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布日山上的景色很美,因为布达拉宫在这个地方。——《XC笔记》
宽阔的布达拉宫广场上,景鱼鳞手持一张五十元人民币和面前这座巍峨的宫殿比对着。
身边的大胡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油乎乎的徕卡相机,好像他那件绿色的破旧大衣里面装的下任何东西。
俩人欣赏着布达拉宫的壮观,沉醉在这蓝天白云之下,似乎把身后背着氧气瓶的尉迟青鱼忘得一干二净。
从火车下来后没多久,尉迟青鱼便出现了高反,原本景鱼鳞打算先找个旅馆把尉迟青鱼安顿下来,但是这丫头性子倔强说什么也不肯,生怕因为自己拖累了景鱼鳞。
景鱼鳞拗不过她,只能带着身体不适的尉迟青鱼背着氧气瓶,躺在越野车里,来到了这个印在人民币背面的地方。
“你还好吗?”景鱼鳞回头对尉迟青鱼问道。
“还行,比刚才好多了。”尉迟青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景鱼鳞看着眼神坚定的尉迟青鱼,顺手替她号了一下脉,见她脉象平稳,相比之前缓和许多,景鱼鳞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我们进去吧。”景鱼鳞说完,把尉迟青鱼从坐垫上搀扶起来。
“嗯。”尉迟青鱼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紧紧的跟在景鱼鳞的身后。
“罗密欧!”景鱼鳞喊了一声。
正在拍照的大胡子连忙放下手中的照相机朝景鱼鳞看去。
“走了。”
“欸。”大胡子点了点头。把相机朝怀里一揣,然后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爬上了布达拉宫的台阶,朝着宫殿里面走了进去。
左蟾宫——
这是第九层中的一个偏门暗室,领路的小沙弥端着一盏烛灯,推开那道狭小的暗门,带着景鱼鳞三人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段漆黑阴潮的暗道,四周是石砖垒壁,拥挤到无法张开两臂,此时小沙弥手中的那盏烛灯就成了唯一前行的光标。
路似乎走到了头,小沙弥上下摸索了一阵,石门轻轻晃动,然后升起露出了后面的景象。
昏黄的灯光晃着众人的眼睛,景鱼鳞拉着尉迟青鱼的手跟在小沙弥的身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雅居,纯木的室内装修,唐朝宫制的灯台,淡雅秀丽的山水画被一扇扇裱装成屏风,耳边还能听见池塘潺潺的流水声,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重的檀香,这是谈经论道时用于提神的香味。
谁能想到在藏式风格最为浓厚的布达拉宫中,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唐式雅居,这显然不像是规矩森严的格鲁派所能允许的事情。
众人脱掉了鞋袜,换上了足袋和木屐,然后轻轻的走在了走廊的过道里。
小沙弥带着三人绕了几个弯后,来到了一扇名叫“天合”的门前。
“诸位稍等,容我进去通秉一声。”小沙弥说着流利的普通话,对景鱼鳞他们轻轻的鞠了一躬,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接着又把门关了起来,不让三人看到里面的景象。
“这是哪啊?布达拉宫里面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尉迟青鱼小声的问道。
“这是禅宗阁,立地活佛的住处。”景鱼鳞解释道。
“禅宗不是汉传佛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尉迟青鱼又问道。
“黄教虽然是藏传佛教,但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却是汉人,当然清朝的时候是满族人。
但是在此之前,松赞干布就已经从唐朝和天竺引入了两种理念不同的佛教,也就是后来的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当时的吐蕃对唐朝俯首称臣,在贵族中推行汉传佛教,可布达拉宫中收藏的却都是藏传的密宗和金刚经,由于文化的冲突和融合,大唐会派遣本土的僧人去和吐蕃的僧人在佛教文化上进行交流,想来这禅宗阁就应该是那时候修建的了。”大胡子解释道。
“想不到你还懂的挺多的吗?”景鱼鳞瞥了他一眼说道。
“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乡野杂文,历史秘史,多少还是有些研究的。”大胡子自信的点了点头。
“可后来布达拉宫不是毁了吗?清朝的时候才重建的啊。”
“只是很多古籍宫室被烧了而已,布达拉宫将近一千个宫室,哪里能全部毁掉呢?而且刚刚进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个地方有多么的安全,我估计外面的人除了那个小沙弥,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景鱼鳞说道。
“这样啊。”尉迟青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着景鱼鳞继续问道:“哪我们来这做什么?那么神秘的地方为什么会让我们进来?”
“嘘,这里面坐着的是得道高僧,想进来自然是要花大价钱的,不然人家能让你进?”景鱼鳞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你花了多少钱啊?够不够啊?不够我这还有......”
“哎呦,傻妹妹啊,他逗你玩的看不出来啊,这个地方基本没有人知道,能进来的肯定是认识这屋子的主人的,你是真傻啊。”大胡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道。
“话那么多要不要把你嘴巴缝上啊?”景鱼鳞瞪了大胡子一眼,扭了扭脖子。
“好了,你骗我还有理了。”尉迟青鱼轻轻的踩了一脚景鱼鳞,那模样像极了假装生气却没有真生气的女朋友。
就在三人玩闹的时候,小沙弥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的手上多了一串长长的念珠。
“阿弥陀佛,三位,师父说了,只有景施主和这位女施主能够进去,大胡子施主,还请在外面等候。”小沙弥恭敬地说道。
“为啥不让我进去啊?”大胡子一脸疑惑的问道。
“师父说施主染尘,不宜入内,佛门圣地虽不计较身份,但是也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坏了心中清净。”小沙弥点头回应道。
“意思就是说你长得太丑了,怕吓到人家。”景鱼鳞补刀道。
“佛不以貌丑定善恶,你家师父修的哪门子佛?”大胡子不满道。
“师父说了,佛视众生平等,但是....保护环境,人人有责,所以还是请施主等等吧。”
小沙弥这句话说完,景鱼鳞和尉迟青鱼忍不住笑出声来,大胡子则是一脑门黑线。
“等等吧,一会儿就出来了,昂!”景鱼鳞笑着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然后跟在小沙弥的背后走了进去。
两人进去后,小沙弥便关上了门,只剩大胡子一个人站在门口咂了两下嘴,一脸的无可奈何。
屋内很亮堂,却并不刺眼,房间很宽敞,中间有一个小型的莲花池,池塘上面架着一座雕刻精细的木桥,木桥那头,摆着一扇屏风,屏风后面传来清脆的木鱼声。
“师父,人到了。”
“咚,咚....”
木鱼声停了下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九哥儿,你终于肯来见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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