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海死了?”曹天惊道,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今天凌晨发生的事,虽然尸体烧焦了,辨不出人样,但是烧毁的车是从曹家大院开出去的。”曹明光说道。
“不可能,昨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喝茶呢,还有,谁会有那么大胆子敢杀刘家的人。”曹天说道。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吗?如果到场发现案子的不是我们的人,你现在应该已经在公安局里喝茶了,你以为我连夜从天津赶回来是为的什么,给你擦屁股啊。”曹明光恨道。
“爸,这事跟我没关系啊,我不可能去杀他的呀,我离开的比他都早,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曹天焦急的辩解道,沾上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干的,可是我信你,警察信你,刘家会信你吗?人是从我们家出去后死的,这件事情就算不是你干的,刘家也会趁机发难,向我们讨个说法,那都是群掉进钱眼里去的狼崽子,你经得住他们磨吗?”曹明光说道。
“爸,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曹天做的我绝不会认,就算他们找上门来,我也不怕他们,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曹天直起身子,硬气的说道。
“鱼死网破,这就是你的办法?平日里我怎么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几天你就给我去祖宗祠堂跪着吧,好好反省反省,这件事我会出面解决,你手上的生意暂时交给安安管理吧,等到上官家寿宴的时候,我会放你出来,到时候我看你的表现。”曹明光说完,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曹天听完曹明光的话后,赶忙站起身子,向门口追去,边跑边喊:“爸,爸,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想去祠堂啊,爸,你相信我一定能做好的,爸。”
“谁让你站起来了,跪好了。”见曹天向自己跑来,一脸惊慌,曹明光便又冲他吼了一声。
“噗通”一声,快跑到门口的曹天听到亲爹的吼声,又重新跪倒在地上。
“爸,你相信我啊,再给我次机会吧,我一定能办好的。”曹天跪在门口喊道,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曹明光远去的脚步声。
曹家的祖宗祠堂是曹坤来到京都之后修的,里面供奉着曹家的列祖列宗,除了清明,中秋和春节,其他时候曹家子弟禁止进入祠堂,以免打扰祖宗清净。而曹家嫡系在非祭拜时进入祠堂则意味着反省,悔过,期间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收回其一切权利职务,与下人同食同寝同工,以示惩戒。
曹天并不是娇气的大少爷,他能受得了那些脏活累活,只是他还有个小妈生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如果他进了祖宗祠堂,难保自己那位大哥不会借机与自己争位。
虽然自己的父亲为了让自己安心,说把自己的生意全都交给自己的亲妹妹管理,但是妹妹毕竟是女流之辈,在五湖帮里一点人脉也没有,又怎么会是大哥的对手。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曹天的心里一半愤怒,一半酸楚,他知道父亲是在保护自己,但是他对自己的严苛又何尝不是一座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老爷,这次处罚对二少爷来说,会不会太重了些。”曹明光出来之后,陪在身边的一个老者开口说道。
老者叫祥叔,是曹明光母亲在世时的管家,旧时曹明光一家遭难时,只有祥叔一家不离不弃,一直照顾他们到离京,所以后来曹明光当家主之后,一直拿祥叔当自己的叔伯对待。
“祥叔,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曹天不是长子却是嫡子,如果因为这点苦头都扛不住,他又怎么能打败他大哥,去继承曹家的一切呢,别忘了,五湖帮里有几个老东西可是很喜欢曹勇那小子的。”曹明光冷声说道。
“是老奴多嘴了。”祥叔躬身请罪,用的还是老一辈的礼节。
“不怪你,曹天从小跟你好我是知道的,但是祥叔你要明白一点,他已经不小了,不是那个围在你身边转的娃娃了。”曹明光拍了拍祥叔的肩膀说道。
“老奴知道,老爷这是在考验二少爷对吧。”祥叔说道。
曹明光点了点头:“你就那么理解吧。”
话音刚落,一辆迈巴赫停在了门口,一旁的小弟见状,赶忙上前打开了车门,然后便侧到了一旁。
曹明光坐进了车里,一旁的小弟关好车门后,绕车环视一圈后方才离去。
车子缓缓开动驶离了曹家大院,曹明光目视前方,脑海里不停的转着“景鱼鳞”三个字。
“老朋友,是你吗?”
.......
安迪斯国际学校——
景鱼鳞开了一辆灰色沃尔沃S90载着邱雨桐和诚诚来到了学校。景鱼鳞觉得这是在邱雨桐的私人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车了,虽然还有一辆进口的马六,但是骚红的外观让景鱼鳞望而却步,低调的牌子,醒目的颜色,景鱼鳞觉得如果自己开这辆车子出去绝对会让诚诚丢了面子。
“你是在车上,还是跟我一起进去。”邱雨桐向景鱼鳞问道。
“叔叔和妈妈一起送我进去吧,叔叔就演一次诚诚的爸爸吧。”诚诚奶声奶气的说道。
“诚诚,胡说什么呢。”邱雨桐眉头一皱,对诚诚说道。
“没事的,童言无忌,小孩子,我和你一起把他送进去吧。”景鱼鳞劝道。
景鱼鳞原本是想在车上眯一会的,但听到诚诚这么说了,他决定和邱雨桐一起把诚诚送进去,这是诚诚对他的认可,把他当成了父兄一般的人物。
“行,那就一起进去吧。”邱雨桐说道。
“嗯。”
景鱼鳞停好了车,从后座把诚诚抱了下来,顺便拿下了他的书包,自己背着。
“你别这样惯着他,书包让他自己背,小孩子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邱雨桐冲景鱼鳞不满的说道。
“一个书包而已,谁背不一样啊,小孩正长身体呢,你别老是那么严格好不好。”景鱼鳞笑道。
两人就像严母慈父一般半开玩笑的争吵着,身在其中的邱诚诚却感觉无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