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景鱼鳞一行人也回到了邱雨桐的别墅里。
诚诚背着书包到楼上去写作业了,邱雨桐则在客厅里打开电脑开始办公,景鱼鳞走在最后面,换好鞋后,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一切井然有序,就好像是普通家庭的夜晚生活一般,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想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将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我还真是没用啊,堂堂一个魔王连一个小小的大追踪术都没办法破解。”景鱼鳞苦笑道,他现在连淘米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确实想过用心头血替诚诚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另一个问题又伴随而来,他的血太过精纯,而且一滴便有三百年的修为,如果融进诚诚的身体里面,难保他不会被同化成魔族,这个结果比中了大追踪术还可怕。
这种无力感他今天已经感受过太多次了,被陈凌峰讹了一个亿,还只能听之任之,诚诚中了大追踪术,自己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明目张胆的阴自己,自己却连还手的借口都找不到,有时候,即使充满了力量,攥紧了拳头,却什么都做不了。
景鱼鳞摇了摇头,将杂念抛掷脑后,他决定先把眼前的饭做好。
正当他准备切菜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替他轻轻的按捏了起来。景鱼鳞诧异的回头望去,一张绝美的容颜便映入眼帘,此时邱雨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替自己捏着肩。
“雨桐,这......”
“别动。”景鱼鳞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邱雨桐直接打断了,只听她温柔的说道:“抱歉,我能为你做的只有那么多了,这两天出了那么多事,你也一定很累吧。”
景鱼鳞感受着肩上的温软,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去他妈南天门,去他妈的诸神遗迹,他只想保护好身后这个替他捏着肩膀的女人,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谢谢你,雨桐。”景鱼鳞放下了手中的刀,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邱雨桐说道。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着邱雨桐,他目光深深,不敢眨眼,他想把此刻的完美全部都刻入自己的脑海。
邱雨桐并没有料到景鱼鳞会突然转身,双目对视的那一刹那,她有些微微失神,心里想到:原来男人的眼睛也可以那么好看。
景鱼鳞低沉却包含磁性的声音在邱雨桐的耳边响起,温柔的语气竟让她耳根有些发烫,她像个受了惊得兔子一样,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和景鱼鳞保持了一臂的距离,即使这样她依旧能听到那怦然有力的心跳声。
“是我应该谢谢你的,如果没有你,我和诚诚可能已经不在了。虽然我们只相处了两天,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是那种相逢恨晚的朋友。”邱雨桐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
“你说的都是我应该做的,哪里用道谢啊。”景鱼鳞笑了,那笑容真挚却带着一丝苦涩。
“不过,就像你说的,我们就像是相见恨晚的朋友。”景鱼鳞说道。
“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的伙伴,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跟我说说,我们一起分担。”邱雨桐认真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邱老板,你的助理一定事无巨细,全部向你汇报,比如,他五岁还在穿开裆裤。”
“没个正型,怪不得雯雯总要和你吵架呢,赶紧做饭吧。”邱雨桐笑骂道。
“得嘞,香喷喷的饭菜马上就好。”
邱雨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厨房朝沙发走去。
景鱼鳞望着邱雨桐的背影,心中想到:“相逢恨晚,我若不是恶魔,早一些遇到你该多好。可若我不是恶魔,恐怕现在也遇不到你,时间和命运总是相悖而行的,尽管不尽人意,但我依旧感谢他们,因为遇见你,让我觉得未来可期。”
......
京都郊区——
巍峨的大山傍水而立,两翼峰峦隔空相对,似龙吟虎啸,居高相争。山下河水蜿蜒绵长,河上飘着数不尽的打着灯的渔船,河岸两旁灯火通明,人群熙攘,宛若江南水乡的夜市一般。
这儿地方叫伏龙岭,明朝的时候这是个皇城外的一个小渔村,因为地方偏僻,所以无人管制,也逐渐变成了黑天瞎火的互市,白天捕鱼,夜晚开市,卖的都是奇珍异宝,鲜为人知的稀罕玩意。三教九流,来者不拒,但是有一规矩,官家勿进。这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有拉皮条的,有贩人口的,有倒斗的,有偷市面上的东西拿来卖的,还有卖官家器械的,当然也有做正经生意卖吃食的。总之,这里是社会最黑暗的地方,也是最光明的地方。一直到北平解放之后,这的大多数行当都消失了,南来北往的到这只做一个事情——交易。银货两清,各奔东西,在这交易,不必担心被查,也不必担心货会被人吞掉,只需要向山上的银龙山庄缴纳保金,便能万事太平,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儿的主人姓上官。
银龙山庄内,灯火通明,里外忙碌,热闹得很。
“爷爷,爷爷。”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风风火火跑进了主屋,不停的嚷道。
“小兔崽子,你爷爷刚睡下,瞎叫唤什么?”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脚踹在青年的肚子上,青年瞬间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摔了下来。
再看那青年跟没事的人一样,打了个轱辘,一下翻起了身子,冲着中年男人抱拳作揖,喊道:“爹。”
“二十好几的人了,马上都要结婚了,还是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中年男人走过来指着青年的脑袋骂道。青年低着头,聆听训斥,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好了,你还好意思说墨儿,你自己年轻的时候,比他还疯呢!”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只见一白发老者,仙风道骨的模样,穿着件丝绸睡衣便走了出来。
“爹,你怎么起来了。”中年男人对着老者抱拳作揖道。
“爷爷。”青年仍躬着身子,轻声唤道。
“还我怎么来了,你那吼声,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喊走了,还说人墨儿吵吵,我看就你叫的最欢。”
“爹教训的是,儿子知错。”
“行了,都把头抬起来,入座吧,杵那儿跟给我默哀似的。”老者冷哼道。
“爹,过几天就您八十大寿了,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吗?”中年男人埋怨道。
“少说那些没用的,你们兄弟几个每天少气气我,比说吉利话有用多了,对了,墨儿你这么晚跑过来什么事啊?”
“哦,对,爷爷,爹,我来是送消息的,刘家的刘福海死了。”青年顿了顿说道。
“刘福海死了?”中年男人诧异道。
“就是那个刘家的小白胖子是吗?怎么死的?”老者问道。
“据说是撞死的,但是附近有人为破坏的痕迹,肇事者也逃逸了,很有可能是谋杀。”
“临了过生日都不让我省心啊,你们看着吧,到时候肯定有人跑来找我喊冤。”
“那爹,咱管还是不管啊?”中年男人问道。
“能不管吗?不管我那寿辰还办的下去吗?一个个小瘪犊子又哭又闹的,搁谁受得了啊,你说说,这几十年,哪个生日我过好了?老邱在的时候,我还省心点,现在老邱也躺下了,迟早折腾死我这把老骨头。”
“对了,晚宴设在哪了?”
“京都大饭店,天字一号。”
“到时候多叫点人吧,把那些老骨头都请过来,你亲自去,还有聚仙阁的陈经理,茶楼的洪主管都去请一下,让他们都过来,我有预感,这京都的天要变了,今年不太平啊,希望老头子我还能多活几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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