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成摇摇头,说他害怕不想去,闷葫芦对张永成耳语了几句,张永成眼睛发光的看着我,对我说什么忙活了两天,又抓小偷又驱鬼,是实在不容易,今天我想干啥都行,他请客。
我一看,得了,闷葫芦肯定是把我卖了,晚上扔垃圾的事情是跑不了了。
本来我们说在张永成家看会儿电视,聊聊天,晚上炒几个小菜就这么过去,可是他们夫妇死活不愿意在家里呆,就连之前张永成钟爱的翡翠扳指他也只是拿起来随意的看了一眼,还一脸嫌弃,放到了角落。
我心里想笑,不管多贵重自己多喜欢的东西,要是能让自己变成杀妻犯,在精神病院里关一辈子恐怖对这物件也喜欢不起来吧。
闷葫芦自然不会放过张永成,晚上又狠宰了他一顿,张永成夫妇不愿意回家,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夜市,我发现闷葫芦特别能吃,尤其爱好吃肉,我们三人实在撑不下去了,闷葫芦又自己点了上百串肉,嘴不停蹄地吃着。
除了闷葫芦我们都在熬时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着到快十二点了,闷葫芦意犹未尽地擦擦嘴。我们到了张永成家,这次进去那种阴森的感觉没有了,闷葫芦把糯米,纸灰等东西收拾好装到一个袋子里交给了我,然后慎重的对我说道:“十二点之前一定要把东西扔到十字路口,记住不管听见什么声音千万不要回头。”
我心里不爽,心想就你吃得最多,为啥有危险的事情都是我来做。
从张永成家的小区出来拐个弯就有个十字路口,步行大约十几分钟,我才走到一半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一条闷葫芦发来的短信:“放心走路你不会听见奇怪的声音,我骗他们的,东西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但是糯米里面有一块像煤炭一样的东西拿回来,勿声张。”
我吃了一惊,闷葫芦的葫芦里都永远藏着小秘密。我在袋子里翻了翻,果然在糯米之中找到了一块黑不溜秋,看起跟煤炭似的东西。
我把东西拿在手里,触感冰凉,表面凹凸不平,布满了一个个小眼,从这堆东西里面找出来的肯定不是啥好玩意,我不敢细看,匆匆完成了任务回去了。
张永成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闷葫芦交代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添油加醋了一番说什么有人喊我名字,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等等等等,说我这些事情都司空见惯了小菜一碟。
事情解决了,张永成夫妇二人晚上不敢在家住,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还有套房子,我心想这年头干医生可真又钱啊。
临走时我故意让张永成把我们送回家,这样闷葫芦就找不到和我说话的机会,黑不溜秋的东西在我身上,我假装看不到他给我的暗示我,到了家门口我头都不回的赶紧回家了,我躺在床上关了机,心里想着闷葫芦猴急的样子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几天心惊胆颤连着两天都没有睡过好觉,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一开机闷葫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装傻充愣,之后闷葫芦妥协了问我怎么才愿意把东西还给他,我心里高兴,你闷葫芦也有今天。
我说我想和他妹约会,闷葫芦告诉我这点他办不到,他妹是他们家的掌上明珠,除非他想死才敢这样做。
我说你和妹出去逛逛街,我假装偶遇一下,闷葫芦考虑了很久,我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黑煤球扔马桶里冲走了。
我们约好下午在一家奶茶店见面,我特意收拾打扮了一下,人模狗样的出去了。
奶茶店闷葫芦兄妹正在那里坐着聊天,我假装买奶茶碰见了他们,然后臭不要脸的跟他们坐在了一起。
我和闷葫芦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他妹突然说道:“哥,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愣头青?果然二百五。”
女神假装不认识我,没关系,我急中生智说道:“不是二百五,我比二百五聪明倍一倍是五百。”
闷葫芦接嘴道:“二百五的一倍还是二百五。”
之后我们去看了场电影,结果开始没三分钟他妹就有事走了,然后我和闷葫芦坐在一起看了场《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感觉糟糕极了,与电影无关,与陪我看电影的人有关。
我把黑煤球给了闷葫芦,他如获至宝放在手心里摸来摸去。
我不解问他道:“这是啥玩意,你当宝贝一样?”
闷葫芦说道:“这叫鬼骨。”
我说道:“鬼骨?鬼还有骨头?”
闷葫芦说道:“人的骨头是支撑人的身体的,一个人如果没有骨头就会变成一推肉泥。鬼骨是支撑一个人能够死后变成鬼的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说法:有一些认为世界上没有鬼的人说,从有人类开始到现在死了的人是目前活着的人十五倍,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的话,那么现在每一个人的身后都站着十五个鬼魂。当然事实是我们平时所接触的听到的都是身边只有极少数人才会遇到灵异事件,一个人想要主动见鬼长长见识简直比买彩票中五百万还难。
相对于全世界七十多亿的人口来说,鬼的数量简直可以用稀有物种来形容。因为并不是每个人死后都会变成鬼,能够让人鬼变成的东西就是我手上的块鬼骨。人的死亡首先是身体的死亡,就是常规意义上死亡,然后人的灵魂也可以称之为意识或者叫三魂七魄,不管怎么称呼都是一个东西,身体死亡后它们会从身体里飘出来,刚出来时是有记忆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生前的记忆会迅速的消散,直至最终消失,当最后的几天他们会凭着本能去自己想去或者应该去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在死后第七天它们就彻底的消失了,你在张永成家见到的男人灵体就属于这一类。”
闷葫芦不提起这事我就忘记了我打断他问道:“我当时顺着管子往下爬的时候看见你给我照了张相,你拍什么呢?”
闷葫芦掏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照片上我撅着屁股扒在管子上正回头看他,头顶的窗户上可以模糊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庞。
我觉得有些冷,问闷葫芦照鬼影干啥?怪瘆人的。
闷葫芦神秘一笑说道:“你想不想从家里搬出来住?”
我替张永成打了个喷嚏,这倒霉催的估计又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