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正午,二人已走二十余里,寻一小溪旁休息,席地而坐,享树荫之凉爽,有林鹿饮水,飞鱼竞越,落叶争纷。
见遍地之衰败,又复有松树之长青,不由得思生死之道,想轮回之妙也。
远望,天水相接之际,有波光粼粼之景,时飞鸟掠过,平添萧瑟之情,孤寂之景。
近看,有一人于树下稍憩,微风佛动,衣袂飘飞,稍解心头之郁,平添生机之意。
忽有沙沙声响起,望之,三五行人尔。
其先一人,头戴冠玉,身被锦绣,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
身后二人,粗衣麻布,背重物,紧跟随,落于前人半步,不敢稍有逾越。
三人行至溪边后暂歇,华贵之人,径直往徐源,岑溪二人所在之地而来,剩余二人则寻一良地开始布置休息之所。
主仆之分明确。
华贵之人在离两人三步远处停下,拱手作辑,出声说道:“我三人途经此地,想稍作歇息,不愿叨扰二位,特先来拜访。”
徐源还不清楚状况,岑溪就已经回了一礼,出言回道:“本是无主之地,各自方便变好,何来叨扰一说。”
华贵之人面色稍松,笑意也真实了些许,这才接话道:“如此,便不打扰了。”
说完径直返回,两名仆从此时已经布置好了一片地方,华贵之人靠树而歇,仆役则站立左右。
还没等徐源出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岑溪已经先一步帮他科普了。
“你看那人腰际配有的装饰品,是不是很像一幅缩小的画卷,这是画青阁的标配,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人,明显是他的仆从,这说明他是专门攻读学识的人,本身没有武艺,才学要配有仆从保护。”
徐源仔细一看,当真有个类似画卷的装饰物,但其余两人则未配有。
“他路过此地,想要休息,却先看见了我们两个,不清楚我们的身份的情况下,他当然要试探一番,如果我们是拦路劫财的人,他就不会在这里休息了,但如今得知我们是普通的过路人,他虽然不会转身就走,可也一定不会全信,必然会让仆从防着我们。”
此时那华贵之人在欣赏附近的风景,另外两个人,看似在随意地坐着,却把他们这个方向最容易进攻的地方都给拦住了。
“不过,他们还算是比较好相处的了,讲究君子风度,如果你没有害他的心思,他也不会对你使坏,除了少数败类,大部分画青阁的人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哦,哦。”徐源听的有趣,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存在。
“那有没有类似的组织呢?”
“当然,不过在每一个国家叫法都有所不同,有的地方叫他们宗派,有的地方叫宗教,还有的地方称呼为联盟等等,一个地方一个叫法,但其实都是一样的。”
“我们这个国家一般喜欢称呼为宗派,除了一些比较大的宗派有固定的名字,其余的小门小派都能有各种叫法,有的都有三四种叫法。”
“怎么感觉这么乱呢?”徐源问道。
“因为有很多国家啊,理念,制度不合,又谁也不服谁,就这样了,要是有谁能统一一下也好。”岑溪回道
“那有没有谁试过呢?”
“有啊,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有人想要统一整个世界。”
“那岂不是要打很多仗,死很多人。”
“当然,但是你不打别人,别人就会来打你啊。”岑溪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落寞。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徐源其实不懂这些,但他想要打破现在不对劲的氛围,想随便找个话题,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看到的通缉令。
“我记得,之前,我看到了一个通缉令,那通缉令讲得很模糊,但我在很多地方都看到了,每一年都会有,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我还真知道,那是差不多十多年前的事情,闭关了十几年的大祭司出关了,说帝王星认主了,这一下可热闹了,那些上位者,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要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就一齐编了一个灾星降世的谎言,想要把那个孩子早早的杀掉。”
“帝王星认主?”
“是啊,有一个传了很多年的一句话,说的是,天选之子降世,天下势必一统。天选之子就是帝王星的主人。”
“那那个小孩怎么样了?被抓到了吗?”徐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
“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抓人,总不可能把那天所有出生的孩子都杀了吧。”
“那他们还在追捕吗?”
“是的,都已经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大的定力。”
“不过快了,新一任的大祭司还算有点能耐,也可能是因为那天选之子长大了吧,天道保护就弱了一些,有传言说,最近就能有新的线索了,那通缉令,这么多年了,总是是能改改了。”
“那你觉得这次能抓住吗?”
岑溪侧头看了徐源一眼,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个天选之子?平日里也没见你对什么这么感兴趣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很重要,我到希望他不被抓到。”徐源也有些迷茫的说道。
“我也希望他不被抓到,这天下啊,真是乱的太久了,不过那也就是一句传言而已。”
“兄台此言差矣,这天选之子虽然只是一句传言,但确实被证实过,这个世界确实统一过,只是后来又乱了而已。”坐在一旁的华贵之人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怎么说?”徐源好奇问道。
“阁中有书籍记载,这句传言在那场大一统之前就出现了,但是没人相信,结果不过几十年的功夫,这广袤无垠的星源大陆上面的几百个大国,几千个小国,就完全统一成了一个国家,正是因为那次统一,后世的语言,文字,货币度量衡等东西才能统一,也为这世界带来了几十年的安稳,繁荣,只可惜后来那天选之人无故失踪,往后一二百年,这世界才又重新乱了起来,又分裂成无数国家。”
“固此,后世才没人敢忽视这句话。”
“原来如此,这位仁兄当真是知识渊博啊。”岑溪真心地夸赞。
“不敢当,不敢当,能知道通缉令的秘辛,兄台也不是寻常人等。”
“叫我岑溪便好,不必过多客气,你我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小生名为廖青,岑溪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就这样三言两语的成了朋友,徐源看的是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廖青面向徐源问道。
“徐源。”徐源到现在还是不清楚状况。
后来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岑溪和廖青聊天,懵懵懂懂地跟着岑溪和廖青送别,直到下午的路程都启程了,徐源看着手里的缩小版毛笔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