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鱼鳞锁上了车门和邱雨桐并肩走进了校园。
此时正值十月,两旁的梧桐已经变得金黄,虽至深秋,但梧桐耐寒,理应不到落叶的时候,可现在学校两边的梧桐树叶正成堆似的随风飘落,形成一道壮丽的景观。
周围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也纷纷为之驻足,掏出手机记录着此刻的美好,美术社团的学生甚至搬来了画板直接在这儿开始写生。
众人皆沉醉其中,连邱雨桐也不例外,唯独景鱼鳞一人紧皱着眉头,因为他知道这是学校的结界吸收了超出承受能力范围的法术之后才会出现的效果。
“好美啊。”邱雨桐赞叹道,她出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自然的美丽景观了。
“喜欢的话,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景鱼鳞看着满脸欣喜的邱雨桐内心也泛起了波澜,这是他一见钟情的人啊,这是他一眼万年的人哪,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俏爷做的煎饼就更完美了。
“可以吗?”邱雨桐回眸看了一眼景鱼鳞,有些羞涩的问道,自从父亲失踪后,她再也没有照过相片,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既要照顾生病的母亲,还要忙于学业和事业,根本无心娱乐。
“当然,如果你不嫌我拍的丑的话。”景鱼鳞温柔的对邱雨桐笑了笑,他说的很谦虚,事实上,他曾经有许多的摄影作品在《国家地理》这本杂志上刊登过。
“可是这里人很多。”邱雨桐指了指周围,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也是一个身价千亿的总裁,在这大庭广众下哪里能放得开。
“没事,我倒时候把他们都P掉。”
“可.......”
“哪有那么多可是,你也该偶尔享受一下生活。”
景鱼鳞说完便抓住了邱雨桐的手然后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拉,邱雨桐有些惊慌失措,她没想到景鱼鳞会进入自己的安全距离,但是对眼前的人她并没有心生抗拒,这种感觉和她当初见到那个人时一模一样。
就在两个人即将撞个满怀时,景鱼鳞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就像是跳华尔兹一样,邱雨桐的身子随景鱼鳞展开的手臂转了一圈,只见邱雨桐长发飞扬,裙摆轻舞,夕阳的余晖透过金黄的梧桐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纯洁神圣的金纱,如精灵般轻盈,恰光影般梦幻。
景鱼鳞快速的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帅气的甩了一下,打开了摄像头,“咔嚓”一下,便将美人美景一齐记录了下来。无所谓拍摄角度精不精准,拍摄手法刁不刁钻,因为邱雨桐的美与自然一色,是360度无死角的美。
这就跟美国摄影大师罗伯特·弗兰克说的一样:“如果一件事物本身美好,任你从什么角度也拍不出它丑的一面。”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邱雨桐粉面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羞涩,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人前展现了。
“拍照啊。”景鱼鳞说道,刚刚那一瞬间的光景连他也为之动容,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神圣,似仰慕,似钟情,似敬畏,似永恒(记下来,后面要考)。对一个恶魔来说,这些都不应是他应该有的情感。
“那么快就拍好了吗?快给我看看。”此时的邱雨桐就好像是一个小女孩,在照过相后迫不及待的欣赏自己的美丽。
邱雨桐从景鱼鳞的手上把手机拿了过来,翻看着相册。
“哇,好好看,景鱼鳞,你拍的真好。”邱雨桐赞叹道,越是美丽的人往往对自己的美貌越不自知。
“不是因为我拍的好,而是因为你本身就很美。”景鱼鳞笑着说道,他喜欢看邱雨桐笑,更喜欢邱雨桐对他笑。
邱雨桐听了景鱼鳞的话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你拍的好你就是拍的好,在现在这个社会,多少有情人毁于男朋友的照相技术。”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景鱼鳞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
“想什么呢,我是想说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就不用担心她以后会因为照相的原因跟你分手了。”邱雨桐娇嗔道。
“如果照相也能成为分手的借口的话,不过是对感情不满的积压罢了,你觉得呢,邱总?”景鱼鳞走近了邱雨桐,嗅着她身上的清香轻声说道。
“我哪里知道,走了,去接诚诚了。”面对景鱼鳞的刻意接近,邱雨桐有些慌张,她匆忙的躲闪到一旁,然后绕过景鱼鳞向前走去。
景鱼鳞双手插兜,看着邱雨桐“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哑然失笑。
“你等等我。”景鱼鳞叫了一声,然后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接到诚诚之后,景鱼鳞便借口去上厕所支开了邱雨桐和诚诚,一个人走到了长廊的拐角。此时,壁虎和孤影皆蹲坐在楼梯口发着呆。
景鱼鳞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周围碎裂的瓷砖和满是裂口的护栏,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下肯定又少不了花钱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啊?”景鱼鳞问道。
壁虎和孤影相互对视一眼,谁都不太想说,彼此都保持了沉默。
“怎么了?哑巴了?跟你们讲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老实实讲清楚了,别墨迹。”景鱼鳞皱着眉头说道,他最讨厌自己的手下在自己面前扭扭捏捏的了。
“你说吧。”壁虎轻轻碰了碰孤影说道。
“不好吧。”孤影有些犹豫。
“我说不出口。”壁虎低着脑袋小声的嗫嚅道。
“我羞于去说。”孤影撇了撇嘴,脸板的像块石头一样。
“你俩干啥?孔融让梨啊!老子哪有时间陪你俩搁这墨迹啊,孤影,你说!”景鱼鳞看着两个倒霉玩意冷喝道。
“是。”孤影叹了口气,然后硬着头皮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景鱼鳞。
景鱼鳞听完后,用冰冷的手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紧闭着双眼,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似的。
壁虎紧张兮兮的拽着孤影的衣袖,藏在他的身后,虽然孤影几次三番都想将他甩开,可是试了几次,都拿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壁虎无可奈何。
“孤影。”景鱼鳞唤道。
“在。”
“你往旁边让让。”景鱼鳞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诶。”孤影应了一声,正要往旁边挪两步,可是身后的壁虎死死地拽着他,不让他动弹半步。
景鱼鳞见孤影迟迟没动,于是疑惑的朝他身后看了看,只见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孤影的衣角。
“你还敢拽,我踢死你我,我让你拽,让你拽。”
景鱼鳞一边骂着,一边用脚踢向孤影的身后的壁虎。
“哎呦。”壁虎吃痛的叫道,景鱼鳞这一脚直接在他脸上留了一个鞋印子。
“老大,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吗?”壁虎捂着脸说道。
“我从你大爷,还从宽,我去你大爷的。”景鱼鳞骂骂咧咧的挥舞着拳头就要往壁虎身上招呼,顺便给孤影使了个眼色,
孤影会意,连忙上前拦着景鱼鳞。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一退一进的唱着双簧。
“小影影,救我啊。”壁虎抱着脑袋嚎着,虽然前面有孤影拦着,但是为了效果逼真,景鱼鳞还是有几拳招呼到了壁虎的身上。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景鱼鳞收了收劲,踢了一脚躲在墙角的壁虎,说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知...知道。”壁虎鼻青脸肿,唯唯诺诺的说道。
“错哪了?”
“我不该打草惊蛇。”
“还有呢?”
“我不该跟她在学校里对打。”
“你知不知道罗森是谁的人。”
“知....知道,二王殿的人。”
“你知道还敢在这里闹那么大的动静,你那光头要是不想要了,我就帮你揣裤兜里去,如果让重九知道了你把学校拆了,你信不信他能把你丢到万魔窟里去喂他的魔兽。”景鱼鳞冷声说道。
“这不是还没拆呢么?”壁虎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景鱼鳞再次撸起了袖子。
“没什么,没什么。”
壁虎连忙摇头,这种时候,他哪敢说一个不字。
“孤影。”
“在。”
“即日起,禁足壁虎,罚俸一年,没有我的命令,他哪也不许去,你给我把他看好,弄丢了同罪处置。”景鱼鳞对孤影下达了指令。
“是。”孤影抱拳应道。
“老大,别吧,意思意思就行了呀,别罚俸啊,本来就没多少钱了。”壁虎一听要罚钱,赶忙站起身来哀求道。
“闭嘴吧你,你掉钱眼里去了。罗森救了你,我就欠他一个人情,你最好祈祷他之后不会跟我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否则罚钱罚到你死都是轻的。”景鱼鳞冷哼一声,掸了掸衣服,掉头离去。
“怎么又要我祈祷啊?”壁虎哀嚎道。
空荡的楼道里又只剩下壁虎和孤影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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