻子,所以打死也不回头。
话虽如此但是我不由自主的浑身哆嗦,我看了下三楼好像也不是很高,硬着头皮从窗户旁边的管道爬了下来,快要从窗户出去的时候我看到闷葫芦拿着手机对我拍了张照。
小区里的保安已经把小偷绑起来,他们打了110就等警察过来。他们莫名奇妙的看着我,闷葫芦和张永成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鬼。
我脚粘了地,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张永成的家的窗户,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头皮发麻,窗户上有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一把抓住闷葫芦的领子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