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脑门,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出来后一直没有上厕所,现在有些尿急,早知道我应该带一个瓶子放在身边应急。
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半夜,我迷迷糊糊地被一阵不好形容的声音吵醒,仔细一听,原来是有人在糯米上面行走发出的声音。屋里子除了我没有别人,难道是闷葫芦回来?不可能,要是他的话就算不把我叫醒,也不会大半夜的在糯米上小心翼翼地走动。
我听了一阵发现脚步声一直围着我的床在转,我头皮发麻,心想这鬼老太婆看见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似潘安不会是动了春心想上床跟我睡在一起吧。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心有所属,不能让闷葫芦的妹妹伤心欲绝,整日以泪洗面,故恕难从命。
有几张报纸从我身上掉了下来,我偷偷摸摸地把报纸拉倒自己身上档严实,大家都知道报纸容易发出声音,想像一下,大半夜的一个鬼绕着你的床转,能让鬼看不见你的盖在身上的报纸,刚好在睡觉中被自己弄掉了。你不敢睁开眼睛,但是自己知道鬼在床边站着,看着你一点点的把报纸盖在身上,这种滋味爽翻了,我差点尿出来。
好在我这人还是比较勇敢的,在这么恐怖的情况下,我都没有睁开眼睛,要是一般人早都哭爹喊娘大喊大叫了。之所以表现还算镇定首先是我相信闷葫芦已经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不然他哪有闲心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回家追美剧去了。另外我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很多人都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不是被别人弄死了,就是把自己吓死。
我不敢睡觉,就这样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夜,有段时间脚步声越来越快,我明显得感觉到房子里涌现出一股压抑的气氛,之后脚步声渐渐慢了下了来,最终消失了,而那股让人的沉闷的气氛也随之不见了。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事情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喝水太多躺在床上却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我来说是度秒如年,我约莫着天已经亮了,才敢睁开眼睛。
我吓了一跳,床周围的糯米上布满了杂七杂八的脚印。我看了下手机,早上五点十分。我心想闷葫芦肯定还在睡觉,给他打了电话,果不其然关机中。我憋着尿,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下床,想到始作俑者闷葫芦还在家蒙头大睡,我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有个可爱的妹子,我早都揍他了。
等到快十一点闷葫芦才过来,一进门我就听见他的大嗓门喊道:“周百十对不起啊,昨天晚上看美剧看到大半夜,所以今天起晚了。”
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时他只叫我愣头青,现在喊我名字,再听他假惺惺的语调就知道闷葫芦是故意的。我很想冲过去揍他一顿,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双手捂着肚子,感觉就算稍微动一下都会尿崩。
闷葫芦走过来看着我说道:“咋了,睡了一觉还怀孕了?”
我浑身都憋出虚汗了,用颤抖的声音问他道:“现在能下床了不?”
闷葫芦用贱贱地声音说道:“哎呀,昨天忘记告诉你了,只要天一亮你就可以下床了。你这是憋的了吧,小可怜,本来昨天临走时还想提醒你放个瓶子在身边呢,不过想想有个老太婆鬼在你旁边看着,你也不敢用啊。”
没等他废话完,我就跑出去了,为了报复闷葫芦,我让他中午请我吃饭,我本以为他会推辞,谁知他当场就当应了,还说地方随我挑。
我报着宰不死他不为人的心态选了一家本市最贵的餐厅,谁知刚进去闷葫芦就给张永成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事情收拾的差不多了,小王可以出院了,我们在哪哪哪吃饭,正好过来一起吃顺便给小王接风洗尘。
张永成在电话里千恩万谢,说他跟小王办完手续后就过来。
我对闷葫芦竖了个大拇指说道:“你厚颜无耻的程度已经我让被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张永成夫妻俩进来的时候明显感觉他们气色好多了,有点精神了,他们肯定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所以饭桌上对我们千恩万谢,我之前是小看张永成了,没想到被一个医生拍马屁的滋味是那么的爽。
走的时候自然是张永成结账,只是我们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件事情就这么摆平了?我从十一点多见到闷葫芦起,当我想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闷葫芦就左右而言他,饭桌上张永成夫妇问他时,闷葫芦只是说,就剩下收尾工作了,再问多的便闭口不言。
不成想张永成结完帐,闷葫芦对张永成夫妇主动说道:“咱们去你家,你们俩得上柱香。”
张永成刚打开门,就从屋子里扑面而来一股阴冷之气,小王还打个喷嚏。我很奇怪,中午从他家里出来的时候还很正常,怎么才过了两三个小时这里就变成冷库了。
闷葫芦找张永成要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去卧室把地上的糯米放到纸杯里,又从包里掏出六柱香给张永成夫妇二人。他从卫生间找了个盆,让我去把卧室地上的糯米都扫干净,一粒米都不剩的倒到盆里,然后闷葫芦从卧室的床底下掏出一个罐头瓶子,我心想这是啥好东西还藏着掖着。
闷葫芦把瓶子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就像是生肉腐烂的味道。闷葫芦朝瓶子里看了看,然后把瓶子给我们,罐头瓶子里装着翡翠扳指。
翡翠扳指侵泡在无色的液体中,我心想这是啥东西化学试剂这么臭,也不怕把人家三十万的扳指给泡坏了。
闷葫芦说道:“这是无根水,就是雨水,露水跟自来水一样,放一百个心,泡不坏翡翠扳指的。”
我看到张永成夫妇松了口气。
闷葫芦继续说道:“翡翠扳指里的老太婆现在已经融入到这些无根水里了,你们闻见的臭味就是她现在所呈现出来的形态。”
这时候闷葫芦突然严肃起来,身上有了一股萧杀之气,他看着张永成夫妇问道:“你们是想放鬼老太婆一条生路,还是想让它就此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