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小点心被装饰得精美无比,那具有强烈花纹对比的巧克力覆在上面,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奶油香浓,不论是涂抹在烘焙的软糯小蛋糕上,还是被泡芙裹入腹中,都让人食指大动。
可是看着这一排排精妙做工的点心,阮黎溪难得地露出了一脸忧伤的神色。
肖尧可以说是在他的承受范围内给予她最大的宠溺。
面前的灯红酒绿是她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是肖尧将她拉到了这里,带她品略不同的滋味。
此时的她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小兽,经过他人的引导,走进一个新世界。
可若是她一直打退堂鼓下去,为难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带着她一路前行的肖尧。
那个男人就像是夜空中最闪耀的星,驱散黑暗,散发着他独特的光芒。
越是与肖尧接触,越是能发现他的不同,虽一身贵气,却又不像其他富二代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可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肖总,也可以是随意坐在烧烤摊前与她谈笑风生的肖尧。
这个男人是如此强大,走到哪里都在潜意识地散发着他的魅力,让她深深为他着迷。
他一直在尽力的打破两人之间的界限。
而她若是一直缩在他的庇护之下,根本毫无成长。
肖尧什么都没有和阮黎溪说,一直都在全心全力的去做,而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阮黎溪不能一直看着肖尧努力,而她却只止步不前。
既然肖尧都那么努力了,那她若是还打退堂鼓的话,岂不是对肖尧来说太不公平了。
她不想做那桌上摆着的几束装点用的假花,没有活力,没有香味,她要做、便要做那迎风开放的凌霄花,不惧其他人的眼光,认真做自己。
这一刻,她不会再害怕,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会默默的支持她。
也许是因为想通了一件事,让阮黎溪心情格外开朗,心情大好的她食指大动,正好面前一桌点心,她可以大快朵颐。
端起其中的一小碟,还没有动叉子,面前却是突然坐了另一个人。
抬头看过去,发现来人还不是陌生人。
“阮小姐还真是好手段啊,竟然哄得尧哥哥团团转!”周蕊一坐到她对面,就对阮黎溪冷嘲热讽。
这女人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见到这高档的宴会竟然什么都不做,只专心盯着面前的点心,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输给这样的女人,她还真是很不甘心。
而且听她父亲的意思,他们家的生意已经和许家合作,联姻似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而害得她落入这无回还之地的阮黎溪,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品尝着点心,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听到周蕊开口,阮黎溪动作一滞,不过很快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拿起叉子,一下子就破坏了装点在点心之上的巧克力。
叉子一叉到底,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本就软弱的小蛋糕自是毫无招架之力。
只是简简单单的动作,却是让周蕊眉头一皱,刚刚那一瞬间,她都要以为那叉子是正对着她的。
忍下那股不悦,周蕊继续说道,“你这样的女人尧哥哥是肯定看不上的,他也只是玩玩罢了,识相点的就赶紧退出!”
周蕊的想法很简单,她不好过,害得她落入如此地步的女人,她自然也不能让她好过。
可是面对着周蕊制造出来的聒噪,阮黎溪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和手中的蛋糕做着对抗,将那其中的一小块从主体上分离之后再次挥动着叉子,将那小块蛋糕送入嘴中,一脸的惬意满足。
周蕊的话就像是一个小石头扔进大海中,没有激起任何的涟漪。
被人如此忽视,周蕊的大小姐脾气一下子上来。
“阮黎溪!你还真是好本事啊,敢做不敢当,真以为你和尧哥哥可以长长久久吗?”周蕊冷嗤一声,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不屑。
这个女人总是白日做梦,而她的到来便是要将她从美梦中打醒。
可自始至终她都在自说自话,阮黎溪压根没有搭理她。
对于周蕊,阮黎溪是打心底的不喜欢,甚至连应酬都省略了。
可偏偏这个女人就像麻雀一般,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她真的好奇这位千金大小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她和肖尧在一起,肖尧都没说什么,她却一脸恶意的讽刺她。
而且这么下结论的话,她的脸不疼吗?
她说肖尧看不上她,可是肖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她未婚妻的身份。她说她敢做不敢当,可又是谁故意将手链放到她的身上,诬陷她偷东西,最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时周蕊说出的话,每一句都在自打脸面。
所以阮黎溪不会轻易的对号入座,以为周蕊说的是她。
一个人的独角戏唱着实在太过难受,阮黎溪什么反应都没有给她,却是让周蕊只觉得分外屈辱。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都这么说她了,她竟然一句话都不顶嘴。
可良好的教养又让她做不出除了打嘴炮之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可本来应该是她对手戏的角色,偏偏选择当了听众,只让周蕊越发难堪。
明明她今天是来找阮黎溪算账的,却是被她忽略个彻底,这让周蕊越发不甘心,正想着愤怒拍案而起,手腕被人攥住,而后被人从位置上拉站了起来。
“周小姐,我们订婚在即,不如去另一旁坐坐?”许瀚一脸的阴沉,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可却丝毫没有管周蕊有没有给他回复,径自带着周蕊离开。
他是喜欢周蕊,喜欢了好几年,最终成为了执念,可是当他发现周蕊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舍,甚至千方百计的请求周父带着她出席宴会,可她的目的就是接近与肖尧有关的人。
在她的心里,究竟将他置于何地,两家已经达成共识,很快就会为两人举行订婚宴,可是他的未婚妻呢,依旧纠缠着另一个男人。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愿自己头上多一抹大自然的颜色。
他前所未有地在周蕊面前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