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空.....”
金鸟不断俯冲而下,用身子在地面上撞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每一下都被景鱼鳞巧妙的躲避过去。
“有本事下来单挑啊,躲在上面算什么本事?”景鱼鳞边跑边朝上面吼道,他从来没有像这样狼狈过,被一群法力催动的机关鸟追着跑。
“单挑?连一群小鸟都都打不过,你拿什么跟我单挑?拿命吗?”黑衣人轻蔑的笑了笑,声音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正在奔跑的景鱼鳞听到黑衣人嘲讽的话语,突然停下了身子,他背对着追击的金鸟露出一抹冷笑,但凡有个魔界的人看到景鱼鳞此刻的表情都会吓得落荒而逃,因为代表杀戮的九王殿,生气了.......
“喂,小把戏适可而止了吧。”景鱼鳞双手握拳轻声说道,他相信即使自己什么话都不说,黑衣人也能看出自己此刻的想法。
九只金鸟很快就追了上来,而景鱼鳞的身形却纹丝不动,定在原地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眼看着金光璀璨的机关鸟像炮弹就要撞上景鱼鳞那看上去单薄的身子。
几乎是一瞬间,景鱼鳞动了。
他脚步一顿,身子一转,眼中精光闪烁,对着飞来的金鸟一拳轰出。
刹那间,烟尘四起,巨大的轰鸣声充斥着整个大殿,连那些青铜器也被震动发出清脆的低鸣。
“都他妈给老子死!”
景鱼鳞一声怒吼,气浪浮动卷积着尘土向四周散去,连着九只金鸟一同化作了灰烬随风飘散,瞬间,大殿重新归于寂静。
景鱼鳞的拳头还停在原地,几滴晶莹剔透的血珠顺着指关节滑落下来,滴在了地上,地面的凹坑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样。
“肉身通圣,有点意思。”黑衣人盯着景鱼鳞那古铜色粗壮的手臂喃喃自语道,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景鱼鳞拳头一翻,另一只手做着摇杆的动作,一根中指顺着摇杆的圈数缓缓升起,朝上冲着站在青铜神树上的黑衣人。
“现在能下来谈一谈了吗?再不下来,我连这颗树都给你轰飞你信吗?”景鱼鳞又回到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副欠揍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如你所愿。”
黑衣人也不多话,低语一声,就从青铜神树上直接跳了下来,来了个英雄降落。
“跳下来的时候就不能轻一点吗,万一砸到人怎么办,就算没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你看你,把地砖都给??(cei)了,信不信我告你破坏文物啊?”景鱼鳞看着周围的碎裂的地面就是一阵心疼,这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可能仅仅是因为惜财而已。
“什么?”黑衣人起身的时候听到景鱼鳞的指责顿时停了下来,还以为自己干错什么事了呢,这一看就是个家里没通网的人,连老掉牙的梗都没听过。
“没什么,平身吧。”景鱼鳞抬了抬手示意黑衣人站起来回话。
而黑衣人听了景鱼鳞的话直接傻了,躬着身子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直起身子。
站起来吧,有种对景鱼鳞言听计从,俯首称臣的感觉,那是对尊严的一种侮辱,不站起来吧,一直这么躬着也挺累的,关键是伤腰。
于是便看到了黑衣人半蹲着身子,在碎裂的凹坑中上下两难的画面,景鱼鳞还把手机掏了出来拍了张照片,虽然出去之后,不会有记录显示,但是能刺激刺激面前这个黑衣男子也挺好的。
黑衣人左思右想,然后他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黑色皮鞋。
“哎,我这皮鞋怎么脏了,我擦擦。”
只见他直接蹲了下来,往自己的鞋子上随便掸了掸,然后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一下子蹦了起来,然后完美的落在了地上。
那姿势好像再说:只要我速度够快,任何人都看不清我起身的样子。
“啪啪啪。”
站在对面的景鱼鳞看到这一幕发自内心的鼓起了掌。
“高手,高手啊!”
言语似是夸赞,但语气却像是在调侃,黑衣人听着已经分不清景鱼鳞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了。
“你不怕我吗?”
沉默许久,黑衣人开口了,自己高冷的姿态,在这个二皮脸面前根本保持不下去,这让他感到一阵无语。人对神明的尊崇往往是来自于心里的敬畏,一旦敬畏消失,就会变得连鬼都不怕。
“怕你?你算老几啊?我景鱼鳞孑然一身,活了上千年,千军万马临于阵前亦无所畏惧,堂堂魔界杀戮王殿,只有别人怕我的份,没有我怕别人的份,景鱼鳞这三个字搁哪儿都是恐惧的代名词。”
景鱼鳞冷笑道,他心里想,魔君在他面前他都不带打怵的,更别说你这么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家伙了,我认识你是谁啊?你丫算个der啊!
“呵,怪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跟你废话的。”黑衣人怒极反笑,手中突然变出一柄长矛,一跃而起朝着景鱼鳞扎去。
景鱼鳞见黑衣人突然对自己发起了攻势,丝毫不敢怠慢做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他能感受到那柄长枪上传来的威压,比自己的那把草薙剑只强不弱。
“贯穿。”
黑衣人低语了一声便把长枪向前一捅,朝着景鱼鳞的脑袋扎了下去。
景鱼鳞见枪尖朝自己刺来,连忙侧身想要躲开这一击,可是他却发现,不管自己闪到哪里,枪的攻势依旧对准了自己,就像是被锁定了一样,任他如何都躲避不开。
看似枯木一般的长枪带着毁天灭地的锋芒瞬间便来到了景鱼鳞的面前。
躲是没办法躲了,法力也不能用,眼下就只有硬抗这一个法子了。
思索之间,景鱼鳞迅速的做出了决断,右拳蓄力迎着长枪直击了过去。
”嗤——“
“嗵——”
刀剑入体的声音和物体撞击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两人的身形也都消失在原地不知所踪。
烟尘散去,两人一南一北的撞在了青铜墙壁上,然后像摊泥一样滑落下来。
景鱼鳞忍着剧痛将贯穿自己胸膛的长矛拔了出来,然后扔在了地上,枪刚离开身体,他便脱力的跪在了地上,长枪带走了他所有的体力,现在的景鱼鳞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
另一边的黑衣人也从塌陷的墙里爬了出来,他的胸口塌下去一块,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容貌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黑衣人站直了身子,掸了掸衣服,胸口的凹陷也恢复了原状,除了胸前那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之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景鱼鳞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身上虽然没有伤,但是被长矛贯穿的地方却是灼心般的刺痛,疼的他嘴唇发白,汗如雨下。
“怎么样,扎心的感觉不好受吧,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刚刚那一拳差点把我秒掉啊,只可惜,还是差一点啊。给你个建议,下次打我,直接朝着打,最好一拳就直接打爆我的脑袋,哈哈哈。”黑衣人走到景鱼鳞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头戏谑道。
“果然是你啊,邱北辰。不对,你不是他,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冒牌货?”景鱼鳞靠着墙边强颜欢笑道。
听到景鱼鳞说的那三个字邱北辰眼神一冷,瞳孔中瞬间充斥着愤怒的火焰。
“呵,无论我是谁,你都得死了,你死了,就没有人能够阻止我的计划了。”邱北辰说着,将长枪重新吸了过来,双手高举,对着景鱼鳞的脑袋用力的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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