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鱼鳞刚从邱宏远的书房里走出来就看到了靠墙站站在边上的邱雨桐。
“你怎么来了?”
邱雨桐听到景鱼鳞的问话,连忙把头抬起,将一边垂下来的头发拂到耳后,然后微微一笑说道:“一开始想去你房间找你的,结果半路碰到了春叔,他说你被我叔叔叫过去了,所以我就来这等你咯。”
‘还好你找我找的晚,这要是找的早点,我还在房间里,不就被看个精光了吗。’景鱼鳞在心里庆幸道。
不对,为什么要庆幸,我是个男的,被看光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反正我又不吃亏......
“对了,我叔叔没有为难你吧?”邱雨桐问道,她见景鱼鳞不说话,还以为他还是在纠结昨天晚上的事,于是她便赶紧扯一个话题出来,不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没有,你叔叔就是交代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他跟我说,他们家桐桐啊,啥啥都行,就是不会照顾自己,不懂得心疼自己,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不肯跟家里人说。”景鱼鳞微微一笑,瞎话张嘴就来。
就邱宏远那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性子,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些,可谁叫我们景大官人就对邱雨桐动心呢,变着法的想要哄她开心。
“要死,叔叔怎么这些话都跟你讲啊!”邱雨桐轻抚额头来遮掩羞涩,脸上却依旧是埋怨的神情,久经商场的她也是练就了表情自我管理的本事。
“他还说呢,幸好现在有我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不用再一个人去抗起所有的事情了。”景鱼鳞温柔的说道,他这幅模样只在邱雨桐面前展露过,当然,还有孤影吃鲷鱼烧的时候。
“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邱雨桐眼中闪着精光,一脸期待的问道。
“我跟你叔叔说啊:邱总交给我,您就放心吧,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好好保护她的,也会替她扛起所有。”
景鱼鳞眼眸中是藏不住的深情,可是邱雨桐也只能装作看不到。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帮我扛下所有,我看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在图谋我的梧桐集团。”邱雨桐白了景鱼鳞一眼,开玩笑道。
“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景鱼鳞瞪着眼珠子,一脸的不敢相信,表情夸张到了极致。
“开玩笑的啦,你看你眼睛瞪的跟黑猫警长似的,真没意思。”邱雨桐冷哼一声,她把手背在身后,不理景鱼鳞,直接朝电梯间走去。
景鱼鳞见邱雨桐转身离开,自己赶忙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同往电梯间走去。
不是她来找自己的吗,怎么搞得好像是我在厚着脸跟在她身后呢?
景鱼鳞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把手插进兜里,想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但是他努力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这条西裤是没有口袋的。
“腿怎么了,不舒服吗?”邱雨桐见景鱼鳞不停的摩挲着自己的裤腿,不禁心生疑惑。
“没有,没有,裤子刚刚在里面蹭了点灰,我拍一拍,拍一拍。”景鱼鳞连忙解释道,生怕邱雨桐误会自己有什么怪癖。
“也是,我叔叔的书房是乱了点,平时他也不让别人进去打扫,时间长了,可能是有些脏吧。”邱雨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向景鱼鳞的眼神也变得正常起来。
景鱼鳞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所幸自己说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了。
“叮~”
就在这时,电梯来了。(不要问为什么是微波炉的声音。)
“走吧,带你去欣赏一下美丽的田园风光。”邱雨桐朝景鱼鳞招了招手,满眼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景鱼鳞也是应了一声,赶忙跟了上去。这种不是约会,但却胜似约会的行为,不免让他心中狂喜。
对现在的他来说,美好的一天从遇见邱雨桐开始。
.......
天色阴沉,空气中带着些许潮湿,微风吹过,让人感到一丝寒意,天气已经入了深秋,离冬的距离也不算远了。
景鱼鳞和邱雨桐漫步在人工湖边,享受着片刻的宁静闲适。
湖中养着十余只天鹅,黑白都有,后面还尾随着一排鸳鸯,相映成趣。草坪上都是追逐嬉戏的孩童还有散步的老人,走的累了就往草坪上一坐,看着湖光潋滟,草色青青,听着鸟语虫鸣,微风惬意。
如果不是私人领地,这里将会是一处不错的约会圣地。但也正因为是私人领地,所以才会如此闲适安静,充满了浪漫气息。
“这湖是你们自己修的吗?”景鱼鳞问道,他站在岸边朝水里撒下一把面包屑。
“对。”
邱雨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七几年的时候,爷爷接了清理京都河道的项目,那时候的资料只有稍大一些的主河道,有一些小河道,别说记载,连照片都没有一张,爷爷就顶了个名字上去,找了几十个信得过的包工,在附近村民的帮助下,修出了这条人工湖,中间女神雕像的位置那里还围了一排音乐喷泉呢。”
景鱼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不远处的湖心中央立着一具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的雕像。雕工细腻,形象灵动,古希腊的雕刻手法在这做雕像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座胜利女神的雕像和卢浮宫的那具完全不同,它有手臂和头......
“这个头怎么看上去有点奇怪呢?有点胖了吧?”景鱼鳞不免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女神雕像是不是有些过于丰满了?
“头是后接上去的,这座雕像其实是用很多的碎片拼凑起来的,听我爷爷说,那个头是胜利女神的原迹,好像是在大航海时代的时候,被航海王威廉,连同传说中的帝国宝藏的藏宝图一起带到华夏来的。”邱雨桐解释道,她对这些个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
“那手臂呢?手臂也是接的吗?”
“卢浮宫里还有一座与胜利女神齐名的雕塑还记得吗?”
“断臂的维纳斯。”
景鱼鳞有些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这手臂就是接的维纳斯的那两条断臂?”
“我爷爷是这样说的,但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邱雨桐摊了摊手,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如果这真的,你爷爷肯定还有自己的收藏室,里面肯定有比这些价值更高的东西。如果是假的,说明你爷爷早年的时候可能是个二道贩子,专门拿这些故事去骗人的。”景鱼鳞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说什么呢你?邱家家史两百多年,前后十几代人,又不是家道中落,我爷爷没事做二道贩子干嘛?想一出是一出的。”邱雨桐恼怒的拍了一下景鱼鳞说道。
“哎呀,开个玩笑,你看你,别生气啊。”景鱼鳞赶忙赔笑道。
“哦,对了,你要不要带我你看看你爷爷?他老人家要是知道自己的孙女婿来了,没准一激动就行了呢,你说是不?”景鱼鳞笑道,医院检查不出来的病那就不一定是病了,说不定自己还能在邱远山身上找到点蛛丝马迹。
“景鱼鳞!你要是再没个正行,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踢到湖里面去。”邱雨桐眉头微簇,怒斥一声,当然她也不是真的生气,都是演出来的。
“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那你到底能不能带我去见见爷爷啊?”景鱼鳞见状连忙求饶,他苦巴着脸,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只是嘴上依旧在占着便宜。
景鱼鳞自己也没有想过,他这个年纪叫别人爷爷,也是真不怕把别人喊折寿了。
“走吧,地方有点远,你别喊累就行。”邱雨桐见景鱼鳞一副惨兮兮的表情看着自己,不忍拒绝他,只得点头答应。
所以说,有时候,装惨卖萌固然可耻,但是你并不能忽视掉他的作用,尤其是对有了孩子,母爱泛滥的女人来说,可怜兮兮的模样绝对是一把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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