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见到这个男人和木果果在一起,到现在还不足一天二十四小时,可这个男人却是把自己的家底调查个清清楚楚。
刚刚厉景行递给他的这份资料,不仅有昨天和今天他做的事情的充分证据,更具有国内的刘家资产分布情况,还有历年来他父母做的小手脚以及婚姻状况。
这一清白纸黑字,一清二白足以证明对方的实力。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对方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个清清楚楚。
“刘先生不接着往下看了吗?还有您高中发生的有意思的事呢?”看到对方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他所期待的那股害怕,厉景行笑得越发得意,催促着他接着看资料。
此时的刘一阳手脚都是抖的,在他眼中厉景行简直是玉面罗刹。
明明做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依旧笑得出来。
他能把这两天他做的事情完完全全查清楚,分明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可偏偏对方依旧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他的邀请,坐在他面前,笑得好像他就是他的朋友。
这一瞬间,刘一阳是真的害怕了,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可怕的人!
有如此权势,偏偏要如此低调行事,刘一阳都要怀疑对方是钓鱼执法了。
以一种穷小子的姿态让他迷惑了双眼,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
攀上了木果果这个高枝,更是让他气愤不已。
可是偏偏对方这一手又打得他猝不及防。
原来不管自己做什么,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不光是自己已经做了的,甚至连他还没有执行下去的计划,对方都查得清清楚楚。
半晌,刘一阳僵硬的扭动着脖子,这才抬起了头,看向厉景行。
“你到底想做什么?”把他们厉家调查个清楚,莫非是要连他的家族连根拔起吗?
一想到这里,他就止不住的打颤。
虽说这些年里他父母一直不让他回国,他心里颇有怨怼,可到底是生他养他的家庭啊,再者说在法国这些年里,家里也没有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如果是因为厉景行插手把他的家族整垮以后,他就彻底的无家可归了。
而他也会从一个贵公子沦落成普通人!
这怎么可以?
厉景行依旧笑的温润,好像拿出这些资料威胁对方的不是他一样。
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掌权,看来自己的威名大不如前,不过,教训一个刘一阳也足够了。
可看对方这态度明显,还不知道他错在了哪里,竟然还敢如此质问他。
“刘先生是不是搞错了?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你吗?”说罢,厉景行还耸耸肩,完全无所畏惧的模样,却是让刘一阳打了个冷颤。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快速的离开这家餐厅,逃到一个对方找不到的地方,可是他不敢。
对方的手段,他已经见识过了,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所有的资料收集齐,光明正大的摆在他面前,就说明对方有恃无恐。
再加上昨晚见到的对方手脚功夫,更是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面对上这样的对手,刘一阳根本无处可逃啊。
现在他是真的知错了,他不该惹着面前这个男人的。
“厉先生,我……我错了,我不该招惹您,求您放过我的家族吧!”此时的刘一阳话都说不清楚了,颤颤巍巍的求饶,声音里带着些许绝望。
厉景行依旧双手环胸坐在位置上。
看来对方还是长了点脑子的,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
不过即便对方求饶了又如何,他犯下的错事,根本无法弥补了。
“刘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什么都没做呢!倒是你,昨晚和我的妻子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我们就受到伏击,今早我们就被叫醒服务吵醒,您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呢?”
厉景行的指尖随意的点着桌面,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刘一阳张了张口,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对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以牙还牙。
昨晚上他派人教训了他一顿,而今天中午他就被人打了一顿。
今早上被他的小手段吵醒,今天下午他就遭受到了石子击窗。
对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把原本施加在他们的身上的,还给他罢了。
刘一阳敢怒不敢言。
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给对方耍的小手段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了,而对方只是略施小惩,他已经如此狼狈,谁输谁赢,早已分出。
只是刘一阳没有想到的是,这教训来的如此之快,实力的差距已经在面前摆得明明白白。
他毫发无损,他顶着猪头,毫无精气神。
现在的刘一阳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往木果果跟前凑,不然的话也根本惹不到这种煞神。
现在对方要和他算总账,他实在是不敢应啊。
厉景行倒也不急,坐在位置上耐心的品着茶。
即便身处国外,他依旧觉得还是泡茶更可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景行这才听到刘一阳的声音,“厉先生,我为我之前的鲁莽行为向您道歉,可是您现在也已经报复回来了,看我如今这幅模样,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这是他思考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既然对方是以牙还牙的话,那其他的他再没有对他们做过分的事情,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只希望对方不要揪着他的小辫子不放,这样他的家族真的有可能因为他一个人的过错而破产。
他相信对方有这个实力。
考虑了这么长时间,对方却给了他这样一种答复,让厉景行很是不满,他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刘先生,您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您要说如今您成了这副模样,是我对你下的手,请问你有证据吗?”
问出话之后,厉景行目光如炬,鹰眼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似乎非要在对方身上扒下一层皮才放手。
刘一阳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