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曹雨晴却是张大了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怎么大boss找她要新娘子?她只是个开婚纱店的,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人给从婚礼上掳走啊。
“boss,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婚礼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和我妈一起回去了。”
见自己的女儿总算提起了自己,坐在一旁的沈云舒再也沉不住气,一把夺过了对方的手机,“大半夜的找我女儿究竟是什么事?如果是婚礼的话,是我带她一起参加的,馨儿邀请的,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里,厉景行却是眯起了眼睛。
他能把婚纱店买下来,自然在此之前也是经过一番调查的,他可记得,这婚纱店的店长,曹雨晴可是个孤儿,早些年父母双亡,哪里还有什么母亲?
傅沉舟一直站在厉景行的旁边,当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也是蹙起了眉头。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那应该是宁馨的干妈,沈云舒的声音。
这段时间倒是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一时之间又有些气闷,怎么哪哪都是这个女强人,之前宁馨为了逃避自己跑到她家里,若不是他一而再的阻拦,他哪里会直接开车闯进人家院子里。
想了想,傅沉舟还是示意厉景行将手机给他,他来跟对方讲。
厉景行略一思索还是将手机交到了傅沉舟的手里,而后边听傅沉舟对那头说道,“沈女士对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云舒微顿,还是有些不敢确认对方的身份,“傅先生?”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之后,沈云舒这时候也有点懵了。
毕竟这大半夜的打电话,对方又是自己女儿的上司,她还以为对方是想寻找什么借口骚扰他的女儿,可不想对方旁边竟然还站着傅沉舟。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的话,对方不会这么晚了还给她女儿打电话,不管怎么样,她都要问明白。
虽说在某些方面傅沉舟的确挺讨厌沈云舒的,不过碍于对方是宁馨的干妈,总要给几分薄面的,再加上正好不容易的线索,总是要问清楚的。
没有说什么客套的话,傅沉舟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沈云舒将声音开了外放,坐在她旁边的曹雨晴自然也是将傅沉舟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还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十分乖顺的小姑娘,竟然在婚礼之后逃了,这怎么可能?
不过事实就摆在那里,也不容许她不相信了,再听到对方调了监控之后,怀疑上她的理由是因为她和木果果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不由得有些好笑,这才跟对方解释。
“我是恰好在走廊里遇见她的,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我就送她回房间了。”
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当时在走廊里她看到木果果一个人站在那边,她便上前搭话,说了几句之后,便把新娘子送回房间了,哪里会把人带出来啊!
再者说婚礼上那多少双眼睛盯着新娘呢,她怎么可能把人带出去呢?
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厉景行十分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曹小姐,刚才误会你了。”
曹雨晴听到对方的道歉,挑了挑眉,心中却是在暗叹自己的确是找了个好老板。
她也有过自己一个人单独打拼的时候,那时候她过得可比现在惨多了。
孤身一人,又是个小职员,没少受到同事的挤压和老板的刁难,后来也是因为种种原因才辞职不干,直接自己开了间婚纱店,自己做设计师。
想到之前的种种,现在的她倒是不觉得有多心痛了,毕竟现在苦尽甘来,她的妈妈总算是找到了自己。
对着手机那边的厉景行表示理解,说了几句话之后,对方便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很显然人没有找到,他又不得不转身投入寻找木果果下落上。
曹雨晴一转头,便正对上沈云舒有些湿润的眼角,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妈,您这是怎么了?”
这声“妈”,从她的口中不再变得生涩无力。
她还记得,当沈云舒出现在自己面前说是她的亲生母亲的时候,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这个女人一向坚强,除了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大哭之后,其余时间,倒是从不落一滴泪。
看着她有条不紊的,为她们安排亲子鉴定,即便是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对方就像是咬定了她的身份一样,每天都要来她的婚纱店里坐一坐,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工作。
开始时,她的确有些不习惯于她的身边多了这样一个人,不过,见对方对自己并无恶意,索性也就由她去了。
而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沈云舒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这个女人即便再强势,也不会将她的意愿强加在身为女儿的她身上,在询问了她的意见之后,她们便开始着手搬家事宜。
曹雨晴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她漂泊了几年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那一天,沈云舒握着自己的手,对自己忏悔,说着当年的不幸。
原本可以在母亲的羽翼下,在爱的呵护下慢慢成长,可是现实却是曹雨晴一个人,凭借着自己的手,慢慢开拓属于自己的事业。
这之间的落差相距太远,说到底曹雨晴心里还是有恨意的。
不过那人终究是自己的母亲,而且在找到她之后十分冷静的处理好了有关于她的事宜。
她能够感觉到对方是爱自己的,可又是这份失而复得的情感,让她在她面前越发小心翼翼,就像是想要把这几年对她的关爱补回来似的。
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曹雨晴哪里还会恨一个一心一意疼她的母亲啊!
两人释怀,她也搬到自己的家,属于她和沈云舒的家。
也是在这里,这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原来有家可以这么幸福!
这么多年生活都没有将她击垮,她想,多半是继承了那个女人身上的血性吧!
而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也是她十分敬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